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雲荻卻並沒有立刻回符,而是讓馬車左轉,不一會兒,至一個弄堂,敲開一間低矮的房門,裡頭出來一個人,卻是清竹。
“清竹,我讓你辦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郡主放心,已經辦好了,相信不久,皇上就會一命嗚呼。”
虞雲荻卻不由微怔了下,道:“很快就會死去嗎?”
清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郡主,清竹有一事不明。”
“你。”
“暗殺皇帝乃是大不敬之罪,郡主可知,如此這件事被三殿下知道,恐怕你們之間所有的美好將不復存在,你們會立刻變成敵人。”
“這不正是合了你主的意?”虞雲荻道。
“我只是覺得,郡主這樣做不值當。”
“值不值,我自心中有數,你莫要胡亂猜測了。還有,今日的藥,是否已經送到施妃娘娘處?”
“郡主放心,施妃娘娘從青城山秘密買藥,那是躲不過我這一環的。我給她的藥,就是郡主要給她的藥。”
“若出了什麼差錯,我立刻便將當初你擄我至青城山之事告之三殿下,相信三殿下若是好好查這件事,必定能牽扯出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我不允許你出錯,你明白了嗎?而且這件事以後,你我誰也不認得誰,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將這件事爛在肚裡。”
“清竹明白。”清竹道。
虞雲荻終於還是從懷裡拿出萬兩銀票,放在清竹的懷裡。
“這些銀兩,足夠你在任何地方,正正經經做個大買賣,以你的聰明,這些銀足夠你一生吃用,若是可以的話,你最好離開上京。”
清竹卻笑着推開了銀票,“這個東西,我用不着。我也不會離開上京。我是福星姑娘的人,她在哪,我就在哪,她走到哪,我就在哪。這一輩,我都不會離開她的身邊。”
虞雲荻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什麼,又道:“蔣福星得到你這樣的奴才,的確是有福氣。”
完,她便扭頭離開了屋。
這時,李墨已經回到府中,衛階已經換下了黑衣,正在等他。
見到他立刻道:“殿下,我今日表現的不錯吧?不但救了郡主出陣,而且沒漏出一點破綻,想必李通叟那個老傢伙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怎麼輸了。”
李墨面色黑沉,直接進入書房。
衛階還想什麼,被李墨猛地將他關在門外。他很是無辜地愣在門口,摸了摸差點被撞掉的鼻,“殿下,出了何事?”
聽得李墨在內中道:“盯緊施柔,一旦她找到我父皇擬下的遺旨,立刻奪來。”
衛階剛應了聲是,李墨又問道:“我父皇他怎麼樣了?”
衛階在外面答道:“情況很不好,怕是這二三日內便要殯天。”
李墨道:“把名單發下去,三天之內,名單上的所有人,不能再出現在朝堂之上。”
“是。”衛階領了命令,便退下了。
李墨氣得將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在地上,一陣嘈雜的聲音,然而奴婢們都不敢上前收拾,畢竟李墨平日裡雖然冷冰冰的,但讓他真正發脾氣的事情還真的是不多。
今日還有個人心情很不好,便是慕容嫣,她在聽了衆貴女的議論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因爲有個當宗正將軍的哥哥,才能夠濟身於貴女羣中,若是宗正將軍倒了,她這個貴女自然也不算貴女了,可憐她被李心花言巧語遊,居然做了天下最愚蠢的事情,親自將自己的哥哥送入了天牢。
待施妃娘娘大家可以散了的時候,她便跑到李心的身邊,不顧她是公主的身份,將她狠狠地扯到一邊……
然後質問她,“今日之事,是你故意的吧?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害了我二哥,於你有什麼好處?”
“於我並沒有什麼好處啊,只是對三殿下有些好處罷了。”李心無所謂地道。
“你什麼?”慕容嫣大聲道。
“你這個宗正將軍哥哥,一定是頭腦不清楚,居然要當李忠的走狗,我看李忠不順眼,我喜歡三殿下,可是他偏和三殿下做對。而且他給每宮都制了香脂,獨獨忘了我這個公主,你我是不是應該懲罰一下他?”
“你——”慕容嫣只覺得腦仁被氣得疼,“你今日是否從開始的時候就算計我?那些香脂根本就是你自個融的對不對?”
“可不是嗎?我看別人都有這種特別的香脂,只有我沒有,所以便偷偷地把幾宮娘娘手中的香脂都偷了出來,悄悄地在園裡融了它們,我用不上,便讓大家都用不上吧,不過後來出了事,我忽然想到恰可用這個事兒害你哥哥一害,你覺得我此計如何?是不是很高明啊?”
“你,你這個神經病!”慕容嫣氣得眼睛都紅了,又想到了蔣心月,自從到了上京,所遇到的蔣心月、李心、獨孤解意,一個一個都把她慕容嫣踩在腳下,一個一個都在耍弄她,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踐踏着,眼前發黑,讓她有種衝動,恨不得立刻掐死誰。
“你們都是神經病!這個地方簡直太可怕!”慕容嫣着,忽然抱着頭尖叫起來,“你們都是壞人!”
她吼着叫着罵着,便跑開了。
李心有些擔憂地看着她的背影,“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
……
慕容嫣其實並沒有瘋,但也真的快被氣瘋了,她氣得雙眼發花,認不清前面的路,只是隨便在園裡闖着,皇宮闊大,再加上園林衆多,遷陌交錯,很快她便迷路了,正當她在園裡轉得昏沉時,不知道如何竟一頭紮在了某人的懷裡。
耳邊聽得那人喚了聲,“慕容姑娘,你怎地還在這裡?”
聲音很是熟悉親切,她心裡一喜,便擡頭看向他,藉着微弱的月光,發現他正是自己想見之人。
一頭撲在他的懷中,她道:“太殿下,我好難過——”
“是爲了你哥哥的事情嗎?”李荀道。
“我哥哥這次定要被我害死了……”慕容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幾乎癱在李荀的懷中。
李荀只能伸出雙臂抱着她,免得她跌倒在地上,見她哭的滿臉淚痕,嘶心裂肺的樣,李荀終於有些心軟,乾脆將她打橫抱起,往東宮行去。慕容嫣一直將臉埋在他的懷中,漸漸地止住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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