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瑤讓楊盛斌陪她出去逛逛,莫雲則回房間睡覺去了,唐國平笑着將我拉到房間裡說道:“沒想到這蔣美女那麼厲害,這次可幫了大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
我不是很關心蔣思瑤做了什麼,我更加關心的是結果,我迫不及待的問道:“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國平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果然是買兇殺人,對方已經被鎖定,很快便會落網了。”
“知道原因嗎?”我問道。
唐國平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和縣公安局方面協調好了,我們可以提前介入。不過從張館長被搶的贓物中我給你帶回來一樣東西,我想你可能會有興趣。”
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快青銅牌遞給了我。青銅牌表面已經損壞的十分嚴重,不過依稀可以看見上面的圖案,這應該是描述一名女子在一片花草樹木之中,而青銅牌的另一面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小字。
拿着青銅牌我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
唐國平笑了笑說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東西曆史十分古老,應該是秦之前的東西。張館長把這塊青銅牌藏的十分隱秘,如果不是哪兩個慌張之下把所有東西都拿跑了還真發現不了它。”
拿着青銅牌我思考着,秦漢以及之前,青銅多作爲鑄造兵器所用,用做鑄造牌子十分罕見,而且所發現的所有古代青銅牌中多是雕鑄猛獸造型,像這塊明顯是一女子造型的還從來沒有見過。無法確定其來歷,又與我們此次目的無關,我也不想多做猜測將青銅牌隨身放好便將話題再次轉移到了此次的任務上來。
檔案館的資料基本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如今殺害張館長的幕後兇手還沒有抓到,爲了安全起見我們被縣**告知最好留在招待所不要私自外出。整個調查工作完全陷入了死路,我們也無奈的留在招待所等待着各方面的消息。
上官雲的到來重新爲我點燃了希望,上官雲帶來了一個很有趣的消息,袁平安的兒子袁震早年便離開家去沿海一帶打工。如今已經娶妻生子還有了自己的皮鞋廠,但這些都只不過是表面的現象。
其實當年袁震外出打工並沒有掙到錢,外邊的世界讓年少輕狂的袁震無比嚮往,自己掙下的錢幾乎都花在了花天酒地之上了,有的時候還要向千里之外的老父親求助。
袁平安對於這個兒子十分疼愛,可以說是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就在大興安嶺火災發生前,袁平安一次性的給袁震匯了一大筆錢,而且還告訴袁震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當時袁震已經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兩人合計着用這筆錢做點小生意,在妻子的幫助下袁震的生意越來越好直到有了自己的鞋廠。
袁平安死於大火,袁震趕回家鄉料理父親後世,回到故鄉的當天夜裡,有一個人找到了袁震,他給了袁震一筆錢說是袁平安留下的,並且暗示他儘快離開,而這個人正是張館長。
現在事情有些頭緒了,袁平安溺愛兒子,想要讓兒子過上好的生活,而張館長利用了這一點夥同袁平安做了些什麼事情。一個是檔案館的館長,一個是看守倉庫的保管員,看來他們所做的事情一定與我們此行所要調查的事情有關。
袁平安爲此得到了一大筆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最終丟了性命,而一手操作這一切的現在看來便是這位檔案館的張館長。他在袁平安去世後給袁震一筆錢的目的,便是讓袁震離開這裡不要再追查父親的死因罷了。
以張館長的經濟條件來看,他沒有能力將自己的妻女送出國,看來在這件事情中張館長同樣得到了巨大的利益,甚至說比起袁平安來說還要多許多。如此的話檔案館的資料也是張館長改動的,要不是他自作聰明我們還不會注意到袁平安這個人的存在。可是又是什麼人殺了張館長,又是出於什麼原因非要這樣做呢?
