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珍懷孕了,真是喜事連連,是老祖母告訴盧一鳴,爲此老祖母把他數落一頓,埋怨他一點也不關心老婆。可是寶珍卻不是這樣想,與夫君相處三個多月,寶珍感覺是那樣的甜美和幸福,自己的男人是那樣與衆不同,和藹可親又彬彬有禮,不僅善解人意又知冷知熱,三個月來從沒和寶珍過一次脾氣,說過一次粗話。沒見他打罵過任何人,可是那些人都尊重他、服從他,沒有一絲怨言,就連桀驁不馴的岡必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寶珍知足了,感謝上蒼送給自己的如意郎君。
盧一鳴太忙了,忙的沒有時間和寶珍溫存,每天回到家吃完飯便睡,昏暗的油燈下,寶珍端詳丈夫,鬍子拉碴,疲倦而又憔悴,心疼的寶珍直掉眼淚。丈夫又要出門,寶珍默默的收拾行李,眼裡沁滿淚水。盧一鳴望着新婚不久的妻子,一絲愧疚涌上心頭,不由自主抱住了寶珍......。
盧一鳴把四兄弟召集來交代任務。
根據偵察鐵嶺河車站,有一隊科薩克騎兵護路分隊,三十多匹戰馬,你們的任務就是把戰馬盜來,但是不許傷人,以便招致不必要的麻煩。人手不需要太多,挑幾個得力兄弟,馬盜來後立即送往三道關馬場。趁着夜色,二弟春波、三弟行偉、四弟雲龍帶着挑選的弟兄們上路了,五弟留下另有任務。
第二天,盧一鳴交代徐中環,儘快招募人手,主要以流民爲主,當地人一個不要,搞得徐中環雲山霧罩,不得要領,盧一鳴吩咐什麼也不要問,執行就是了。李老二套上馬車,載上鍬鎬等亂七八槽的東西,盧一鳴率領張偉峰小隊的人馬,前往沙河鎮。說是沙河鎮實際上只有幾十戶人家,盧一鳴要去的地方離沙河鎮有五里地。
一條清亮的小河靜靜流過長滿沙棘的沙丘,一望無際。盧一鳴仔細觀察地形、地貌,喃喃自語:“就是這個地方......。”前世,作爲偵察連長的盧一鳴,趕上大裁軍,無可奈何轉業到地方,進入地質部門,本來辦公室工作很清閒,但是他堅決要求上第一線-地質勘探隊,不久以後擔任地質勘探隊隊長,幾十年風風雨雨的艱苦跋涉,他的足跡踏遍了北中國的山山水水,付出的努力和艱辛,是可想而知的。由於盧一鳴不恥下問,刻苦鑽研,由不知到知之,由知之到精通。盧一鳴清楚的記得,九十年代末期,利用先進勘探技術,探出了此處有金礦,買藏深度約二十米,雖然儲藏量不大,但是,對於盧一鳴足夠了......。五弟大聲嚷嚷:“大哥,這個地方兔子都不拉屎,到這兒幹嘛?”把盧一鳴從沉思中喚醒,拍着五弟的肩膀說:“你說幹嘛,咱們找金子,”“找金子,”五弟迷糊了,盧一鳴又說:“行了,不要問了,以後會知道的。你馬上帶人支起帳篷,建起臨時宿營地,然後與李老二一起到山裡去伐木。”接着吩咐馬樹林、張小山打幾隻野兔,說此地野兔非常多,晚上吃兔子宴。
幾天以後,一排排木頭房子拔地而起,生活設施基本齊全。先生活後生產是盧一鳴的準則,這個時代讓人們有覺悟純屬天方夜譚,只有解決吃喝拉雜問題,舒適的住所,合理的報酬,並且善待他們,尊重他們,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的爲你賣命。這是潛規則,盧一鳴堅信,憑着自己先知先覺,他會比別人做得更好、更徹底。
