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店,徐傑向着小院走去,不知道爲什麼腳步變得異常的堅定,彷彿一切都已然不是問題一般。
小院裡空空蕩蕩的,突然感覺格外的冷清,韻詩的房間亮着燈應該還沒有休息。聽到外邊的動靜,司馬韻詩打開房門向外望去,見站在院子正中的徐傑笑了笑快步走了過來。
“怎麼還沒睡,明天不上課了嗎?”徐傑撫摸着司馬韻詩的秀髮笑道。
“睡不着,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感覺怪怪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回來漢姆竟然不在,而且這麼晚了什托夫也沒有回來,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出去幹什麼壞事去了?”
徐傑笑了笑,對於今天的事情徐傑覺得還是不讓司馬韻詩知道的好,畢竟從內心深處還是不希望司馬韻詩牽扯到這件事情裡來。
正牽着司馬韻詩的手返回房間,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了,會是誰啊?”司馬韻詩微微皺眉說道。
望着身後的院門,徐傑知道該來的始終會來,只是對於這些人這個時候找來頗感覺不快。
“沒事,我去看看是什麼人。”徐傑說着便快步來的院門前將門打開。
院門外站在五個人,其中三個人穿着警服而後邊跟着兩個身穿便服的中年男人。徐傑冷眼看了看道:“警察同志有什麼事情嗎?”
“你好,是這樣的,根據上級安排對於我們這一片進行人口普查,如果有打擾的地方請見諒。”當先的警察笑了笑說道。
“人口普查?這個時候進行人口普查,我想這個理由也太過於牽強了些吧。”說完徐傑看了看警察身後兩名身穿便服的年輕人接着道:“你們究竟來幹什麼我明白,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好了,反正如果不親眼看看你們也不會放心的。”
徐傑說完轉身便進了院子,留下門口的五人楞在了那裡面面相覷,一時間拿不定主要不知道是該進還是不進。而徐傑壓根就沒有打算繼續搭理幾人,迎上剛剛換了身衣服站在房門口的司馬韻詩道:“沒事,就是普查人口。”
“喔!”司馬韻詩說了一句轉身回了房間,徐傑回頭看了看依然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五人冷冷的一笑。不多時司馬韻詩拿着一些證明身份的資料走了出來,徐傑看了看司馬韻詩遞過來的文件微笑着擺了擺手道:“不用,他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漢姆他們的情況,我讓他們自己去房間看看。”
司馬韻詩收回文件袋,望了望那站在門口的幾人微微皺眉道:“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漢姆他們不在。”在司馬韻詩看來,這樣做是一種極不禮貌的行爲。
“沒事,只是看看,這也是他們的工作。”說完徐傑轉頭望向門口的幾人道:“怎麼?要看就快看,不看就離開,我希望不要打擾我休息。”
站在前邊的三名警察不由得回頭看向身後的兩人,畢竟今天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幹什麼,上面只是讓他們三人陪同一起前往一起聽從兩人指揮而已。
兩名身穿便服的青年對望一眼,相互點了點頭示意進入院子,經過一番查看後便離開了小院,送走幾人徐傑將院門鎖好來到還站在房門口處於木然的司馬韻詩面前,伸手拉住司馬韻詩的手笑了笑道:“沒事了,早點休息吧。”
司馬韻詩頗爲差異的望了望消失在門口的幾人,又看了看一片漆黑的角落,微微皺眉卻並沒有問什麼而是直接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就是司馬韻詩和唐堯截然不同的地方,同爲女人又同樣愛着一個男人,司馬韻詩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即便在她的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感覺但她還是選擇堅信,在他看來什麼事情都不重要,只要能夠陪在這個她喜歡的男人身邊,她相信無論什麼事情眼前的這個男人都會處理的妥妥當當。
夜已然深了,初秋的夜晚略帶着一絲涼意,站在小院內一片花圃中,徐傑搖頭望着天邊的殘月和星斗深深的吸了口清涼的空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四周淡淡的蟲鳴聲變淡了開來,望着院門方向,徐傑目光匯聚在牆角,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那是一處月光照不到的角落,在這樣本就不算明亮的黑夜中,那裡顯得更加深邃。
坐在花圃中的石頭凳子上,伸手摸了摸還略帶着溫度的碳爐,將爐上的銅壺拿了下來在自己面前的茶杯裡續上熱水又拿起一隻茶杯倒了一杯茶。
“爲什麼還要回來?”徐傑做完一切低着頭淡淡的說道。
四周除了微風吹動葉子的聲音外沒有任何的響動,就在認定是徐傑自言自語之時,那黑暗的角落裡微微動了動,只是那裡的確太黑,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一個人還是某種動物在夜色中蠕動。
黑色頭蓬遮掩着一個人慢慢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身上的黑衣和這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果這人不做任何動作恐怕很難被人所發現。
黑衣人來到徐傑身前坐下,將斗篷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在那斗篷之後是一張俊俏的面容,一頭金色的長髮一雙幽藍的眼睛。這人正是被從這裡帶走又失蹤了的漢姆。
“你知道我會來?”漢姆拿起茶杯淡淡的說道。
徐傑微微點了點頭道:“只是我不太明白,你爲什麼要回來?下在你靈魂深處的禁忌我想已經破除了吧,既然如此還回來做什麼?”
