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荀心裡有點不相信,盛冉國的婢女都會一樣出色。由貴女們比拼解決一次紛爭,乃是元朔皇帝臨時起意,因爲他向來主張“能不動兵就不動兵,以免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元朔皇帝是大越歷代皇帝在位期間,戰事最少的皇帝,他有這樣的主意雖然不至於令人不能接受,但依然還是很讓人意外的,從提出這個主意至現在,也不過是一天一夜的時間,李通叟就算再本事,也不可能忽然之間找來幾個有本事的女冒充侍人,與貴女們比拼。
若她們真的是普通的侍人,如果比拼的內容是較高雅的,那麼貴女們的嬴面不但很大,也可駁斥李通叟所的全國女皆貴女的言論。
李荀的一句話似乎點到了重點,李通叟笑道:“自然不會是端茶倒水,而是要玩些遊戲罷了。”
“遊戲?何樣遊戲?”李荀道。
李通叟道:“別急,只是最普通的遊戲罷了,我國女們可都愛這遊戲。”
李通叟又道:“拿筆墨來。”
筆墨於是奉上,李通叟鋪開宣紙,便畫了起來,衆人圍將過去,只見畫出來的皆是方塊、三角這樣的幾何圖形,間或還標有數字等,然後每個圖文的下方,皆提出問題來。
他畫的極快,只用了須臾功夫,便將五頁紙畫好,放在自己的面前的案几上……
“我的題目就在這裡,貴女們可各自用自己的辦法或者是方法解答,答對者爲勝。”
衆貴女們面面相覷,都不往前邁步。
李荀的目光掠過慕容嫣,使得慕容嫣再也坐不住,立刻往前一步仔細觀察,可是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兒,只好,“莫不是李國師故弄玄虛?這看起只是一些線條形狀和數字……”
李國師讚道:“這位姐的對極了,這次考的就是數字。”
霍秋容道:“不是數字,是數術。在我們大越,只有男纔會學這門高深的學問。”
李國師哈地一笑,“那就是,貴國衆貴女,要認輸嘍?”
大越這邊頓時雅雀無聲……畢竟就這樣認輸,未免太丟人了。
連一直在旁邊擺出一幅“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蔣心月也不由地鬱悶掃視全場,她沒有像別人一樣去看題,因爲看了若做不出,也是丟人,是以留在位置上看情況,這下也是心裡慶幸自己沒去丟人,但若是整個大越都做不出這題,她這個蔣福星也難免還是丟了人。
目光落在虞雲荻的身上,只見她正聚精會神地看着那些題目,而且藏在袖下面的手似乎在捏着什麼手決,亦或是以指爲數,正在算着什麼,她心頭微微一動……
站起來向施柔施了一禮道:“娘娘,我大越央央大國,豈能與盛冉國一般見識?他們一方出八個人,我們這方只出一人即可。以此才能表示出我們的大度與氣勢。”
“蔣心月,是你要獨挑大樑,代衆貴女出戰嗎?”施柔問。
“我自被嬌生慣養,不學無術,如今雖然頂着福星的名頭,卻處處被人嫌棄,又哪敢代衆貴女出戰?不過這種線條和數字我曾經見過,當初我初學十六天魔舞,便是此人畫出這般線條,又標出數字,才使得我能夠一天一夜學會此武,是以我覺得這些題目於她來,根本就是菜一碟。”
“不知道心月你的是誰?”施柔問。
“此人便是德陽郡主獨孤解意。”反正十六天魔舞之事,當實就已經讓蔣心月很難堪了,事情過去久了,她竟有些破罐破摔起來,此刻更是坦然承認,當初跳十六天魔舞乃是別人畫出圖冊教授之功。
而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是誰。
施柔微怔了下,目光復雜地落在虞雲荻的身上,一時竟沒話。
虞雲荻聽他們提到自己,連忙道:“娘娘,解意恐難當大任。”
施柔對她的敵意,她是有感覺的,如今這場景,看着是花好月圓,一派祥和,事實上卻是兩國交鋒,風起雲涌之際。這些題目於她來確實不難,可她又並不知道這位李國師的真實水平,若這些題目不過是試探一下,那麼後面的題目纔是真正難做出來的。
而虞雲荻卻不能保證穩嬴那八位盛冉侍人,特別是蔣心月以堂爾惶之的理由,使她獨自面對此戰,若出了什麼岔,也是她獨擔,只怕那蔣心月與施柔要趁此機會找個理由殺了她。
其實虞雲荻這麼想是一點沒錯,蔣心月眸裡的殺機甚至藏都藏不住,施柔雖然隱藏的深些,但眸底也有暗涌涌動,心裡已經細密地計較起來……
對於虞雲荻的推辭,她顯然是不允許的,但是真要藉此殺虞雲荻,在坐的又有誰會保她呢?
她的目光往靜王李墨看去,發現他微低眸,看着自己杯中酒,對於現在的局面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
李荀的目光倒是落在虞雲荻的身上,但是他顯然是希望虞雲荻能接了這個題目的,他眸裡全部都是探究。
而李忠則看着蔣心月,對於蔣心月的心意他似乎已經明瞭,須臾,將目光轉至虞雲荻的身上時,臉上閃過一抹陰狠與冰冷。
蔣心月恰好看到了他的這個神情,當下只是脣角微翹……
微微側了身,在虞雲荻的耳邊道:“這次,你死定了。你瞧,只要我稍稍動動嘴皮,就有人決定要殺你了。”
虞雲荻有些無奈地笑了下,並沒有多什麼,剛纔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心中忽然想,若是我真的要被殺了,李墨到底會不會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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