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黎剛講訴的時候我正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如果說真如黎剛所說,他手裡的碎片上所記錄的正是當年卸嶺力士出事的地點,那麼當年棺材裡的方士又是什麼人,難道說那個棺材裡的方士便是徐福,可是當年他既然已經去了天機閣,爲什麼後來又再一次準備前往,而且還在銅劍上刻畫下路線呢?難道說當年棺材裡的方士根本就不是徐福,或者說當年徐福的確到達過天機閣,可是由於某些原因並沒有得到裡邊的東西?也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當年徐福到達了天機閣,同時也得到了天機閣裡邊的東西,後來刻意留下線索不過是他設下的陷阱而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陷阱又是爲了什麼人而設下的呢?
“你在想什麼?”見我遲遲不出聲,黎剛不由問道。
“啊,你剛纔說什麼?”我連忙問道。
黎剛皺了皺眉道:“我是問你,對於金鷹令的傳人瞭解多少?”
我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這一代金鷹令的傳人是個女人,而且從她的口中我知道了卸嶺力士與金鷹令之間的過節,至於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黎剛點了點頭道:“在你看來我有必要怕她嗎?卸嶺力士一直迴避不是因爲懼怕金鷹令,而是不想結下死仇。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金鷹令只不過是表面而已,真正對卸嶺力士構成威脅的是金鷹令背後之人。”
“金鷹令背後之人,蒙古皇族嗎?在我看了現在已經今非昔比,蒙古皇族似乎也並不再追究當年的事情了。”我有些疑惑的說道。
黎剛笑了笑道:“不,蒙古皇族一直以來就並沒有意識到。真正站在金鷹令背後的是全真教。”
“全真教?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驚訝道。
黎剛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全真教。其實當年那位蒙古貴族得到地圖的時候已經引起了全真教的注意,要不然你認爲一個華夏漢人的教派爲什麼會遠赴草原卻扶持一個外族?全真教表面上是扶持成吉思汗,可是其真正意義是希望藉助成吉思汗的手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你是說全真教也知道有關天機閣的事情?”
“非但是全真教,其實華夏許多教派都知道一些有關天機閣的事情,只不過並不知道其具體的位置,算起來全真教是距離答案最近的了。”
“天機閣裡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我不由自主的問道。
黎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也許沒有人知道。”
“全真教不是已經滅亡了嗎?”
“如果全真教真的滅亡了,那麼金鷹令也就不會再存在了,全真教後來轉入地下,一直秘密的培養和扶持金鷹令的傳人,其目的不過是爲了從卸嶺力士手裡得到秘密罷了。其實當年全真教幾乎成功了,可惜的是成吉思汗信奉長生天,他拒絕了打開先族人的墳墓取出裡邊的東西,雖然他也很想要得到裡邊的秘密。成吉思汗死後,全真教便徹底的背棄了蒙古,從此銷聲匿跡,你認爲這只是巧合嗎?正真的原因是他們知道,所要的東西已經被卸嶺力士奪走了。”
該瞭解的情況現在看來基本上已經瞭解了,這其中存在一些矛盾,但這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相信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你今天來我這裡,不單單是爲了給我講過故事吧。”喝了口水我淡淡的道。
黎剛沉默片刻才道:“你應該知道,天機閣關係重大,他不但是我華夏瑰寶更是我先祖埋骨之地,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我都不希望有人再去打擾他。”
我點了點頭,其實在我看來無論這天機閣是否真的存在,也不管裡邊究竟有什麼,既然已經成爲歷史成爲傳說就沒有必要再去試圖揭開。
“不錯,我贊同你的說法,可是你爲什麼會找到我這裡?”我不解的問道。
黎剛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放在茶几上推到我的面前道:“其實之所以找到你,是由於這件東西。”
茶几上的是一個巴掌大的青色布包,將布包打開我整個人愣住了。布包裡是一張皮,從手感個質地上看都不是普通的獸皮。
“這是什麼?”我問道。
“如果你在問這張皮的話,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它是一張人皮,一張人體前胸的皮。”黎剛淡淡的道。
“你說什麼?人皮?”
“是,這張人皮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應該是人死前被活生生剝下來到,然後經過特殊的出來因此才能保存至今。”
見我盯着眼前的人皮發呆,黎剛搖了搖頭道:“還記得昨晚琉璃廠的失竊案嗎?闖入霍九爺店鋪的人就是我,本來我是想要將霍九爺在拍賣會上拍到的碎片毀去,可是卻沒有能夠找到,不過卻讓我意外的發現了這張人皮。”
“這張人皮有什麼關係嗎?”
