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石橋並不寬,只能容一人前行,爲了保險起見我讓衆人先行上橋前往對面,而我獨自站立在橋上擋住霍九爺等人。不知道是什麼人觸碰了機關,整個地面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站在橋上的我險些沒有站穩落到橋下。好不容易穩定住身形,冷眼盯着正準備趁亂上橋的霍九爺等人,在我殺人的目光下,霍九爺等人不由得微微後退了兩步,就這樣雙方就如此僵持着,誰也不願意先行退讓。
地面再一次開始劇烈的晃動,這一次相比前次要更加劇烈一些,一陣陣黑色濃煙猛地從橋下升起,我趕忙捂着口鼻望向橋下。此時石橋下的深淵中已經泛起了紅光,一陣陣熱浪席捲而來。
“該死,火山,這裡怎麼會有地下火山。”我心中暗罵道。
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跑上石橋,這個時候不是在添亂嗎?回身望去,跑上橋的竟然是蔣思瑤,她的身後緊跟着謝美雲。
“你們來幹什麼,快回去。”我向後叫道。
“徐傑,我來幫你,這裡太危險了。”蔣思瑤叫道。
“別動。”我突然感覺到霍九爺等人正試圖衝上石橋,連忙盯着霍九爺等人叫道。
猛然間我感覺自己後心一痛,回身望去卻讓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把斷劍的劍尖正插入我的背心,鮮血順着傷口不住的往外流着,而拿着短劍刺向我的竟然是蔣思瑤,這個我絕對沒有想過的情況。
本來蔣思瑤這一劍足以要了我的性命,畢竟對於她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短劍的長度也完全能夠將我的身體刺穿,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可是就在我和蔣思瑤之間,此時正擋着一個人,一個我十分熟悉的人謝美雲。蔣思瑤的短劍從謝美雲的胸口刺入,直接洞穿了她的身體,劍尖扎入了我的背心。
謝美雲死死的抓着劍柄,單手一掌拍在蔣思瑤的肩頭,蔣思瑤猛地向後飛起,帶着滴血的短劍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趕忙伸手扶住謝美雲,此時短劍拔出,傷口依稀可見,蔣思瑤這一劍正好刺在謝美雲的心口,我知道這傷勢根本沒有挽救的可能。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抱着已經奄奄一息的謝美雲我對着呆坐在地上的蔣思瑤怒吼道。
所有人都被這瞬間的變化嚇得呆住了,黎剛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製住地上的蔣思瑤,這個時候如果蔣思瑤再次發難,那麼我的處境將會極其危險。
蔣思瑤淚流滿面哭泣道:“徐傑,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沒有選擇。”
“一開始就如此計劃的嗎?難怪我一再讓你留着外邊,你卻非要跟着來到這裡,告訴我這究竟是爲了什麼?”我測底的憤怒了,朋友的背叛和朋友的犧牲在這一瞬間在我的眼前出現,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徐先生,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伴隨着一陣拍手聲,石橋一端突然有人說道。
我猛地側過頭去,只見說話的正是那撲家的韓國人,此時他正面帶邪惡的微笑一步步走上前來。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我怒吼道。
“徐先生,我想你誤會了,這是蔣小姐自願做的,跟我們可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絕對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我死死的盯着這個姓撲的男人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徐先生,你的確很厲害,這一點我一直都十分欣賞。同時我也明白如果想要爲家族拿到這天機閣中的寶物的話,你徐先生絕對是我們最大的隱患和變數。因此我爲徐先生安排了與柳生一郎的一戰,徐先生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不是嗎?我們本想着藉助柳生家族的實力讓徐先生無暇分身,可惜柳生一郎這白癡,竟然自作聰明的捲進了這件事情裡,還和那些白癡的金家人合作。好在我們還安排了後手,沒想到吧徐先生,您身邊最信任的人竟然會在最後的關頭背叛你。”
“可惜的是,你們還是失敗了不是嗎?”我冷笑道,雙手捏的緊緊的壓制着心中的憤怒。
“是這樣嗎?看來又要讓徐先生失望了。”說着那姓撲的男人緩緩的閃過身,在他身後一男一女正押着一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透過身形我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當我看清那人的容貌的時候,整個人徹底的陷入了混亂。
“徐先生,我想這位楊先生您應該不陌生吧?徐先生還記得在北京飯店和劉奔談判的那晚嗎?當時有一個小女孩由於動了展示在大堂的鋼琴,而被保安人員訓斥,當時還要感謝這位楊先生打抱不平啊。對了,忘了介紹,這兩位便是那小女孩的父母。”撲姓男人笑着指着押着楊盛斌的一男一女說道。
“你們用楊盛斌來威脅蔣思瑤,讓蔣思瑤爲你們辦事。”
“徐先生的確很聰明,不過這些都晚了不是嗎?”