流民陸續到來,盧一鳴把他們集中起來,要他們選出自己的頭。經過紜嚷一位三十多歲漢子站出來,此人臉膛黑紅,背闊腰園,雖然長途跋涉、風塵僕僕顯得有些憔悴,但仍不失精明和幹練。盧一鳴問:“你叫什麼名字,那裡人氏?”漢子答:“掌櫃的,小人名叫李開山,山東人氏。”隨後盧一鳴強調了幹活的規矩,當談到工錢可以雙方協商而定時,衆人驚呆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大夥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最後商議好工錢,盧一鳴認爲有些偏低,但畢竟是大夥的共識,他不便多說,以後逐漸增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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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開山很不簡單,無師自通,並且能舉一反三。盧一鳴安排的工作,在他的帶領下,不僅完成得很好,還能自行調整,倪補盧一鳴的疏漏。就拿巷道掘進來說,由於材料供應不足,盧一鳴只開了兩個洞口,白天作業出現窩工現象,李開山作主,把人員分成三班倒,歇人不歇工,不僅提高了工作效率,還使人員得到了較好的休息,一件小事彰顯出李開山的聰明和智慧。盧一鳴大喜,眼下他缺的就是人才,俗話說:三軍易的,一將難求。通過接觸二人變成無話不談的朋友,由此瞭解到李開山的身世。李開山鬧過義和拳,被逼無奈才闖的關東,最初在遼南做事,日、俄戰爭爆後,才跑到這裡。他家裡有老伴和兩個兒子。盧一鳴說,待戰事平靜後,由他出面把他老伴和孩子接來,隨即又告知,大夥的家人願意來可以全部接來,並且囑咐李開山在家鄉廣播消息,說這裡缺人手,來多少要多少。當李開山告訴大夥,大夥聞聽羣情振奮,幹勁更足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話說姜春波哥仨率領衆兄弟,星夜趕路,破曉到達鐵嶺河車站,空曠的車站散落幾座俄式平房,估計是車站員工居所。經過白天偵查,現車站後身,一溜俄式平房,則面是馬棚,一隊哥薩克騎兵共有三十五人,三十五匹戰馬。日間哥薩克騎兵沿鐵路線出動兩次,便再無動靜,警惕性並不高,雖然是戰爭期間,但是這裡畢竟遠離戰端。
爲此哥仨制定出行動計劃,明日臨晨開始行動。臨晨三點,萬籟寂靜,啓明星在東邊的天空閃爍,偶爾一列火車在鐵軌上隆隆駛過。姜春波命令馬匹留在山坡下的樹林裡,留下兩名隊員看守,然後悄悄向車站摸去。木製崗亭裡,昏暗的燈光下,一名俄國士兵雙手拄着槍,正在打嗑睡,見此情景,姜春波吩咐王行偉帶兩名隊員監視車站,接着便和劉雲龍撲向崗亭,平時的嚴格訓練立刻彰顯出來,只一個回合俄國人倒地昏了過去,幾名隊員蜂擁而上,把俄國人綁起來,塞住嘴放置崗亭裡,其餘人立即衝向馬棚,姜春波,劉雲龍持槍緊張的監視營房,戰馬一匹一匹被牽出,待所有隊員上馬走出很遠,身後仍然靜悄悄,俄國人還在睡夢之中。
事後得知,俄國人現戰馬被盜氣壞了,經過調查認定是鬍匪所爲,由於大戰期間不便有大的動作,只好加強戒備,增加駐守人員,最後不了了之。
盧一鳴要求馬樹林、張小山哥倆,狩獵中與獵物比耐心、比毅力,敏銳的觀察力等是特種兵的必修課,一切以戰時爲標準嚴格訓練,哥倆展開競賽,野兔越打越多,甚至打了幾隻山雞,這個季節是相當不容易的。盧一鳴爲了改善生活,帶領張偉峰小隊在小河上築壩,放置魚涼子,並且親自下廚烹飪。飢寒交迫的流民,這輩子也沒有遇到這樣的好事,待遇好吃的好,感恩戴德自不必說,勞動熱情空前高漲
