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回來了,我真的好高興。其實都這麼久了,我也累了,早就盼着有個人,可以來結束這遊戲。”
“焬,吻我。”桃花道。
慕容楓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本擬想個法子拒絕,但是對上桃花的眼睛後,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這雙眼睛竟與虞雲荻有十分的相似,都帶着一種只屬於深山幽谷的熱情與貪戀,單純和恬淡。
心中微微一動,竟是輕輕用兩手托住了桃花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桃花的眼睛微微睜大,卻並沒有反抗,不知道是雙脣久未感受到這甜蜜,還是真就以爲眼前的男子便是虞焬,她不但不反抗,整個人反而在剎那間迷醉,雙手輕輕地攀住了他的脖子……
二人忘情擁吻,卻叫藏在樹後的虞雲荻偏過頭不敢看,又想,慕容楓果然是風流多情,風月場常客,只這麼一小段時間,居然已經與這女子似乎愛到深刻,吻的那樣真實……
想到自已可能便也是如此,被慕容楓在短時間內俘虜,心裡便不由自主地自嘲。
正當虞雲荻心裡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見到桃花的手指甲緩緩地長長,潔白而晶瑩,卻讓人看得毛骨悚然,她的十個手指甲直長到大約三寸才停止,而她已經將自己的手指甲對準了慕容楓的後心,只待狠狠地挖下去,便能挖出慕容楓的後心。
而慕容楓此時猶自未發覺桃花的變化,二人停止了接吻,卻依舊抱着不肯鬆開。
桃花深情地看着他道:“焬,若是一切重頭來過,你會怎樣設置你我二人的未來?”
慕容楓道:“不管去哪裡,都帶着你,絕不允許你在此空等。”
桃花的眸子裡有晶瑩的東西閃過,忽然噗嗤地笑了起來,“焬,你總是這樣善解人意,你說的話那樣令人感動,爲了你的甜言蜜語我可以死一萬次。但是你說的話,從來都沒有實現過,我真的,好恨你啊。”
“世間最是誓言磨人,磨的是信了這誓言的人。桃花,令你受了這麼多苦,我真的很抱歉。”
“是嗎?只是抱歉嗎?”她十指成爪,雖深情地看着慕容楓,甚至就半伏在他的懷中,可是後背殺機已現,下一刻慕容楓就可能命喪她爪下。
虞雲荻將這一切看得清楚,卻是努力地捂着自己的脣。
同時也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期待陣法在此刻因爲桃花的情緒起伏而能撕開一個口子,可惜她看中有可能出現漏洞的地方,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正在這時,她忽然聽到慕容楓提到了她的名字……
“雲荻,我錯了,我以爲自己夠絕情,在自己的目標前,可以放棄一切,包括你,但是不行,我現在知道不行,是不是太晚了……”
虞雲荻乍然以爲自己聽錯了,擡眸看去,卻發現慕容楓低垂着頭,仿若被什麼東西迷暈了。
而桃花聽了他的話,竟是愣怔了好一陣子。
一會兒,她十指的指甲恢復原狀,與往常無異了,同時原本做出要挖慕容楓心臟的動作也沒有了,她將他扶坐在樹下,看着他道:“你即知道錯了,便去修改你自己的錯誤吧,我今日不殺你,只是因爲那個女子有可能還在等着你的道歉。”
這時,忽然聽到遠處的短笛聲,三長一短,這是慕容楓的短笛,意思是“跑路”的意思。
即是說,此陣出現了漏洞,從聲音傳來的方向可知,有可能是鳳凰終於找到了一絲漏洞。
桃花聽到這聲音,一臉警覺,然後丟下慕容楓便飛快地走掉了。
虞雲荻從坡上迅速地滑下來,至慕容楓的面前,見他似乎睡着般,她從懷裡拿出短刀,便往他的喉部刺去,這一下結果了慕容楓了,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看了桃花的舞姿,也該滿意了。
然而就在短刀要刺到他皮膚的時候,慕容楓竟忽然睜開了眼睛,虞雲荻刀鋒一偏,刺到了他的頸子旁邊,那裡恰好有條黑黃色的小蛇正在吐芯子,被虞雲荻刺中七寸,當場便不動了。
慕容楓微怔了下,回頭看看短刀和蛇,略有些虛弱地道:“我以爲你要殺我。”
其實她要殺他的話,他一點都不會意外。
“你怎麼了?”虞雲荻也不接他的話茬直接問。
“是桃花,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竟使我有些迷失心智,待我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人呢?”
“她已經走了,剛纔李墨吹短笛要我們趕緊集合跑路。”
想到桃花說不定是去找李墨了,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刺殺慕容楓的機會,當下不在糾結,立刻起身道:“我們走吧。”
慕容楓還是有些頭暈,站起來用力地拍拍自己的額角,感覺稍微好了些,忽然將手搭在了虞雲荻的腰間,沒等虞雲荻反應過來,他已經飛身躍起,藉着桃花林內桃樹密集,慕容楓以桃樹枝椏爲支點,不斷地躍起落下,身法如流星般迅速。
“走過去太慢了,這樣可以節省時間。”他在她的耳邊道。
其實他與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般了,以前慕容楓便帶着她這樣飛起過,對於武功不太好,輕功幾乎沒有的她來說,這實在是奇妙的體驗。
可如今不是當初,她如今在他的懷裡,完全沒有那種新奇又好玩的感覺,只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而她又想早點見到李墨,是以纔沒有反抗。
至李墨所在的地方,只見李墨與鳳凰正在那裡與桃花對恃,鳳凰的手中拿着兩個桃枝,做勢要往地下插,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插下去,而李墨則拔出長劍,阻止桃花上前。
慕容楓帶着虞雲荻,直接落在鳳凰的身邊,腳一踏實地,虞雲荻立刻跑到了李墨的身邊,“可以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