爲了歡迎上官雲的到來我特意辦了一桌,蔣思瑤對於這位上官雲很感興趣,兩人都對於對方充滿了好奇。甚至在我的見證下兩人還比試了一番,結果很簡單平局。要我說兩人完全是一個茅一個盾,誰也奈何不了誰,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只要上官雲一動心思就會被蔣思瑤察覺從而作出反應,給上官雲製造出無數的幻境,而上官雲也能夠一瞬間利用對於腦波的控制從幻境中掙脫出來。
幾天後,唐國平傳來消息,暗中買兇殺死張館長的兇手終於落網,而且張館長的妻子也登上了回程的飛機。整個事件的答案就要揭開,但這真的重要嗎?我不知道,況且我相信這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二十多歲的女孩安靜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白色長裙隨意的垂在地上,女孩微微低着頭,秀髮垂在胸前配上哪勻稱的身材有一股清純的問道,我很難把她和一個僱兇殺人的殺人犯聯繫在一起。
“你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輕聲的說道。
“劉璇,你們不必問了,是我找人殺的。”女孩淡淡的說道,我竟然感覺不出她有一絲的情緒變化。
“能告訴我爲什麼嗎?”我問道。
女孩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對着我們笑了笑,那是標準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閃動着光芒。
“你問我爲什麼?他殺人爲什麼沒有人問過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來問我,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女孩淡淡的說道,臉上帶着一絲嘲諷。
“你在嘲笑我嗎?”我問道。
女孩嘆了口氣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一張醜陋的嘴臉卻戴着假仁假義的面具,把所有的人都看的如此卑賤,而後來呢卻死在了卑賤的人手裡。”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女孩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會願意知道的,這對於你來說沒有好處,會讓你失去信心。”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着女孩,沉默了許久女孩擡起頭來說道:“我的父親叫劉正榮,生前在縣檔案館工作,那是我13歲那年,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哪個生日。那天父親提前來學校接我並給我頂了蛋糕,父親和母親的關係很好,父親覺得母親懷胎十月生下我十分的不容易,所以每年我生日那天父親都會爲母親選一份禮物。可這次父親將買給母親的禮物放在了辦公室於是我便陪着父親回到辦公室拿禮物,可是當父親拿了禮物出來以後臉色變的極差,我當時還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晚檔案館的張少華就是那位張館長來我家找父親,他們兩人在書房裡談了很久,直到夜深了張少華才離開,父親的心情顯得十分的不好,當天晚上他獨自一人關在書房裡,書房的燈整夜的亮着。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學校,而父親卻在上班的途中被運木材的貨車撞死,事故認定是貨車出現了機械故障導致方向盤失靈。父親死後張少華經常來,每次來都會帶來一些錢和吃的東西,母親和我其實都挺感激他的,覺得他是個好人。就這樣張少華成爲了我們家的常客,特別是他離婚之後母親經常讓他過來吃飯,我以爲日子已經恢復了平靜,也開始從失去父親的憂傷中走了出來,可我和母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16歲那年,張少華用安眠藥迷暈了我和母親並且奪走了我的清白。醒來後母親打算去告他,可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可消息不脛而走,我再也沒臉在待在這個小縣城裡,母親帶着我離開了家鄉四處漂泊。幸運的是我和母親遇到了當初開車撞死我父親的司機,其實這些年裡他一種活在自責中,他告訴我們當時是有人在車上做了手腳並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撞死我的父親,而給他錢的人正是張少華。自從那一天起我發誓要報仇,既然錢能解決一切,既然錢能隨隨便便的買去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那麼我爲什麼不可以這樣做呢?母親在得知父親死亡真相之後每日裡以淚洗面,沒多久本就身體不好的母親也離開了我。我把自己出賣給想要得到我身體的任何人,我不在乎他是幹什麼的也不關心他的年齡,只要他給我錢,我需要錢我需要足夠的錢來爲我的家人和我報仇。我已經不記得進過多少次醫院也不記得打過多少次胎,我只記得我距離報仇越來越近,終於有一天我回到了這裡,我找到了兩個流氓,答應給他們十萬元作爲報酬讓他們幫我殺了張少華。本來我以爲你們不會查到我,可沒有想到還是被你們查到了,其實張少華死的那天我就已經不想活了。”
轉頭我看了看蔣思瑤,蔣思瑤的眼眶有些溼潤,她明白我的意思對我點了點頭,我知道蔣思瑤是在告訴我劉璇並沒有騙我她說的都是真話。
這一刻我反而希望劉璇在騙我,真如她所說的我不會願意聽到這樣的原因,人性、金錢、慾望我到底該如何去衡量他們,如何去認識他們難道金錢的力量真的可以泯滅人性,難道慾望真能讓人瘋狂?
房間裡死一般的安靜,沒有人說話,其實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唐國平揮了揮手示意公安局的同志將劉璇帶走,劉璇站起身來對着我們笑了笑說道:“謝謝,謝謝你們能聽我傾述,本來我打算將這一切都帶入墳墓裡去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甚至不敢和她對視,低着頭望着面前桌子上的資料,那是有關人員的名單和劉璇的相關資料。劉璇買兇殺人,她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但張少華呢?又有誰應該由他負責,還是說他又該對哪些人負責?
看着名單上一個個被紅筆圈起來的名字,袁平安、劉正榮,我不知道這些人中還有哪些人的死和張少華有關,還是說這些都出自張少華之手。
唐國平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好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其實沒有人希望這樣的結果。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振作,我們要從低谷中走出來。”
唐國平說的不錯,看着面前的名單我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查出真相,弄明白張少華爲什麼會如此喪心病狂,我要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慰。
張少華的妻子李萍乘坐飛機到瀋陽機場,然後驅車趕往漠河縣。我們決定先期趕到瀋陽,在瀋陽等着這位神秘的女人。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李萍一下飛機便被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