李墨又點點頭,“在這個位置,本是沒有門的,但是在鏡子裡的這個地方,卻出現了一個門把手,你爲何不試試拉開它呢?“
虞雲荻的手探了下又縮回來,“這些只是鏡子裡的影象,能觸到嗎?”
又道:“若是從這裡進去,又如何出來?”
李墨道:“你不想進去?”
虞雲荻想了想道:“算了,反正是一定要進去的,就算是死,也要進去的,若不搞清楚裡頭有什麼,我又如何能甘心?”
說到這裡,便探手觸到鏡子裡的那個影象裡,探到那個門把手,用一根手指輕輕一勾,忽然她感覺眼前出現一個黑色的縫隙,那是一道門,正在緩緩打開。眼前沒有鏡子,也沒有那個踱來踱去的人,就只有這道門。
很高大的,有一面牆那麼高,這時候李墨站了起來,道:“我們進去吧。”
虞雲荻點點頭,跟在李墨的身後,進入了這道門。
進入裡頭後,她才發現,這道門裡的秘室,原來還是之前的那間寢室,從大小到格局都是一樣的,甚至也和玉人院她的寢室一樣,也有一張軟榻,只是榻上並沒有人居住,顯得很是冷清,甚至有些凌亂,而榻上擺滿了各種櫃子,果然每個櫃子上都上着鎖。
而其他的空間,大抵也被大大小小的櫃子佔據着——
“李墨,這是怎麼回事?這道門好奇怪。”虞雲荻正問着,忽然發現這個屋子裡也有一個妝臺,而且妝臺上也放着面鏡子,她走到鏡子前往裡頭看,只見鏡子裡面是之前那個寢室的模樣,有兩個人正閉目坐在那個寢室裡,正是她與李墨。
虞雲荻忽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道:“李墨,我明白了,我們進入了一個空間類型的法器。”
其實李墨雖然堪透了這裡的秘密,但是對於這其中的道理還是不甚明白,這時候不由自主地問道:“你不怕嗎?”
虞雲荻道:“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便也不怕了。”
“只是李墨,這種法器一般是以意念或者說是執念而開啓。你第一次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麼?居然能夠開啓此類法器?”
李墨不會術法,又不懂這些東西,只能以盯着鏡子這種笨辦法進入。
可是沒有任何人,閒來無事會這般盯着鏡子,並且有進入鏡子的意圖的,除非是鏡子裡出現了吸引他的東西。
其實李墨當時因爲虞雲荻的死而受打擊很大,一日,便到她的屋裡來憫懷於她,坐在妝臺前,腦海裡滿是她對鏡梳妝的樣子,不由地便癡了,等他從這種遐想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了鏡子裡的異相,起初,他不知道這異相是偶爾出現還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後來連續試驗了幾次,才確定,只要對着鏡子看,不要眨眼睛,就能使鏡子裡出現異相。
面對虞雲荻的問題,他的眸子低垂,“只是無意間發現的而已。”
轉爾問道,“你說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
虞雲荻點點頭,“這個鏡子原本就是個空間類型的法器,就是鏡子裡藏着一間房子,或者很多間房子。這個房子未必是真實存在的,但是的確可以在房子裡放置東西,也就是說,假如你能帶着這個鏡子上路,其實你可以把很多其他的東西都放置在鏡子裡帶着,很是輕便。”
“真是令人詫異,世間居然有這樣的東西。”
“我奶奶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人類是渺小的,因爲知道的東西太少,是以會覺得有些東西很神秘。其實並沒有什麼神秘的,存在即合理。”
李墨點點頭,又問,“你奶奶是誰?”
虞雲荻道:“她已經不在了。”
李墨還想問什麼,虞雲荻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不過這種法器明顯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人爲,有人用強大的術力生成這種空間,將東西藏了起來。只是這個開啓的方式蠻特別,若不是無意間被開啓,便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是要盯着鏡子看這麼久。”
“那這個到底是什麼樣的原理呢?”李墨道。
“執念,第一次的開啓需要強大的執念,後面再開啓它便容易多了。我猜,你第一次開啓它的時候,定是在鏡子裡發現了什麼,使你產生了特別想進入鏡子的想法,你無意間俱備了打開這個空間的條件。”
李墨想起來了,當時他一直在想念虞雲荻,雖對着鏡子,腦海裡卻滿是她的影子,後來便覺得她是真的在鏡子裡,他真想再撫下她的頭髮,她的臉,所以他便伸出手,觸到了鏡子——
冷硬的觸覺使他清醒,虞雲荻的影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鏡子裡的異相。
虞雲荻倒沒有再糾結有關打開的過程,目光落在這些櫃子上,“有工具嗎?”
李墨怔了下,搖頭,他今日與虞雲荻來到郡主府,只是忽然而興起的決定,是以沒有提前準備。虞雲荻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釵,走到一個櫃子前,將釵插入鎖孔中轉動,三下兩下打開了一隻鎖。
李墨對着豎了豎拇指,沒想到她還有這個本事。
接着虞雲荻直接打開櫃子,只見櫃子裡卻有許多竹籤卷軸,她拿出來仔細看了下,卻是些看起來很複雜的政論,把這些東西放回到櫃子裡,又重新開鎖打開了另外一個櫃子,結果發現櫃子裡還是這些東西。
虞雲荻想了想道:“獨孤先生曾經是以政論聞名天下,這些想必是他較得意的政論,記錄在這裡只是不想遺失,興許以後會對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