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頂,氣喘吁吁的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人。“難道被騙了?”心中暗想,盤膝坐在地上調整自身呼吸。要說以我的能力爬上山頂並不是難事,可是我自己深知動用真元的後果是何等可怕,因此全憑自己的體力在半個小時的時間裡來到這裡還真的是需要些毅力。
“笨蛋,笨蛋,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愚蠢之人?”
猛地回過頭,只見古炎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站在我身後,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我臉露憤恨之意。
“古老先生,按照規定我在半個小時內趕到了。”深吸口氣我平靜的說道。
古炎冷哼一聲道:“別以爲這樣老夫便會救你。”
“可是我有機會不是嗎?如果古老您心中不想救我,那麼您老根本就沒有必要來此跟我個小輩浪費時間。”
古炎微微一愣道:“你小子還挺聰明,不過老夫爲什麼要救你,你總需給老夫一個理由吧。”
我笑了笑道:“您老人家救與不救在下並沒有過多放在心上,對於我的傷勢其實自己心中有數,之所以來此只是想能夠和您老說說話罷了。”
“你想說什麼?”
“中醫藥是我華夏瑰寶,可如今社會又有幾人認知,小子不才希望有生之年能爲我華夏做些事情,希望能夠讓更多的人知道華夏中醫藥的偉大和神奇。我想成立一家以傳統中醫藥爲主的醫藥公司,還想請古老能夠幫我。”
古炎微微有些發呆看了我半天才道:“你真的如此想的?要知道現今社會沒有太多人看好傳統中醫藥的。”
我笑了笑道:“是的,這一點我很清楚,畢竟如今大多數人都依賴於西方醫藥。的確,從針對病患來說,西方醫藥要見效許多,而中醫藥相比起來由於重在調理,起效的速度要慢上許多。可是在下認爲西方醫藥雖然見效快,但是其缺點卻十分明顯,我曾經做過調查,就拿普通的感冒發燒而言,西方醫藥的確有明顯的效果但問題是患者會因此產生依賴性,時間長了即便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風寒也只能依賴於打針輸液才能得以好轉,到後來患者身體會出現抗藥反應,原本的藥已經沒有任何效果只能加大射入量,我相信這樣對於人體的傷害是十分大的,畢竟古話說的好‘是藥七分毒’啊。”
古炎微微點了點頭道:“小子,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眼光,只是老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即便老夫幫你,你所謂的醫藥公司也會因經營慘淡而結束。這可不是老夫危言聳聽,你也知道,這中醫性溫和,以調理爲主見效緩慢,而且爲何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那並非醫者故弄玄虛而是病患完全不同,即便是針對同一病症,病患的身體也各有不同,用藥時也需因人而異否則對於有些人有來說被人管用的藥自己卻不一定管用。可是你要知道,中醫中的望聞問切即便是天資聰慧之人想要掌握也非十年之功,沒有幾十的功夫那無非是庸醫而已。”
我笑了笑道:“所以我才冒昧的請古老您希望您能幫我,有您老幫襯我們還有希望,如果您老都不願意相助我們連一絲希望都沒有。”
古炎沉默半晌笑了笑道:“這樣吧,老夫給你個選擇,在我救你性命幫你解決心脈隱患和幫你發揚中醫藥兩件事情上你做個決定吧,老夫只給你一次機會也只會答應你一件事。”
想了想我笑道:“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問題,我早就說過了,在下來找您老人家其本意便是希望能夠發揚我華夏中醫文化,至於我身體的問題卻是沒有想過。可您老給了我希望,但我想我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的。”
“瘋子,你小子就是個瘋子,老夫見過要錢不要命的,可你這樣的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
古炎上下仔細的打量了我半天突然問道:“老夫想問你,既然誠心請老夫相助,爲何在來時不動用體內真元,老夫說過只給你半個小時卻沒有半點虛假。”
我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不是在下不想,而是不能,心脈傷勢還需真元壓制,而自從受傷之後便再無吸收真元的可能,一旦過多動用體內真元早晚一天心脈之患將再無法壓制。”
古炎冷哼一聲道:“看來口中說的好聽,可實際上也難逃怕死啊,說什麼選擇弘揚華夏中醫文化看透個人生死,不過是口是心非罷了。你既然心中已有定論,放下生死,卻還想着壓制自己心脈之傷,真是天大的笑話。要是你無法在時間內到達這裡,可想過會如何?”
“古老先生,在下真的沒有這等想法,如若時間緊迫在下定然會放棄生死也要見您老一面的。”我有些焦急的說道。
古炎突然古怪的一笑,這樣的表情讓我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妙的想法。
只見古炎揹着手望着遠處淡淡的道:“既然這樣的話,老夫再給你個機會,老夫記得住處大堂內寄存着老夫一件行李,這樣吧老夫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拿了老夫的行李再回到此處,老夫在這裡等你。如果你能按時到達,老夫便答應你此生必助你完成心願,但如果你無法按時到達此地,那麼就當今日沒有見過老夫好了。”
古炎的要求可以說是無理至極,從城市來的這太平山頂都已經累得半死,而且還差點超出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規定,現如今可以說是往返此地,而且僅僅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可以說是根本就難以完成的。
望着古炎淡淡的笑容,我知道對於這個條件他是根本沒有任何讓步的可能性。深吸口氣我將心一橫,既然話依然說出就斷然沒有退縮的理由,我明白古炎如此的目的一來是想讓我知難而退,而另外一方面是想要看看我是否真的可以爲了華夏中醫藥豁出性命。
當再次回到山頂,老遠便看見古炎盤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淡淡的笑着,此時我體內依然是混亂不堪,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刺骨的山風將我喚醒,微微睜開眼睛,只見古炎正端坐在我身邊微笑着看着我。微微用力想要坐起,卻覺得渾身上下每一處骨頭以及關節都痛的揪心。
“不想死就躺着別動。”古炎淡淡的說道。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
“笨蛋,難道就不知道何爲破而後立嗎?”
