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這才露出些喜色,“謝謝姐。”
虞雲荻於是帶着鄧盧去吃飯,而李墨則被人牙請到“雅座”,一個露天高臺上,視角最好,能夠縱觀全場。李墨沒有拒絕,上了高臺,那裡有酒有肉,他便坐在高臺上,默默地看着虞雲荻自行安排有關草人的事情。
虞雲荻知道李墨看着她,也不必去管他,先將鄧盧帶到涼蓬下,那裡有好幾處食攤。
鄧盧在第一個賣饅頭的攤前停了下來,“姐,鄧盧只需兩隻饅頭。”
見他要求如此簡單,她當即笑了,道:“你即是被我買了,以後當然是要幹活的,不能這般瘦弱。我給你,三個饅頭吧。”
鄧盧道:“謝謝姐。”
虞雲荻於是讓人拿了三隻饅頭來給鄧盧,結果他三口兩口,三隻饅頭就下肚了。
虞雲荻輕嘆了聲道:“你莫要急,我不是真氣,只是看你很久沒有吃飯,要是猛然間吃些好的,怕要傷胃。你今日且用饅頭與粥充飢,明日我請你吃燉羊肉。”
鄧盧的眼眶一下紅了,其實他在這鬥場已經有些日了,沒有被餓死,也是因爲能與狗爭食,才能活到現在。他也見過好些買主,在買了草人之後,立刻帶人來到食攤大吃的,前些日就有人爲了顯示自己是主人,給草人買了太多肉,那草人吃完後便倒地不起,一命烏呼。
鄧盧自然知道餓久了是不能吃好東西的,其實他剛纔要求吃饅頭的時候很怕虞雲荻拒絕,因爲買主買了草人之後,面是很重要的。
卻沒想到,虞雲荻早已經想到了這些,這令他很感動。
這時,粥也端上來了,他三隻饅頭下肚,不那麼急了,於是慢慢地喝粥。
看他動作,竟是極有函養,不像是大土兵。
“你,真的是逃兵嗎?”虞雲荻問。
鄧盧喝粥的動作頓了下,卻只是點點頭,“嗯。”
虞雲荻本來想問爲什麼,忽瞥見鄧盧那隻閒着放在腿上的手,已經緊緊地握成拳頭,想必心中極緊張,很怕她繼續問下去。想了想鄭雲,他雖然當了逃兵,可是原因卻令人感動,不過是爲了看奶奶而已,從祖孫二人的對話中,可以猜到那鄭雲有可能就只有奶奶這一個親人,因此極不放心讓她獨生活。
虞雲荻轉爾道:“剛纔,聽你口中唸的那一段,倒像是尋龍點穴中的理氣,你於尋龍點穴很有心得嗎?”
鄧盧道:“情急救命,聽聞那個大胡是要去盜墓,就念出這一段想碰碰運氣,莫非,姐也是去五人村盜墓的?”
虞雲荻道:“對於五人村之墓,我並無興趣,不過對這方面的人才,有些興趣。”
鄧盧猶豫了下,終於道:“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虞雲荻燦然一笑,“行了,你趕緊吃吧,之後便在這裡休息,我還是第一次買草人,真不知道後面要如何安排。”
鄧盧忙道:“姐大可將此事交給鄧盧。”
虞雲荻道:“對啊,你已經是我的人,應該爲我做些事的。”當下道:“好,等會鄭雲與奶奶話別完,便也來這裡找你,還有後面若買了其他草人,也都交到你這裡,且看你如何安排吧。”
“諾。”鄧盧應道。
這邊廂好了,便又回到主場,人邪這邊一直觀注着虞雲荻的動向,見她回場,手中鑼一敲,場中兩人立刻開始拼鬥。
圍觀衆人又像吃了春藥般興奮騷動起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撥頗有氣勢的人到達了露天人牙行,進入場中後,即推開一個缺口,中間一男一女緩緩走到前面觀看。
這一男一女正是李忠和蔣心月。
虞雲荻看到他們,便覺得這人牙行不會平靜了,擡頭看向高臺上坐着的李墨,李墨衝着她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關注蔣心月。
這時,慕容嫣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裝作驚訝地道:“呀,蔣姐來了,這下要驗證太殿下的話了,看她會不會買草人。”
李荀嚮慕容嫣看了眼,又往涼蓬方向看了眼,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
脣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道:“是啊,蔣姐做事向來不安常理出牌,我猜她定是會買草人的,有李忠給她撐腰,她有什麼不能做的。”
慕容嫣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立時不話了,只是向蔣心月和虞雲荻的方向張望。
李荀又看了看她的臉,臉甚是精緻,只是臉上卻並無純真善良之意。
反而暗想,“若是秋容在這裡,不知道會如何?可能會有趣的多。”
李荀道:“我還有事,你且盡興了就自行回到居所去吧。”
“殿下,我自己回去?”慕容嫣忽然沒有興致看比鬥了,一個人孤伶伶看有什麼意思?
但是李荀已經轉身走出人羣,往高臺的方向而去。
一會兒,他上了高臺,坐在了李墨的身邊。
這時,李忠當然已經看到李墨和李荀了,向蔣心月道:“你且在這裡看熱鬧,我去臺上與大哥三弟聚聚。”
蔣心月的目光落在虞雲荻的身上,道:“二殿下請便。”
李忠見她一幅要和虞雲荻過不去的樣,道:“那位,到底是德陽郡主,與我等並沒有太大的衝突,若你只是因爲她被靜王照拂而因此吃醋與她過不去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若實在忍不住,也不可太過份了。”
蔣心月秀眉緊蹙,這個李忠以爲自己是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她了?
李忠知道勸也沒用,當下轉身往高臺而去。
一會功夫,三王俱在高臺上了。
場中打鬥的兩人,是兩個青年大漢,都是二十三四歲而已,身材高大,肌肉結實,但這兩個人的比拼方式卻相當不同,其中一個武功很是高強,將另一個數次打倒在地上,但是被打的這人,很是倔強,數次倒下,又數次爬起來,臉上滿是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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