此地是流沙地,掘進難度不大,但是容易塌方,必須防患未然,把安全生產放在位,絲毫不可麻痹大意,盧一鳴安排專人把關、監督,由於防護措施做得好,進度反而加快了。
一天李開山問盧一鳴:“掌櫃的,此處果然有金子?你是怎麼知道的?”盧一鳴答:“當年,我祖上在此處挖過金子,不瞞你說已看到金脈,即將出金子時,生一場大水淹沒此處,還死了不少人。家中老人說,是動了龍脈纔有此劫,便罷手了。不過,我不信邪,常言道:是財三分險,富貴險中求嗎。”盧一鳴開始撒謊,李開山恭敬地說:“掌櫃的,你要是願意,我李開山二話沒有,爲你幹一輩子如何?”盧一鳴高興地說:“好,一言爲定。”
二個月後終於傳來喜訊,現了金脈,大夥奔走相告,別提有多高興了。盧一鳴手捧着金沙,長長舒了一口氣,心道不出金子那纔怪了。隨後,安排李開山組織人手和淘金工具,至於如何提高生產效率,進行了詳細的說明,李開山對盧一鳴匪夷所思的想法,已見怪不怪習以爲常,怎麼樣做好纔是他要面對的問題。
見金礦工作走上正軌,盧一鳴打算回去,臨別前把張偉峰、李開山召在一起,要二人密切合作,李開山主要負責金礦生產,五弟負責警備,特別告誡五弟生人一律不許進入金礦,防止走漏消息,時刻提到警惕,不許有任何懈怠。前幾天徐中環派來的教書先生以走馬上任,盧一鳴囑咐,識文斷字萬萬不可鬆懈
盧一鳴與徐中環、盧鄭亮及三兄弟久別重逢,熱烈擁抱,互訴衷腸。大加讚賞三兄弟的盜馬行動幹得漂亮,三弟雲龍意猶未盡,認爲盜馬不過癮,要幹就幹大的。盧一鳴告誡,眼下老毛子咱們惹不起,不僅惹不起,以後還要搞好關係,爲了增取更大的利益,還要和他們交朋友,要學會忍辱負重,衆人聽得雲山霧罩,不明就裡。接着徐中環就規模化養殖問題,嘖嘖稱奇,讚不絕口,說此等養殖方法恆古未有,開創先河云云。盧鄭亮就文化課、識字等向盧一鳴作了彙報:說大夥的學習熱情一直很高,成績好的、聰明的都可以寫家信,差的也能認識幾百個字。在白天學習的孩童,年齡大小不一,稚嫩的童音,伴隨朗朗的讀書聲,飄蕩在大院裡令人欣慰。最後春波說:戰馬全部送往三道關軍馬場,六爺樂壞了,拍着胸部保證三年後讓每位兄弟都騎上大洋馬。
大伯盧國才見着盧一鳴樂呵呵地說:“賢侄,了不得,了不得呀,五百多畝稻田長勢喜人,秋後肯定大豐收,瞧這架勢估計比大田作物能多出六成。賢侄,大伯我算是服你了。”盧一鳴說:“大伯,這才哪到哪,明年我準備開墾一萬畝稻田,以後每年遞增,十萬畝、一百萬畝,甚至更多。”大伯傻眼了,張着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盧一鳴接着說:“大伯,你要多多招募種田的流民,越多越好,另外加快培養種田好手,一旦現種田能手便高薪僱來,我敢保證,三年後盧家會有上百萬畝良田。”盧國才簡直找不着北了。
久別如新婚,夫妻二人,一番溫存,不便多說。第二天早晨盧一鳴爬起來,替熟睡的寶珍掖了掖被角便去上早操了。在養殖場後身又開闢一塊地,變成訓練場,靠近江邊蓋起一溜營房,不用再到野外去訓練。
訓練完畢,盧一鳴正準備回去,突然二人二騎風馳電掣般駛進訓練場,同時滾鞍下馬。盧一鳴吃了一驚,細看是自己昨天剛回來時,受六奶之託派去給六爺送虎皮褥子的兩名兄弟,只見兩名兄弟連滾帶爬的跑到盧一鳴面前,他腦袋立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