“古老先生,您是說我的經脈好了?”我有些興奮的說道。
古炎搖了搖頭道:“還早呢,能否痊癒還要看你能否撐過今晚了。”
心中微微一動,嘗試着運行體內真元,卻驚訝的發現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了看我的動作古炎冷哼一聲道:“經脈盡毀,能感覺體內真元才叫怪呢。老夫已經用銀針封住周身大穴,將你體內真元盡數封在各處穴位以及肌膚之中。”
“這麼說我完全成了廢人了?”嘆了口氣我淡淡的說道。
古炎冷笑一聲道:“像成廢人倒是要問問老夫答不答應,小子老夫不知道你師從何人,但你可知道道家講究陰陽協調一說。萬物皆有陰陽,既然如此那人體內之經脈便也該如此,沒錯你如今看似經脈盡毀,老夫稱之爲陽脈。相對應的便應該有其隱晦之脈,老夫稱之爲陰脈,陰陽平衡纔可生生不息此乃天地至理,如今你陽脈被毀,但真元仍在,現在關鍵便是將其串聯起來。夜晚乃是吸收陰寒之氣的最佳時機,老夫會從旁協助激發你體內陰脈,用陰寒之氣衝擊體內被封住的真元從而融會貫通,只需從新尋回陰陽平衡便可重塑體內陽脈。你小子可聽明白了,老夫要告訴你,此事極爲兇險一旦陰陽失衡老夫也救不了你,所以你必須心如明鏡無論外界有任何困擾也不可慌了心神,否則將前功盡棄。”
古炎說的簡單,可真做起來這真乃是非人的折磨,陰寒之氣被引導入體,像一把把鋼針不停的扎向體內大穴,而與此同時古炎用一根根銀針飛快的刺向身體各個部位,沒多久我整個人活脫脫的變成了一隻刺蝟,我敢斷定現在只要來場雷雨,那麼這周邊的雷電都會匯聚在我的身上。整個過程一直持續到太陽從東方升起,這期間我幾次都想昏死過去了事,可心中古老爺子的話卻始終提醒我無論如何必須保持心神的平靜。
緩緩的睜開雙眼,我感覺自己周身輕鬆了不少,伸了個懶腰望着一夜守護在我身邊的古老爺子,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此時的心情。
“小子,醒來?不錯,比我想象中要早一些,看來恢復的不錯。”古炎閉着雙目淡淡的說道。
“多謝古老出手相救。”
“少廢話,老夫是看你小子還算投緣,這才幫個小忙。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經脈重鑄並非易事,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老夫沒料錯的話,你此時怕是修爲盡毀。”
嘗試一番果真體內此時毫無半分真元,看來正如古炎所說,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苦笑了一下道:“沒關係,要不是您老相救,我怕是也活不長了,現在只不過修爲沒了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
古炎冷笑一聲道:“是嗎?你想的太簡單了,你忘了老夫所說的話了嗎?陰陽平衡,一旦失衡你必死無疑,現在你看似修爲全無,但昨夜吸收的陰寒之氣還在,只不過如今盤踞與你體內陰脈之中,如果不能平衡一旦任由其爆發恐怕真是神仙難救了。”
“這老頭說的沒錯。”金靈兒突然在神識中說道。
我微微一驚怕古炎看出異樣,趕忙閉目裝作查看身體情況,而靈識沉入神識海之中。
“小子,你雖然撿回條命,可是恐怕遇到**煩了。”金靈兒表情嚴肅的說道。
“怎麼回事?”
金靈兒想了想道:“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古老頭救治你的方法便是絕脈針法。”
“什麼是絕脈針法?”
“這也是聽大老爺提起過,大老爺乃是上古時期闡截十二金仙之一,闡截中人皆多少習些醫術。而截教中人卻不然,截教中人多全心專研陣法和煉氣之道,對於醫術卻並不研習。不過截教中卻有一例外,此人乃是截教散仙雖然修爲不高但在教中卻倍受尊敬,其原因便是此人另闢新途苦心於醫術,而此人的成名之作便是那絕脈針法。被救治之人必須在短時間內重練修爲以達到平衡,也不知道這古老頭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此針法還用在了你的身上。”
“這有什麼不妥的嗎?”
“不是不妥,而是極其的糟糕。你要知道這散仙乃是截教中人,而截教與闡截功法大有不同,被絕脈針所救之人要是截教中人也就罷了,可是我根本不懂截教功法,要知道如果陰陽雙脈中功法產生衝突後果是極其嚴重的。”
“我想應該沒事吧,畢竟我原來修習的不是闡截功法也非截教功法啊。”
“可是絕脈針所施針之時,便是以截教功法運行,只是你根本不知道罷了。”
沉默片刻我笑了笑道:“算了,你應該會闡截的基本功法吧,再怎麼說闡截兩教本是一家,正所謂殊途同歸,我想應該沒事的。”
靈識退出神識海,睜開雙眼卻見面前空無一人,面前地上放在一封信,將信打開只見上邊寫着“半年後,你若不死,老夫自會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