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更加驚慌失措了,連滾太爬地頭也不回地如同見鬼地大吼大叫逃出了李墨的屋。
李墨愣怔了半晌,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然後又“嘶——”吸口氣,原來虞雲荻出去的時候甚至不心踩到了他的傷手。
……
算起來,在南郊也已經逗留了好幾日,但是衆人都明白,他們的最終目的將是五人村,奇怪的是,無論是李荀,還是李忠,卻並沒有即刻動身往五人村去的意思,虞雲荻卻仍然在疑惑,郭氏來到南郊是何事?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正式露面。
至於李墨,沒事就是研究那些驛志,以期對南郊和五人村做個徹底的瞭解。
這一日,大清早的,虞雲荻吃過飯立刻就把鄧盧他們聚集在一起了,經過這幾天的將養,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傷情都好了很多,特別是鄧盧和方仁,吃飽了飯,精神頭不一樣,再換上了虞雲荻親自給他們買的青色長衫,一個個馬上變得玉樹臨風起來。
沒想到最適合文士衫的居然鄧盧,滿身的書生氣,簡直好像個教書先生,鄭雲對自己這身長衫很嫌棄,對虞雲荻抗議道:“我們這樣的武夫應該穿短打,打起架來方便。”
虞雲荻卻笑道:“不行,我讓你們穿上文士衫的意思,就是不要遇事就打打殺殺,很容易出事的啊。”
石康長得虎頭虎腦,穿上文士衫顯出幾分滑稽,但他對這衣裳卻很是喜歡,從就想穿長衫,可惜沒得錢,長衫又費布料,這下終於穿上了。
幽靈乾脆將長衫前擺給撩起來,掖到自己的腰裡,露出裡頭的同色褲,整個人顯得很是幹練利索,把臉洗乾淨的幽靈看起來非常英俊,是那種方臉粗眉的英俊,男漢氣息達到頂峰,而他的妻花如意見他這般模樣,竟忍不住當衆親了他一下,將衆人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花如意這舉動在大越國簡直太鮮見了,這時候的女依舊秉承祖宗的訓示,不得隨便接觸男,並不能在外面有任何不雅的舉動。
不過虞雲荻倒是覺得花如意的舉動正常,若她真的是個可憐兮兮,不懂得表達自己的人,又怎麼會那麼幹脆的陪着逃兵未婚夫來到南郊鎮?
花如意與無前的賣身葬父女王秀,都穿上了一套淡紫色的衣裳。她們二人主要跟在虞雲荻身邊伺候,再就是酒店的伙食不大好,虞雲荻特意租了一間廚房,暫時由二女爲衆人準備飯菜。
王秀做菜的手藝很好,也很有些靈巧心思,而花如意頭髮梳的一流,有人貼身照顧,還有人保護人身安全,虞雲荻嚐到了“有自己人”的甜頭,這幾日心情也很好,覺得自己不再是單打獨鬥了,而且身邊的這幾個人,皆是危難之時由她買下的,等同於救命之恩,他們對她的尊重與愛護,溢於言表,執於行動。
這也讓虞雲荻明白了李墨的意思,爲何要從人牙那裡買草人,而不是直接派幾個親兵給她用?
因爲只有虞雲荻自己買來的人,纔是真正屬於她的人。
虞雲荻發現衆人都沒有動身去五人村的意思,乾脆叫上自己的“答應”和“侍衛”們,去街道上溜達溜達。
如今她也是“有人”的人了,不必李墨保護,也可大方進出。
這些草人也是在命運絕望之時忽然有轉機,雖然在南郊鎮時間不短,但多數只是爲了生存掙扎,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像一個“人”一樣,堂堂正正,義氣風發的逛過街,太陽當頭照,風兒輕輕吹,異樣令人舒坦,渾身的骨頭裡滿是勁道,鄭雲甚至忍不住喝了聲,“哈!好天氣!”
走着走着,最前面的虞雲荻停了下來,花如意一個來不及停步,差點撞上虞雲荻,然後整個隊伍就停了下來,原來,迎面過來一個對伍,最前面坐在四人輦上的,正是蔣心月,她打扮的很是漂亮,連她身邊那位侍女清竹都美的驚人,風吹起她的衣裳,更顯出她的囂張。
她的身後是大約二十個草人,都是這兩日買來的,一律的黑色短打,這模樣倒有點像哪裡來的草寇女頭帶着自己的兵。
這些草人親歷了蔣心月與虞雲荻的爭紛,當然對二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很熟了,所以蔣心月身後的草人們也都磨拳擦掌,躍躍欲試,很明顯的想要與虞雲荻的人打一架。
虞雲荻回頭看了看鄭雲鄧盧他們,他們也都直直地瞪視着蔣心月身後的人,便連王秀和花如意,也都雙手插腰,擺出一幅要拼命的樣。
虞雲荻仔細考慮了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對方的人數是自己這邊的好幾倍,都不知道多出幾個手了,若真打起來,自己吃虧啊。
不過,不打,能過去嗎?
蔣心月會給她選擇的餘地嗎?
正在想着時,蔣心月已經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呵,原來是德陽郡主啊。”
她硬生生把德陽郡主出了一種怪怪的語氣,語氣裡充滿嘲諷與輕蔑,蔣心月想了想道:“蔣心月,好歹我也是聖上親封的郡主,你見了我,應該行禮纔是。”
“哦,是嗎?”蔣心月輕輕地笑了下,懶洋洋地對身後的人道:“快,給這位德陽郡主施禮。”
她身後的草人們於是道:“見過德陽郡主。”
人數多,聲音大,學的是蔣心月的調調。
渾沒有半分尊重之色,反而惹得路人都駐足觀看,笑了起來。
南郊鎮大不大,也不,但是無論大,一下來了三個皇,一個福星姑娘,一個郡主,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百姓們對於這些皇郡主也樂意津津樂道,這幾日茶餘飯後可都是這幾人的事情,便聽得人羣中有人道:“這郡主真是恬不知恥,她不過是一個孤女,皇上可憐她,才封了她做郡主,她居然讓咱們的福星姑娘給她施禮,不自量力。”
“是啊是啊,這麼多年,咱大越可都仗着福星姑娘才能夠打勝仗,咱們大家才能過上太平日,德陽郡主哪受得起福星姑娘的禮。”
也有人道:“但是不管怎麼樣,郡主就是郡主,便有這虛名在此,便應受得起蔣姐的禮。”
“話是這麼,未免還是太囂張了,人得志的嘴臉讓人噁心。”
“可是,福星姑娘也未見得尊重她,你瞧剛纔,不是狠狠地羞辱了她?”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漸不管當事人就在場,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蔣心月聽得嘴角上翹,得意洋洋地道:“德陽郡主,禮也施過了,您還想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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