“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憤怒的問道。
撲姓男人攤開雙手冷笑道:“很簡單不是嗎?讓我們過去,當然徐先生您太厲害了,我們不希望這個隱患的存在,只有你交出懷裡的東西,然後從這裡跳下去,我保證您的朋友會生活的很好的。”
“妄想,你們當我們華夏人都是死人嗎?”黎剛步履艱難的來到我身後高聲說道。
“是嗎?那麼真是遺憾了。”說着撲姓男人猛地在楊盛斌的背上一推,楊盛斌有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向我身邊的深淵。楊盛斌飛出的角度和方向把握的很好,站在石橋上,我根本抓不住他,而要想將楊盛斌救下,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飛身將他推向石橋或者是兩端的平臺,可是這樣的結果便是用我的命去換。
正在這時,身後猛地衝出一道身影,身影飛向正在下落的楊盛斌,猛地用力將他推向我,我趕忙伸手拉住楊盛斌的身體,可惜還是距離有些遠,楊盛斌整個身子被我拉着懸在橋下。
“真是感人啊,一命換一命。”撲姓男人狂笑着說道。
“不,黎大哥。”屠紅兒的驚呼聲在身後傳來,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在緊要關頭,黎剛飛身而出將必死無疑的楊盛斌推了上來,但因此黎剛也落入深淵中的岩漿中永遠的消失了。
“我要殺了你們。”我憤怒的吼叫道。
“是嗎?徐先生現在還有這個本事嗎?”
其實姓撲的男人說的沒錯,背心的劍傷此時被扯的生痛,不要說殺死這姓撲的傢伙,就是把楊盛斌拉上來也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背後傷口涌出的鮮血,順着手臂流下,這讓手變得很滑,手中的楊盛斌隨時都有可能會掉入深淵之中。
“好了,該到結束的時候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微微擡起頭看向對面查找着這聲音的來源。
“少爺,您到了。”霍九爺趕忙對着那聲音深深一禮。
“這些外國人太討厭,送他們離開這裡。”
隨即對面突然人影閃動,先前狂妄無比的撲姓男子和他身邊的保鏢紛紛發出一聲慘叫,一具具屍體緩緩的倒了下來。
“徐傑,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我幫你殺了這些垃圾。”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哈哈哈哈”隨着一陣狂笑,黑暗中緩緩的走出一個人,一個我怎麼也沒想到的人。
“方學?是你?”
“很意外是嗎?沒錯一切都是我策劃的。”
“爲什麼?”
“因爲你的出現奪走了本應該屬於我的女人,因爲你的出現讓我感覺到了危機,所以你必須死。”
“王館長的死也是你做的嗎?”
“不聽話的狗,本來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不是嗎?”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這個畜生。”
“哈哈哈哈,說的好,我很喜歡你給我起的名字。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本來呢沾星樓並不是爲你準備的,可是誰叫你那麼不聽話呢?我本來以爲你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裡,不過你倒是很能給我驚喜啊,這樣最好否則我還真感覺沉悶呢。”
“你早就知道這一路上會遇到什麼?甚至可以說你很早之前的時候便曾經來到過這裡。”
“這裡?不錯,我知道這裡,可惜的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夠進去這身後的石門。你們是不是感覺很奇怪,既然我能夠來到這裡爲什麼不進去呢?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背後蘊含着什麼,我的朋友我的先祖,他們都將生命留在了這裡,這裡的每一塊岩石每一塊地方都留着他們的生命他們的鮮血。”方學憤怒的說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不覺得現在你就像是一條狗一樣爬在我的面前嗎?哦,對了,其實我覺得你更應該像條蛆一樣躺在這裡,就在這裡成爲我的踏腳石,就讓我踩着你的身體一步步走向成功走向永生吧。”
說着方學冷冷的一笑,向身後揮了揮手,此時我已經到了筋疲力竭的邊緣,背後的鮮血一點一滴的流淌着,手中死死抓着懸吊在石橋下的楊盛斌,要知道楊胖子的體重本就夠可以的,此時我更是身上有傷,抓着楊盛斌的手不住的微微開始顫抖。
半跪着身子,微微擡起頭用眼角餘光看向橋頭方向,方學話音剛落,方學身後一衆黑衣人閃開一條道路,隨着閃開的道路,一個我怎麼也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我本想呼喊可是卻憤怒的盯着方學。
“畜生,你對她做了什麼?”
方學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唐堯的面額,沒錯被方學帶來的正是唐堯,此時唐堯微微低着頭,很明顯是由於某種原因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