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皇帝這才唔了聲,凝眉看着面前的卷宗,不再話了。
這次所有去過又回來的人,詞都基本一致。
元朔皇帝道:“荀兒,這次你辛苦了。”
李荀忙道:“無防。”
李荀到這裡頓了下,似乎有些猶疑地道:“雖然五人村之行,並沒有有價值的發現,但是兒臣無意間遇到另外一件事。”
“何事?”元朔皇帝問。
“回父皇,在南郊鎮的時候,兒臣意外得到消息,是蔣虎之妻郭氏率一隊騎兵,在南郊秘密駐紮。因爲蔣虎郭氏夫婦素來都是直接聽命於父皇,兒臣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任務,所以不敢去打擾,但是後來,這支隊伍也進了五人村,似乎因爲遭遇猛獸而全軍覆沒,郭氏倒是回來了。”
“郭氏竟也去湊了這熱鬧?”元朔皇帝似乎頗感意外。
“難道不是父皇給了她秘密的任務嗎?”李荀疑惑地問。
元朔皇帝卻似乎不欲多談此事,只道:“朕有空會問問她的,畢竟,你以後是要娶心月的,我們兩家人只能更爲親密,有些事也得留些顏面給對方。朕猜想,她也就是對不死藥感興趣罷了。”
李荀道:“父皇,兒臣必須要娶蔣心月嗎?”
元朔皇帝道:“你娶了她,就等於娶了半壁江山,而且他們還會幫你穩固另外半壁江山。”
李荀面色數變,最終,卻只是點點頭,“兒臣明白了。”
……
李墨回到府中後,便很少出府。
這一日下午時分,外面正在下雨,衛階整個人被淋得溼漉漉的進來。
奴才趕緊奉上乾毛巾給他,他擦了把臉,才道:“你猜我見着誰了?”
李墨道:“不是讓你一直跟着丁鋒嗎?除了丁鋒,你還能見着誰?”
衛階忽然蹲下,神秘兮兮地道:“起來你不信,我見着蔣虎了。”
“蔣虎?守疆將軍,他不好好的守在渝洲,卻跑回上京做什麼?”
衛階道:“抓姦。”
李墨聽聞,也是怔了下,“抓姦?”
衛階道:“正是。”
接着,向李墨了自己這幾日的收穫,原來丁鋒受命於虞雲荻,要搞垮蔣虎與郭氏的關係,按照虞雲荻的觀察,這郭氏並不是很聰明的女人,但卻是個實幹家,她有良好的軍事素養,目標明確而行動力強,其實是蔣虎身邊一個最得力的干將或者是爪牙,當初她率軍伏擊徂徠山,定也是蔣虎下令,而她是奉命行事。
要搞掉蔣虎,必然先搞掉他的爪牙,所以虞雲荻在初次讓丁鋒將信交換,使郭氏寫給另一個男的情書傳到蔣虎手中,卻並沒有迴應的時候,丁鋒又按照虞雲荻的吩咐,繼續如此這般傳遞了兩三封。
最後終於引得蔣虎回到上京。
衛階當然不知道虞雲荻這般搞蔣虎夫婦是爲什麼,只知道虞雲荻這招的確陰損極了,蔣虎回來後,沒有直接回府,而是秘密跟蹤了郭氏,結果發現郭氏不但一天三回給一家武行的武師傳情信,更會每隔兩天,便往武行走一趟,一便是好幾個時辰不出來。
就在剛剛,郭氏又進了武行,而蔣虎則跟着了武行,不到須臾,蔣虎則把郭氏給領了出來,夫妻二人一前一後,又回到蔣府,蔣虎黑着臉不話,而郭氏則一路低着頭,做錯錯事的樣。
眼見他們回到蔣府,蔣虎吩咐關起大門,衛階這才返回,這時又向李墨道:“想必德陽郡主也知道了,丁鋒也是見他們一入蔣府,便也返回了。”
雖然衛階講述的並不是很細,但是李墨憑自己對虞雲荻的瞭解,腦補了下事情的細節。
這時似笑非笑地道:“她的膽真大,居然直接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猜後面的事情將會如何發展?”
衛階笑道:“身爲男,當然接妻,自己頭戴綠帽,這郭氏被帶回蔣府,想必必然被蔣虎好一頓削,更嚴重的不定當場休妻,明日便能看到郭氏被趕出府來……不過麼,這郭氏到底有個蔣心月這樣的女兒,想必蔣心月不會看着她落沒而不管的,蔣園也不,介時,這郭氏便會住到蔣園裡去。”
李墨聽了,卻道:“可蔣虎非尋常男,衛階,看來你雖然頗懂人情世故,卻依舊不瞭解官場人的處事心機。你敢與本王打個賭嗎?”
“打什麼賭?如何打法?”衛階對於自己的想法沒有被李墨採納,感覺到有些沒面。
“明日清晨,你我便在東門等待,若是那蔣虎獨自進宮,便是你嬴了,若是蔣虎攜妻,談笑生風一起進宮,便算我嬴了。”
衛階一拍掌,“此賭我打了!不是我你,殿下,這次你可輸定了,那蔣虎,絕不會攜妻進宮,更不可能談知風生的攜妻進宮!請問殿下,彩頭什麼?”
李墨道:“若你贏了,你一直覬覦的那柄白玉骨扇便送與你。若我贏了,你得幫我辦一件事,而且此事你必須親自出馬。”
衛階皺皺眉,緊張兮兮地道:“這裡頭不會有陷井嗎?若你讓我去死,我是不會答應的。”
李墨將桌上一隻糕點撿起來,直接扔在衛階的嘴裡,“本王已經決定,要涿鹿天下,你做爲本王的左右臂,本王怎肯讓你輕易去死?”
衛階哈哈哈地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麼……”
李墨似乎有點乏了,站起來往裡頭的屋裡走雲,“莫忘了明天清晨,東門之約,我先進去休息一會。”
衛階看着李墨李頭的房間,忽然品咂起剛纔那句話,“涿鹿天下?……呃,殿下你的是真的涅?……”
……
且第二日清晨,衛階果然隨着李墨出現在東門門口,二人沒用早膳,乾脆在東門不遠處的酒樓用早膳,選的位置很有趣,由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東門前來往的人。
衛階剛把一個大嘴裡,就見蔣虎一身官補,威風稟稟的走過來,而他的妻郭氏則跟在他後面半步左右的地方,這位置恰恰好,即可以讓二人順利交流,又可以顯示出尊卑,蔣虎做爲丈夫與郭氏的上峰,自然是該比郭氏靠前半步的。
而郭氏臉上絲毫沒有昨日之事的陰影,反而一路微笑,對蔣虎着什麼,神情間又有女人對男人的崇敬,又不失夫妻間的親密。
到有趣處,蔣虎也會笑一下,並且扭頭看着妻,仿若對妻也很是尊重。
這分明就是很恩愛的樣,哪裡有半分反目的痕跡?
衛階嘴裡的,就這樣又差點掉了出來,好在李墨及時發現了,又用筷給他塞回去。
衛階努力地咀了幾口,將這隻咽回去,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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