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昌烈懶洋洋地答道:“真是傻,若是此渠能出去,這裡頭能死這麼多人?我老人家早已經探過,只是這渠的兩頭,其實是另外兩個比此秘宮更低的暗室,暗室裡頭有數個孔在滲水,是以暗室裡積了不少水,但若要想從暗室裡到達外邊兒,是不可能的,那些個孔,至少也就使得這些魚兒能自由通過。”
“至於這些魚爲何會來這裡,這不是很容易明白嗎?因爲這裡有食物啊!沒有食物人家,爲什麼要來這裡?”
虞雲荻還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樣……
這秘宮裡便是人都找不到食物,這魚兒卻從哪裡來的食物?
洪昌烈很快就回答了她的問題,他慢騰騰地走到隔壁的石屋裡去,一會功夫,託着具已經半腐爛的屍體回到這間石室,從屍體的衣飾來看,這死者定也是無意間被捲進來的漁民,只見洪昌烈將這屍體塞到渠口上游,魚兒再過來便必須穿過屍體的空隙才能過去。
當屍體被塞入渠口後,很多魚兒都圍在屍體周圍,開始吃上面腐爛的肉……有些已經衝過去的魚兒甚至逆遊也要過來屍體跟前啃食……
這詭異的一幕,立刻令虞雲荻全身冰涼。
這些大白魚的食物,竟是人的屍體!
怪不得後面有那麼多的人還是死了,他們死了,洪昌烈就拿他們的屍體餵魚,他必也是常年食用這種吃人肉的魚。
這人若不是瘋了,就是心智堅強,甚至變態。
虞雲荻從房間裡衝了出來,看着這長長的甬道,她的腦轟轟地響,在這巨大的轟鳴中,有一個念頭堅定地冒了出來。
“一定要出去!一定要離開這裡!”
是的,不能死在這裡,便是做鬼,也不能被困在這個秘宮裡當鬼!
李墨也走了出來,這一路走來,他對這個秘宮也算是做了個整體的觀察,此時道:“這亮光似乎是來自於上面,但是上面是石塊,也並沒有煥發光源的模樣,這光到底是來自於哪裡呢?”
虞雲荻其實也因爲這光源的問題,疑惑了好半天了,這時候再擡頭看看上面,終於道:“我猜,應該是一種折光術。”
以前她聽祖奶奶過,有一些藏寶之地及講究的墓室裡,會留些光源,就是人進去後可以看清室內的一切。而這種折光術是利用山川河嶽,配合太陽運行的特點與特質,而順勢或者人爲製造出來的光亮。
但若是人爲製造光亮,必定是有跡可尋的,比如祖奶奶的房間裡就曾有個炫光鏡,可以將太陽光反射進入室內。
可她自進入這裡後,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與光亮有關的器物,便這裡光亮如白晝,也真是奇了怪了。
之後,洪昌烈也出來了,道:“不用看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人間,你們被吸入黑洞的時候就死了。所以這裡有光亮有什麼奇怪?不過是你們死後的幻覺,當不得真的。”
虞雲荻現在越來越討厭洪昌烈這個傢伙,道:“住口!你,離我們遠一點,否則我殺了你!”
“殺我?倒是試試!”洪昌烈忽然比劃出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從五指成爪的情況來看,這必是一個很霸道的武功。他姿勢一亮,立刻便向虞雲荻抓來,在虞雲荻身旁的李墨手臂一伸,輕易接過他的招式,洪昌烈見狀,又用另一隻手來抓李墨的喉嚨。
這一爪如果抓住了,必然使李墨喉管斷裂而亡,然而李墨的動作比他還快,李墨所練的乃是極爲殘忍霸道的分筋錯骨手,不講究動作的流暢,要的就是快,並且能夠從任何角度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
虞雲荻是知道李墨的功夫的,雖然他並不常常施展,但是她知道,凡是能夠在各種大墓裡穿梭的人,至少身上的功夫要硬。
否則以他不太懂得風水,只研究過一些易理及方位的人,很可能早就死在探墓的過程中了。
果然,二人只過了三招,分開後,洪昌烈已經痛得嘴脣都在抖了。
原來他的左臂已經脫臼,此時軟軟的耷拉下來。
半晌,他才道:“老了,老了,打不過你一個後生……我認了……”
着竟自行將自己的左臂又裝好,雖然這次受傷不重,但是三招之內便制服了他,洪昌烈也不敢再造次,老老實實地跟在二人的後面,又道:“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李墨道:“找一顆夜明珠。”
李墨對於夜明珠的執念,也是讓虞雲荻哭笑不得,她擋在他的面前,很鄭重地提醒他,“靜王爺,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已經出不去了,最重要的不是找出路嗎?如果出不去,就算找到了夜明珠,也無法送到李享的手中啊!”
“你放心,一定能夠找到出路,怕只怕到時候找到了出路卻來不及找夜明珠,便是白下來了一趟。”
看他如此樂觀的樣,虞雲荻的心卻反而更沉重,以她的經驗,這裡絕計是不好出去的,否則這個叫做洪昌烈的老人也不會被困了十幾年。
而且,最容易撐不住的就是李墨,首先食物的問題就不好解決,甚至那些從牆壁上滲出來的水,他也有可能不能用。
不過現在擔憂這些反正也沒用,如果找不到出路,她與他不過是一個早死和晚死的區別罷了。
既然要找夜明珠,自然是打開之前看到的那些箱了……
有一部分的箱是打開的,裡頭倒有不少的金銀財寶,雖然已經在這裡放了經年,但依舊大放光華,很是誘人。
這樣一個屋一個屋看下去,幾乎每個箱裡都是金和銀,還有很多玉石之類的雕器……
李墨估算了下,最後道:“這裡的財物,可以裝滿整個大越的國庫,二十年之類百姓都不用再交稅了。”
他的話讓洪昌烈呵呵一笑,“若是運到我驪戎,所有的百姓可以十年不工作,只需要到驪戎修建軍事防務。”也就是,這些財物可以給全國百姓發放十年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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