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吞噬了已然化形的鬼母子樹元魂,就地盤膝坐於地上雙目緊閉似乎急於要將這元魂煉化爲己用,半晌法爾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雙目之中閃出一絲冷厲之意。緊接着法爾從懷中掏出那已經失去了光澤的銅鏡,法爾伸手撫摸着手中銅鏡顯得格外惋惜一般,半晌纔將銅鏡拋起,銅鏡懸浮在法爾面前,法爾猛地張口噴出一股綠色氣息,綠氣噴到銅鏡之上瞬間將銅鏡包裹,漸漸的綠色氣體滲透入銅鏡,銅鏡猛地一震發出一絲輕鳴光華再現。
法爾伸手招回銅鏡,在銅鏡之上用手一摸,就見銅鏡一轉化爲一名女子竟然和那鬼母子樹元魂一模一樣。法爾看着面前美豔女子,半晌微微皺了皺眉,面前女子雖然樣貌和那鬼母子樹元魂一般無二,但卻失去了一絲靈動之氣仿若一件死物一般。
法爾轉頭看向另外一隻手中小巧的鬼母子樹,搖頭嘆了口氣道:“看來也沒那麼容易,不過時間已經不多,也只能如此了,但願不要出現什麼變數纔好。”
法爾站起身,想了想將手中那小巧的鬼母子樹拋給如今已經成爲銅鏡器靈的美豔女子,那美豔女子伸手接過似乎很是歡喜,法爾笑了笑轉身帶着那美豔女子騰空而起向着遠處飛遁而去。
一場大戰就這樣落下了帷幕,可那些普通人族卻還是愣愣的不知所措,神民正想着前去查看,可就在此時旬突然伸手將神民拉住,神民十分不解的看向旬,旬卻向神民做了了動作,神民向着旬示意的地方望去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此時在那羣普通人族之中突然走出一年輕男子,這男子目光森冷,看了看法爾消失的方向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四周這才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這是怎麼回事?”神民低聲問道。
旬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這人應該也不是普通的人族,我猜可能和那法爾一般,只是不知道爲何要混在這裡邊。”
百里之外的一處山谷之內,數名修士警惕的看着四周,而在數名修士護衛之中,一年輕男子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單手撐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主。”突然地面之上顯現出一道身影。
坐在石頭之上的少年微微擡頭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微微點了點頭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人影點了點頭道:“果然如同少主所猜想的那樣,法爾四處擊殺那些曾經在紫霄宮聽道的生靈,可並非是本尊出手,出手的都是法爾法寶的器靈。”
少年微微笑了笑道:“這點我知道,法爾這傢伙向來陰險,而且在上神之中樹敵也是不少,他可不會那麼容易親自現身,否則早就被人暗地裡解決了。”
人影想了想才道:“少主,可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少年微微皺眉道:“如何不同?”
“這一次,法爾等六人同時出手,先是解決了四名神山上的衆神,之後又遇到了修爲大成的鬼母子樹。”
“鬼母子樹?”少年微微皺眉道。
“是的,那鬼母子樹也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也算是有幾分手段,法爾等六人五人都被那鬼母子樹所殺,法爾的器靈也硬抗了數擊之後潰散。之後還是法爾本尊現身才從地底破了鬼母子樹,法爾將鬼母子樹元魂煉化並作爲新的器靈,只是有一點有些奇怪。”
“怎麼了?”少年淡淡的問道。
“這鬼母子樹雖然有些手段,但要對付六名上神還有些困難,可是在其他五人被襲擊之時,法爾竟然沒有出手相救,彷彿是有意要斷送掉這五人性命一般。這五人皆是上神,真不明白法爾爲何會自殘自己手下。”
“你是說法爾一直沒有動手?”見那人影點了點頭,少年略微沉思接着道:“之後又如何?”
“法爾其實可以聯合其他五人共同出手,這樣鬼母子樹完全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是法爾卻並沒有如此反而用最笨的辦法自己獨自對抗鬼母子樹,雖然最後還是除掉了那鬼母子樹但還是搭上了凝練多年的器靈。”
少年想了想又道:“之後法爾收取了鬼母子樹的元魂,並且將其熔鍊爲新的器靈?”
“是,只是法爾新的器靈並非和他樣貌想通,反而保留了那元魂本身的模樣,難道說日後法爾要以本尊出面嗎?”
少年聞言略微思量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可還有別的發現嗎?”
人影想了想才道:“少主,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當時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隱藏了氣息在旁觀察,那人好像是主上派下來的人。”
少年微微皺眉沉思半晌才道:“你可被發現了行蹤?”