“那不是我乾的。”漢姆喝了口茶說道。
徐傑再次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同時我也相信這不是黑暗議會幹的。”
漢姆似乎對於徐傑的回答趕到差異,微微一愣後嘆了口氣道:“在這裡待久了,一旦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些不捨,何況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喜歡上了這種東方的飲品,記得在此之前除了紅酒和咖啡似乎不去喝別的東西。”
徐傑點了點頭,對於漢姆的離開早在之前便心中有數,而且徐傑相信不但是漢姆,其他進入華夏的黑暗議會成員也會盡快離開華夏或者徹底的隱藏起來。
“這麼說你是來道別的?”徐傑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漢姆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道:“她想見見你。”
“誰?那個幫助你解除了靈魂烙印的人?”徐傑微微一笑平淡的說道。
漢姆點了點頭道:“是的。”
徐傑笑了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好吧,既然這樣那麼我們這就走吧,我估計很快全城便會還是通緝你,畢竟能夠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是對於他們權威的極大挑釁。”
漢姆微微愣了愣並沒有說什麼,站起身來跟着徐傑身後離開了小院,就在兩人離開小院的那一刻,司馬韻詩房間裡本已經熄滅的燈光再一次亮了起來。
穿行在夜色中,兩人一前一後沒有人說話,也許兩人心中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是一處距離不遠的五星級酒店,站在酒店門口徐傑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跟着身後的漢姆。
“你上去吧,樓頂總統套房,她在那裡等你。”
“怎麼?你不上去嗎?”
漢姆微微搖了搖頭道:“不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也該離開這裡了。”說完漢姆轉身便走,可沒走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望向已然站在那裡望着自己的徐傑道:“你是我的朋友,在這裡唯一的朋友。”說完轉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擡起頭徐傑望向酒店頂樓,在那裡彷彿有一雙眼睛正在看着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徐傑不知道那裡是什麼人,不過能夠解除他設在漢姆靈魂深處的烙印這手段想來絕對不是普通人那般簡單。自從回來後,徐傑便發現了這一點,雖然現在徐傑無法動用落魂鍾可是他已然能夠感覺到靈魂烙印的消失。不過,靈魂烙印雖然消失但漢姆和什托夫已然信守承諾的保護着司馬韻詩,這一點讓徐傑對於這兩人乃至整個黑暗議會有了全新的認識。
“叮咚”伴隨着一聲清響,電梯的門打開了,門口正有一個人微笑着等待在那裡。
“請跟我來吧。”
徐傑點了點頭笑道:“什托夫,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狀況,看來你沒事。”
什托夫回過頭笑了笑道:“謝謝,不過很快我將會離開這裡,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夠見面。”
站在總統套房門口,什托夫將門推開,而後笑了笑道:“好了,我只能陪你到這裡,有什麼問題她會和你說明的。”
走進房間,什托夫在身後將房門重新關上。這是一處豪華的客廳,從落地窗子可以將大半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站在落地窗前,身後傳來一陣陣高跟鞋敲擊對面的聲響。
“徐先生您好,很高興能夠見到您。”
徐傑回過身,那是一位打扮時尚的金髮美女,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將身材完美的呈現,白皙的面容散發着青春的氣息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女。
金髮美女拿起客廳茶几上的紅酒,將酒分別倒在兩隻酒杯中,隨後拿起將一杯遞給徐傑笑了笑道:“徐先生不必拘謹,請坐。”
“不知道深夜將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徐傑坐在沙發上,隨手搖晃着紅酒杯。
“其實我對於徐先生很好奇,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見面了,其實我不想這麼早便和徐先生見面的,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漢姆和什托夫身上的靈魂烙印是你解除的?”徐傑隨意問道。
“是的,不過請徐先生放心,我對於徐先生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反而我還要感謝徐先生對於我們黑暗議會的照拂。”
“感謝就不必了,其實我也是爲了身邊的愛人,我想小姐你應該明白。”徐傑擡起頭看了看對面的女人道。
女人笑了笑道:“我能夠明白,在我們西方,像徐先生這樣永遠騎士風範和氣質的人已經不多見了。對了我叫索菲亞,徐先生可以這樣叫我,而且我可以保證我們會繼續暗中保護徐夫人的安全的。”
徐傑靜靜的看着面前這位名叫索菲亞的美麗女子,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如今華夏對於黑暗議會極爲不安全甚至可以說是危險之地,可是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