“霍九爺在琉璃廠的店鋪並沒有太多的機關,很容易就能進出,可是有一個地方卻防衛森嚴,而且還設下了特有的陣法。我原本以爲那裡便是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可是當我費盡心思將其打開的時候,裡邊除了這張人皮什麼都沒有。其實關鍵並不在這張人皮的歷史,而是其上邊的紋路,這些紋路看上去是由於保存不當而自然產生的,可我卻知道這並不是事情的真相。”
“那麼什麼纔是真相?”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張卸嶺力士祖先流傳,戰亂中流落蒙古,後被卸嶺力士盜回銷毀的地圖嗎?那張地圖上的紋路和這張人皮上的幾乎一模一樣,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黎剛淡淡的說道。
“這不可能,你不是說地圖當時就被卸嶺力士銷燬了嗎?既然已經消耗,你憑什麼肯定兩者是一樣的?”
“難道你忘記了我手裡擁有最核心的一塊碎片嗎?”說着黎剛從身上摸出一塊黑黝黝的碎片扔了過來。
“你可以自己覈實一下,碎片上的紋路我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腦海,因此第一眼看到這張人皮我便知道這絕對不簡單。”
接過碎片我開始在人皮上一一對照,越看我心中越驚,黎剛說的沒錯,人皮上的紋路中有一部分跟我手上的碎片上的紋路幾乎完全一致,也就是說這張人皮很有可能是當年卸嶺力士祖先流傳下來的那副地圖的拓本。
“你怎麼看?”我問道。
黎剛想了想道:“如果這張人皮真的是先祖流傳下來的那副地圖的拓本,那麼我在想有誰能夠接觸到它並把他拓在自己胸口呢?蒙古人不可能,如果是蒙古人他們沒有必要如此,完全可以開啓墳墓取出陪葬的地圖,這樣豈不是更加簡單。”
“難道說是全真教或者是金鷹令傳人?”我問道。
黎剛搖了搖頭道:“不,如果是他們,就沒有必要一直追着卸嶺力士不放。”
“這麼說來就奇怪了。”
黎剛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懷疑這張人皮的主人其實便是卸嶺力士,也只有卸嶺力士知道這幅圖的價值,也有機會將其拓在自己的胸口。我只是猜不透,是什麼人殺害了此人,要知道這張人皮是從一個活人的身體上活生生的剝下來的。”
“霍九爺好像是摸金校尉的傳人,難道說這件事跟摸金校尉有關係?”我想了想道。
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鬼族,鬼族的能力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控制人的生死,想要得到這張人皮也不是說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這個假設我沒有敢說出來,不是我不相信黎剛,而是在我的心中還是更願意相信上官雲臺罷了。
“那麼你爲什麼會來找我,難道你認爲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我相信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在這張人皮旁邊我還發現了一樣東西。”說着黎剛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我。
“你是說我的照片也是在哪裡發現的?”拿着手裡的照片我越發不解。
“是的,看來對方對於你十分的重視,照片背面還有你的相關資料和身份背景。”黎剛點了點頭道。
“看來還真看得起我。”我只能苦笑一聲,將照片從新放回茶几上。
“說了這麼多,是不是該讓說說你此行的目的?”我看着對面的黎剛說道。
“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個霍九爺背後一定有着一股勢力,而且這股勢力並非屬於摸金校尉或者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朋友。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他們已經得到了地圖,爲什麼沒有采取行動,他們究竟在等待着什麼?”黎剛想了想道。
黎剛說的沒有錯,從上官雲臺和羅翔那裡得到的情況看,這個霍九爺的確沒有見過碎片,難道說這張人皮地圖霍九爺根本就沒有看過?是什麼讓一個擁有好奇和冒險精神的盜墓者不敢去窺視的,如果說霍九爺的背後有着某種勢力,那麼這股勢力究竟在等待着什麼呢?碎片先後出現,這是巧合還是說本身就是個巨大的陰謀,如果說是陰謀的話,又是什麼人設下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想我怎麼幫你?”我淡淡的說道。
黎剛站起身來並沒有收回茶几上的人皮地圖和碎片,他徑直走向門口,站在門口停頓片刻才轉身笑了笑道:“爲了華夏,保住他的秘密。即便是到了最後,也希望得到他的不會是那些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