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老爺點點頭,“上京繁華,迷亂人眼,你這丫頭沒見過什麼識面,纔會這般戀戀不捨,也好,你多玩會吧。”
着又叮囑自己的侍從跟在虞雲荻的身邊保護她。
父女二人就在路口分手。
其實,虞雲荻對於上京,並非完全的陌生,當初她下了徂徠山,就聽聞上京都城繁華異常,乃是人間天堂,因此她一路北上,到達上京,在此逗留了兩個月,也是在這裡遇見的慕容楓。
當初若是沒有來到上京,或許一切的劫難都不會發生。
虞雲荻不喜身後有人跟着,讓侍從離自己遠些,可是侍從奉命保護她,自然是寸步不離,這令虞雲荻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正在這時,卻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個眉目英俊的草帽男向她招手,她盯着這人看了兩眼,只覺得他風塵僕僕,頗有些狼狽的樣,又很陌生,心想莫不是什麼騙?
當下並不理會這人,這人想了想,忽然從腰間拿出一個名符,向她的方向晃着。
雖然距離並不是很近,但是虞雲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名符,卻正與當初靜王李墨給她的卸嶺軍名符是一樣的。
眼珠微轉,她向兩個侍從道:“你們兩個去那邊給我買些烤地吃,我要現烤熟的熱乎乎吃。”
兩個侍從無奈,只好聽從命令去那邊買烤地。
而虞雲荻則走向那個草帽人。
剛至那人身前,就被那人一把扯到旁邊的巷中,這一下把虞雲荻嚇得夠嗆,剛要叫喊,那人已經捂住她的嘴,在她的耳邊道:“在下衛階,乃是靜王殿下的人,也是你的直屬上司,卸嶺軍麒麟隊的上官。”
虞雲荻連忙點頭,表示知道了,衛階才緩緩地放開她,虞雲荻轉身看向他,只見他面容憔悴,而且離得近了,便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顯然他是受了傷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衛階將她挾於巷中,卻又並不話,似乎不知道從何起。
還是虞雲荻先開了口,道:“是否靜王出了事?”
衛階眼睛微微一亮,接着點點頭,“正是。”
虞雲荻又道:“想必你是回城搬救兵的。可是堂堂靜王殿下,能夠調動的人手何止成千上萬?如今你不去找人救他,卻把我抓來這裡做什麼?”
“別人,救不了他。”衛階着話,從懷裡拿出一張圖,“他被困在這裡。”
虞雲荻接過這張圖仔細觀察,發現上面所繪的是一個類似於蛛的圖案,繪製的時候缺乏文房四寶,這張圖是用一種綠色的植物汁液在動物毛皮上繪成,看起來比較粗糙又沒有章法,但是重要的地方和其特質卻全部通過此圖表現了出來。
“這似乎是一個迷宮,或者是陣法?”虞雲荻猜測道。
衛階道:“這是一個陣法,而且變幻無窮,一般人等進入陣中就會迷失其中,況且此陣中還有許多‘生人’,危險至極。之前已經派了很多人進入陣中,但是都沒有辦法將靜王救出來,我只能回上京求救,可是,又有誰能夠進入此陣中呢?倒是記起當時靜王入陣前,曾告訴我,獨孤姑娘已經是卸嶺軍的人,似乎於風水陣法方面頗有心得,因此想,或許姑娘能夠救救靜王。”
虞雲荻道:“你的‘生人’,又是什麼人?”
“生人,其實就是活着的人,因爲某種原因而只能在墓穴裡生活,他們沒有死,卻過着死人般的生活,因此被稱爲‘生人’,近些年,‘生人’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墓穴中,出現的原因尚且不清楚,但這些‘生人’身上,多數帶着致命的病毒,沾染上病毒的人,非死即殘,非常可怕。”
衛階實話實,畢竟若虞雲荻答應去救人的話,等同於去闖地獄,有可能喪失性命,若不實話告訴她,對她不公平。
聽到這裡,虞雲荻將那張圖重新塞回到衛階的手中,“此地如此危險,而我獨孤解意只是一介弱女,請恕我無能爲力。”
衛階對於她的拒絕並不驚訝,只是平靜地問:“姑娘不肯救靜王?”
虞雲荻淡淡地道:“靜王曾救過我的命,我當然想救他。可惜我救不了他。”
關鍵此陣太危險,而她虞雲荻,做爲徂徠山唯一的傳人及倖存者,她不能讓自己冒這麼大的危險,若她死了,徂徠山之難就真的沉冤難血,萬條陰魂就此埋沒於大山之中無人得知。
虞雲荻又深深地看了衛階一眼,“衛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再見。”她緩緩後退了幾步,至安全距離,才迅速轉身,回到剛纔的街道之上。看到買地的兩人侍從已經拿着熱熱的地回來,看到她連忙跑過來道:“姐,剛烤好的地,請姐慢用。”
虞雲荻接過了地,又往巷中看去,那裡靜悄悄的,並無任何異狀,衛階並沒有追出來。
眼見日已西斜,虞雲荻無心再逛了,便讓侍衛帶自己回家。
沒想到侍衛卻將她帶至“四方客棧”安頓,並這是相國老爺的安排。
虞雲荻倒沒想到,相國老爺帶她至上京,竟讓她居住在客棧,所謂的回家,只是她自己的想法罷了,直到此刻,她忽然意識到,其實獨孤解意與虞雲荻一樣,都是沒有家的人。
如此一想,便也覺得住在客棧也不錯,不過相國老爺到底還是害怕她出什麼事,這兩個侍從依舊不遠不近地伺候着。
四方客棧在上京也是排得上字號的,是上京四大客棧之一,相國老爺爲虞雲荻所預訂的客房是間上房,內里布置精美,傢俱雅緻,有單獨的洗漱間,甚至還有古董架,古董架上也真的擺着幾件有些年頭的古董,香爐裡則點着薰香,倒是比她在徂徠山所居的房間還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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