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墨就這樣看了她幾秒,然後擡手在她的鼻上颳了下,“不許再這個話題了。”
原來他是要她換話題,這很簡單嗎!
虞雲荻又道:“呃,其實李墨,我覺得你沒有以前好相處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人,現在你看起來就特別會爲難別人的樣。”
虞雲荻是真的不太會聊天,李墨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爲什麼要燒掉那個奏摺?”
半晌沒聽到虞雲荻的聲音,回過頭,發現她正站在原地,用研究的目光看着李墨。
“怎麼了,很難回答嗎?我都爲了這件事,被髮配做這麼冒險的事……”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這個問題很怪。”
“哪裡怪?”
“我也不知道——”
虞雲荻想了想,覺得李墨的問題不但怪,而且比較難回答,她總不能,因爲奏摺上屬名波旬,她覺得這奏摺恐怕有蠱惑人心之效,害怕皇帝被他左右,所以燒了奏摺一了白了。
想了好一會兒,她忽然道:“就是覺得,折上的囑名很奇怪,並不是朝中任何一位文武大臣寫的,害怕是有陰謀,所以乾脆燒了。”
“你怎知道不是某位文武大臣寫的?大越的文武大臣可多了。”
“我就是知道,文武大臣中,根本沒有一個叫波旬的。”
虞雲荻很是肯定地完,見李墨神情冷漠,沒有半絲變化,她本來還想從李墨這裡打聽下有關波旬的事情,看來是根本不可能了。
果然,李墨道:“波旬?呵呵,很怪——”
虞雲荻略有失望地道:“殿下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即是化名,想必不想讓別人知道,或許你猜的對,真的是誰的惡化劇吧。”
虞雲荻嗯了聲,又道:“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李墨道:“瑞王李享的封地——陵谷川。過了這片海,便也到了。”
虞雲荻道:“終於快到了。”
“你是不是覺得,到了陵谷川,就可以受到好招待,吃香的,喝辣的,還能沐浴更衣,再兼住上乾淨的客房?”
虞雲荻在剛纔的確這樣想着,但是李墨這麼一問,她也就靈激激的醒了,有些尷尬地笑道:“這次殿下來,是爲了收回他們的封地和兵權,等於你來搶人家賴以生存的土地和用以自保的兵力,怕七殿下一定不會歡迎三殿下,進入後被趕出來倒是有可能。”
李墨點點頭,“你還沒有完全傻,有救。”
之後,李墨道:“我們會在這裡停留幾天。”
“爲什麼?”
“需要在這裡找到一件寶貝,才能去見他。”
“什麼寶貝?”
“夜明珠。”
李墨接着道:“我們是空手而來,但是不能真的空手去見他們,否則真的有可能見不到他們。”
雖然撤藩很難,而且肯定會失敗,但是這個過程如果太狼狽了,會更加讓人笑話。
朝廷不給準備禮物,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李墨又指着不遠處的大海道:“這片海被稱爲龍女海,龍女便是龍王的女兒,傳中,有一位龍女,因爲躲避其父給安排的姻親,而逃往這片偏僻的海域,結果因爲受傷而倒在岸邊,幸好被一位書生搭救,後來這位龍女便愛上這位書生。
可是書生只能生活於陸地之上,龍女更只能生活在海里,二人爲了生活在一起,便彼此遷就,書生住在儘量離海近的地方,龍女就住在儘量離岸近的地方,二人還在這裡修建了只屬於他們的婚房,這婚房亦是一半在海里,一半在水裡。
後來,很多年過去,書生死了,留與龍女一人。龍女爲了緬懷書生,而繼續住在這裡。只是沒有了書生,村裡其他人便起了歹心,甚至傳龍女有一顆夜明珠,可以在黑夜裡光明大作,照亮整片海。於是人們開始一撥撥的下海尋找龍女的住處,並且想辦法將龍女活捉,綁起來……”
到這裡,李墨似乎有些不下去,而虞雲荻也有點不敢聽下去。凡是有關這樣仙凡兩界的故事,總會有個不太美的結局。
可是虞雲荻又特別想知道結局是什麼,於是問道:“後來,龍女一定逃走了吧?”
“他們把她綁在柱上,揚言如果她不交出夜明珠,就把她燒死。龍女看着這些面目猙獰又狠心的人們,仰天長泣,聲音仿若傳到長空般萬古同悲,之後從她的嘴裡吐出一顆光華流轉的珠,但是珠雖然吐出來了,卻並沒有在岸上停留,而是一閃,便落入了大海,並且掀起了驚濤駭浪。”
虞雲荻聽得愣住了,又問,“最後呢?”
“那憤怒的驚濤駭浪捲走了大部分村民,龍女利用珠救了自己,卻同時受到上天的懲罰,因爲上天認爲,就算民衆殘暴,那也是無知惹的禍,做爲比人類更優異的種類,這樣殘害人類是不對的,所以龍女被上天帶走,從此不知去向。而那顆珠,便這樣遺落大海。”
這個故事的結局,聽起來合情合理,然而卻又帶着諸多讓人無法接受的悲傷,比如這些村民,居然爲了一個珠如此惡劣的對待龍女?
比如龍女,出於自保才傷害了村民,爲什麼要受到懲罰呢?
比如那些實際上被大海捲走的村民,他們的確是一羣又殘暴又無知的弱者……
“那麼,您要找的這顆珠,不會就是龍女遺落的那顆珠吧?”
“正是。”李墨的回答是肯定的,“若不是這樣非同一般的禮物,只怕連進入陵谷川都做不到。”
虞雲荻撫了下自己的腦袋,又撫了下李墨的腦袋,提醒道:“殿下,這或許只是個故事呢?而且是個很久遠很久遠的故事。您確定世上真的有這麼一顆珠?您確定這個珠,還在這片傳中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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