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中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被反捆着,此時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外邊漆黑一片應該已經天黑了。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被捆在房間裡的柱子上,四周堆放着一些雜物想來是一處廢棄的房子。
房門虛掩,外邊看不清狀況卻依稀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響。我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他們爲什麼要如此做我依舊沒有想明白。
“這小夥子的東西都檢查過了,除了一些錢之外就是普通的衣服。”說話的是個女人,我想應該是那婦人。
“看來真的是個普通的遊客,看來我們想多了。”這是那壯漢,我記得他的聲音。
“二哥,你打算怎麼辦?”這聲音有些尖,不過應該是個男人。
“放了吧,等明天早上就讓他離開。”
“二哥,這可不行啊,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僞裝的。”
“那你說怎麼辦?”
“不如我們把他埋到後山,這樣沒有人知道。”
“不行,我們怎麼可以殺人呢?”
“二哥,難道你忘了大哥的事情嗎?要不是大哥當時仁慈,又怎麼會帶來殺身之禍呢?二哥,你可不能再犯糊塗了。”
“可是那是一條人命,再說了大哥當年是被妖怪害死的。”
“二哥,我知道你這個人心善,可是你想想,如果這小子和當年的人有關,那麼將會給我們村子帶來巨大的麻煩。”
外邊顯然了沉默,過了許久,才聽到一聲嘆息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殺人,明天我親自送他出去,我想他不會再回來的。老三,你別說了,大哥的事情我永遠記得,可是這不能成爲我們殺人的理由,如果你不放心那麼你可以離開,就像村子裡很多年輕人一樣。”
“哎。好吧,進入你決定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二哥你自己要小心啊,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就馬上離開。”
“行了三弟,我心裡有數。”
房門被推開,我趕忙閉上眼睛裝作昏迷。感覺身體被擡了起來,之後被放在一張牀上,手上的繩子也被解開,身上被蓋上了一牀被子。
“怎麼?這樣就想離開嗎?”接着微弱的燈光,我望向正打算離開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壯漢猛地轉過身,驚訝的望向已經從牀上坐起的我,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二哥,我就說吧,這小子一直都在裝,看來一定和那些人是一路的,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這裡。”壯漢身後閃出一瘦小的男人,男人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着一把鐮刀怒目望着我。
“怎麼?打算動手了?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我笑了笑道。
“呸,裝神弄鬼的,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命。”說着那瘦小的男人一步上前,揮舞着鐮刀便殺了過來。
從男人的身形上我便可以看出,這兩人完全就是鄉下漢子,除了有一把子力氣之外並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如果真動起手來我還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眼見瘦小漢子殺來,我側身躲過鐮刀,伸腿一踢正好踢中男人的小腹,男人一個踉蹌整個身子趴在牀上。反起一腳踏在男人後背,一用力便聽到那男人殺豬般的慘叫傳來。
“別,別動手。”站在門口的壯漢見此連忙叫道。
我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壯漢微微笑了笑道:“不殺他可以,但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沉默片刻,壯漢微微嘆了口氣道:“我叫張斌,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這是我三弟,他叫徐盛。只要你不傷害我三弟,我願意把東西交給你們,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那東西嗎。只要你們不傷害我們村子裡的人,東西你們拿去好了。”
“東西?我幹什麼要要你們的東西,還有我想知道爲什麼這個村子裡沒有年輕的男人。”
壯漢微微一愣,半晌才道:“你真不是他們一夥的?”
“當然,我說過我只是個徒步旅遊的遊客,至於你們口中說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現在我很感興趣,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斌想了想道:“也許你已經發現了,整個村子裡都是些老人,甚至連孩子都沒有。其實村子原本並不是這樣,村子裡有十多戶人家,大家和睦相處過着安然自若的日子。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無年前一隊考古隊來到這裡,從此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考古隊?”
張斌點了點頭道:“是的,當時負責接待他們的是我的大哥王志文,他也是上一任的村長。要知道對於我們這樣的小山村來說,如果發現了古蹟,那麼將會給我們帶來不少的收入。所以當時大哥全力的配合考古人員的挖掘工作,根據考古隊所說,在這山上歷史記載有一座大墓葬,是女貞部落留下的。考古隊員在村子裡住了三天,準備了一些器材後便由我大哥和幾個年輕的村民領着進入了山區。沒想到的是,考古隊進山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本來原定好每隔三天會派人回來補充淡水和食物,這任務是交由村子裡的年輕人來完成的,可是一連半個月卻沒有見人回來,這一下大家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難道你們沒有組織人進山尋找嗎?”