人影微微搖頭道:“沒有。”
少年點了點頭擺手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繼續觀察各方的動靜,有什麼特別之處立刻回報與我知道。”
人影退去,少年擡頭看向天際陷入了沉思,半晌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來到近前低聲道:“少主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少年轉頭看了看對方淡淡一笑道:“你說法爾這個傢伙如何?”
大漢想了想道:“法爾善於詭計,行事之前多有謀劃,輕易不會涉險。而且法爾在上神之中名聲不好,許多上神皆是避而遠之不願意和他扯上什麼干係。”
少年點了點頭道:“沒錯,可是這一次竟然會有其他上神聽命於他,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我總覺得這一次父親讓我出面爭奪聖位並不是那麼簡單,要知道法爾曾經暗中找過父親,在那之後父親才讓我前往紫霄宮一行。”
“難道說法爾有什麼陰謀嗎?”大漢想了想問道。
少年冷笑一聲道:“你難道忘記了法爾的功法嗎?法爾最擅長的便是萬法吞噬,曾經有不少上神和其他生靈被法爾暗中吞噬從而壯大自己的實力,這也是法爾爲何不被其他上神待見的原因。”
說完少年再不說話,轉而擡頭望向天際。在少年心中有一個猜測,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後果將難以想象。其實對於自己的父親他還是很瞭解的,他的確很擔心會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因此他才命自己親近之人暗中監視法爾的舉動。
衆神之地,洞府之內上神泰坦正靜靜的聽着手下人的彙報,半晌泰坦微微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打發走彙報的手下,泰坦從懷裡掏出一張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帛娟,看着手中的帛娟泰坦眉頭漸漸皺起陷入了沉思。
洞府深處,一女子端坐在石榻之上,此女乃是泰坦的妻子也是一位上神,此時正看着下方站立之人聲音冷淡的說道:“你認爲本尊就沒有能力處置你嗎?即便日後泰坦知道此事你覺得會因爲你一人而壞了我們之間的情義?”
“不敢。”下首站立之人連忙單膝跪地渾身不住的顫抖。
女子冷哼一聲道:“既然知道還不說?”
下首之人連連叩首道:“此事主上交代過,無論何人也不可泄露,如若被外人得知絕不輕饒。”
女子聲音冰冷,伸手凌空將下首那人擡起,下首那人猛然感覺咽喉之處彷彿承受着千般巨力,身體和頭顱仿若在這一刻將會分離一般,面露驚恐之色整個身體不住的顫抖。
女子冷聲道:“你的意思是本尊乃是外人了?難道有什麼是本尊不可知道的嗎?”
被凌空捏住咽喉,那男子無力的掙扎着,好不容易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我說。”
女子手一鬆,將對方拋在地上冷聲道:“說。”
“主上命屬下去盜取一樣東西,屬下已經將那物交給了主上。”
女子微微皺眉道:“盜取東西?可是從法爾那裡盜取東西?”
下方癱坐在的的男子身體一顫,低頭不敢答話,女子冷哼一聲道:“怎麼?難道說還不願意說嗎?”
“是,主上命屬下前往法爾洞府,趁着法爾外出之時盜取一樣東西。屬下不敢去看那是什麼,只知道是一卷帛娟。”
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道:“以法爾的謹慎,他的東西怎是那麼容易得到的?你將所有事情說來聽聽。”
“屬下趁着法爾上神外出,暗中潛入洞府,洞府之內並沒有什麼東西,這帛娟乃是在洞府中秘格中尋到。”
“你如何知道洞府中秘格的?”女子聲音變得冰冷道。
“屬下也是無意中觸碰了機關才顯露出秘格的,秘格中除了那帛娟之外別無他物,屬下拿到帛娟之後不敢多留便離開了。主上見了帛娟,似乎正是所要尋之物。”
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道:“好了,你下去吧。”
那男子不敢就留,起身便向外走,可剛到門口便感覺身後一股力量襲來,那男子毫無反抗之力頃刻間便倒在了地上。女子站起身,來到屍體前,伸手在空中微微一劃,一股力量憑空而現衝入地上身體轉眼間便將屍體化爲了無形。
做完一切女子回到石榻之前坐下,手指微微揉捏着自己眉心,半晌才微微嘆了口氣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此時法爾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洞府,站在洞府之內法爾眯起眼睛在整個洞府中環視一圈,半晌才伸手打出一道法訣,法訣打出之時一面巖壁之上突兀的出現一暗格,法爾看着空空如也的暗格臉色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