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雙瞳者

“莫名其妙,我爲什麼要帶桃木劍,你以爲我與那歸雲大師一樣,是道士嗎?”

“不,你有可能變成道姑,但不會是道士。”李墨的一本正經。

“切!”虞雲荻懶得與她胡扯。

隔了半晌,虞雲獲沒再話,李墨以爲她生氣了,從壁櫃裡拿出一袋東西,碰碰虞雲荻,“諾,給你的。”

虞雲荻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袋釀製得很軟的番薯幹,她很喜歡這一類的零食,眯着眼睛向李墨笑,“睿智!竟知道我喜歡這個。”

這次輪到李墨切了,就她那點愛好,不用什麼“睿智”,有眼睛的都能看見,獨孤府裡恨不得各處都擺上些零食,以期無論什麼時候隨手一抓都能抓到一包零食吃起來,當然其實像這種番薯幹了、牛肉乾了、紫枚幹了爲最多,各類蜜餞也是少不了的。

虞雲荻吃着番薯幹,馬上忘記了李墨之前她是道姑的事情,打開了話匣,“其實,我都等你好幾天了,你聽沒,太李荀,陳王李忠還有六皇李發,都往南郊去了,我猜想着,那地方就算沒有不死藥,一定也有其它的寶貝,所以大家都這樣爭先恐後的跑去找。”

李墨淡淡地道:“是有寶貝,否則我父皇怎會叫人在那裡挖了兩年,不過,幾萬人挖兩年都沒挖出東西,現在就憑這些分隊,又能找到什麼呢?左右不過是——”

後面的話他忽然打住,不了,虞雲荻卻追問,“左右不過是什麼?”

他心想,左右不過是我父皇不信任我的話,非要讓人去探個究竟,他這個皇雖然有魔星之名,也並沒有掌握兵權更沒有掌握京樞要務,實在無用得很,但是有機會徹底剷除他這位靜王的殘留影響力,對另外的幾個皇來,也是有意義的事,並且若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交給皇帝,皇帝有理由處置李墨,他們便算是立功了,所以,這等好事當然要跑得快快的。

不過這種朝廷權謀,還是莫要讓眼前這丫頭知道得很,若不知道,對上京總還會有些好感。

於是他淡聲答道:“左右不過是白忙活一場。”

他們的馬車走出上京城不久,就停了下來。

外頭衛階道:“王爺,外面有人要見您。”

“是誰?”李墨問。

“是舊人。”衛階答。

李墨微微一怔,看了眼虞雲荻,下了馬車。

虞雲荻悄悄掀開車窗簾往外看,只見一個像是普通樵夫的青衣老者,正扶着扁擔與李墨着什麼,李墨的神情卻是格外和洵,對老者似乎很尊重。二人談了片刻,老者和李墨都往馬車這個方向看來,虞雲荻嚇了一跳,連忙放下了車窗簾,心裡暗猜李墨與老者是不是正在討論有關她的事?

正在胡思亂想,衛階走過來道:“郡主,王爺讓你過去一趟。”

虞雲荻應了聲,連忙下了馬車,隨着衛階越過路,來到這林間的高坡上,近了,發現老者留着短鬍鬚,頭髮也已經花白,但是身體板直康健,面目紅潤,不像是普通的樵者。

老者的目光也打量在虞雲荻的身上,她不明所以,看向李墨,李墨道:“這位老人姓辛,你可稱他爲辛先生,他是我的朋友。”

虞雲荻哦了聲,這才發現老者脖上戴着個黑石,一般來,常常下墓者,最喜配戴黑石,據是有保命防邪的功效。這時老者蹲下從腳邊的草叢裡挖出些黃杏來,分給李墨衛階還有虞雲荻吃,“這可是這山上最甜的黃杏,只有這個時節能吃上。”

虞雲荻拿在手中嚐了下,果然是很軟甜,笑道:“辛先生,你是住在這裡的嗎?山野中人,生活自得,最令人羨慕。”

辛先生笑道:“看你年紀輕輕,倒沒想到你會羨慕這樣的生活,大抵是不知山中孤寂冷清,所以纔會這樣的話。”

虞雲荻又是甜甜一笑,道:“辛先生的對。”

其實她心裡卻是不服氣的,當年徂徠山中人,也是山野中人,深山之中的確也有清冷孤寂的時候,但多數卻是熱鬧的,可比住在上京的大宅裡熱鬧多了。

辛先生又道:“我會斷些吉凶,不如由我給你們斷一斷此行的吉凶。”

虞雲荻忽然想起了徐甫,當時鬧市中遇到徐甫,他她有災難降臨,最後卻有驚無險,後來她遭遇變態的竹,又被慕容楓所救,倒的確是有驚無險。這讓她對算命先生有了好感,至少心中是有些信他們的,而且算命相面與虞氏納甲術有殊途同歸之處,讓她心生親近。

於是笑道:“好啊,先給我斷斷吧,要如何斷?”

辛先生道:“只需伸出你的一隻手,便可斷之。”

虞雲荻於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辛先生低頭往她手掌中一觀,之後眉頭微蹙,又看向她的眼睛,因爲虞雲荻此時是低着頭的,在辛先生看向她的時候,她本能地擡頭,在這一刻,辛先生髮現了她眼睛的異常之處,大抵是過於突然,辛先生竟忍不住啊了聲。

此得李墨和虞雲荻都大爲疑惑,虞雲荻道:“辛先生,我此行有劫嗎?”

李墨卻道:“辛先生,怎麼了?”

辛先生再仔細往虞雲荻的臉上看了看,這才道:“沒事,姑娘此行,安全得很。”

之後他就擰眉不再話了,李墨向衛階使個眼色,衛階道:“郡主,我送您回馬車吧。”

虞雲荻不知道發生何事,使她必須先行回馬車上,神情微微抑鬱,但還是向辛先生施了一禮,“辛先生再見。”

之後便隨着衛階離去。

李墨道:“辛先生,剛纔發生何事?”

辛先生道:“剛纔那女,她的眼睛——”

李墨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倒越發好奇了,“辛先生,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可有什麼不好的嗎?”

“之前,您這位姑娘原本是顧相國的義女,養在閨中多年,甚至一度被禁足,根本沒有外出可能,卻不知爲何卻似乎身懷異數?我想,我已經找到了答案,此女乃是擁有雙瞳者,只是普通人等難以發現罷了,她即有雙瞳,便可見鬼神,即能見鬼神,想必時候定是受過不少的驚嚇,於是自已找尋些規律,練出些防身之術,倒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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