張斌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沒有派人進山尋找,可是無論從哪個方向尋找都沒有發現考古隊的蹤影,彷彿這羣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就這樣事情變得無比的詭異,無數村民在議論說什麼的都有,直到一天夜裡,這種詭異終於到了頂點。”
“失蹤了半個多月的人回來了?”我猜測的說道。
張斌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道:“的確有人回來了,不過回來的是一個人,王志文我的大哥。只是我也不知道那時的他究竟還是不是人,或者說還能不能稱之爲人,那完全是個怪物,一個嗜血的怪物。那夜王志文衝入村子,見到牲畜就咬,當我們將他圍起來的時候,他正在一堆牲畜的屍體中間,四周堆滿了被吸乾鮮血的屍體,場面極其的恐怖。”
“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大家講王志文圍在中間,可是卻沒有人敢靠近,就這樣我們僵持了一天一夜,我們眼看着王志文死在了那裡,在最後的時刻他痛苦的尖叫着,口裡只喊出了一個字‘逃’。”
“一支考古隊失蹤,這可是大事,難道就沒有人追究過嗎?”
張斌嘆了口氣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着。我們立刻通知了縣裡的有關部門,可根據縣裡的人說,根本就沒有什麼考古隊在這一代山區活動,而且對於王志文的死亡他們最終確定爲中毒,給出的答案是誤食了山裡的毒蘑菇死亡。可是我知道,這絕對不對。雖然縣裡給出瞭解釋,可是村子裡的人都眼睜睜的看到了當時恐怖的情景,之後村子裡又出現了幾次牲畜被吸乾鮮血的情況,大家都深信考古隊進山惹怒了山裡的妖怪,所以殺死了所有的人,現在正要對村子進行報復。這說法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村莊,大家害怕紛紛離開了這裡,有些年老的人特別是那些家中年輕人跟着進山的人家都留了下來。”
“難怪,難怪我覺得整個村莊怪怪的,那些老年人都十分迴避和陌生人的接觸。”
“是啊,當年留下的陰影始終沒有散過,要不是那古怪的考古隊,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說到考古隊,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就沒有人來尋找過他們嗎?”
張斌搖了搖頭道:“沒有,就像是這隻考古隊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沒有任何人來問過這事。這小山村沒有通公路,所以也沒有外人來過,所以當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爲你是爲了這件事來的,所以纔將你迷倒,說起來還真的對不起了。”
“你剛剛說什麼東西,難道說當時考古隊留着東西在這裡?”
張斌想了想才道:“其實我不想提的,不過我看你不像是壞人,好吧我就告訴你吧。其實考古隊的東西都帶到山裡去了,村子裡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不過,在處理王志文屍體的時候,我在他的衣服包裡發現了一樣東西,我想這有可能和他的死有關,也許正是因爲發現了這樣東西才使得他們所有人都消失了。”
“能給我看看嗎?”
張斌沉思半晌才微微點了點頭道:“好吧,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來。”
“二哥,不要啊,那東西是不詳之物。”被我踩在牀上的徐盛掙扎着說道。
張斌嘆了口氣道:“三弟,算了,該來的始終會來,逃避了這麼久我也累了,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再說,三弟你不想知道大哥究竟是怎麼死的嗎?你留在村裡這麼多年,不也是放不下大哥的死嗎?”
不多時,張斌重新回到房間,跟在他身後的是個女人,而這女人正是當天給我送來茶水的那名婦人。張斌指了指身邊的婦人道:“這是我老婆,也是王志文大哥的親妹妹王蓉。”
王蓉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的花布包,小心的將布包打開,裡邊是一做工精細的布袋子。王蓉將布袋子遞了過來,我接過細細觀察發現這布袋不是什麼古物而是現代的工藝。布袋口用紅繩子紮起,將其打開,將裡邊的東西倒了出來,不由得我眼睛一亮,因爲這裡邊的東西我十分熟悉,前不久我還親眼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