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章戰友重逢 1⑥κxs
5月初,第四方面軍順利的開闢了北部戰線。隨着斯留丹卡被我軍佔領,武器彈藥、裝備和後續部隊,沿着米什哈、斯留丹卡、的鐵路線,源源不斷的運到貝如。眼下蘇軍已經全部龜縮到伊爾庫斯科防線,同樣在做着應對中國軍隊新一輪的進攻。
不到10天時間,隨着氣溫的升高,貝加爾湖已經不能通行。此時湖岸邊已經悄悄冒出嫩綠的幼芽,它們較小的身軀似乎無聲無息,在和大自然做着頑強的抗爭。由於緯度的關係,貝加爾湖的春季將非常短暫,很快就要進入夏季,迎接溫暖的懷抱。
此時,一羣后勤部隊的官兵正在拾掇湖岸邊的船舶,爲即將開通貝如到米什哈的水運航線做準備。偷襲貝如、接着又進行了一場殘酷的阻擊作戰,陳賡所在的團處在休整階段。今天陳賡早早來到湖邊,站在碼頭上觀看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打發閒暇的時光。
碼頭一側,杜聿明急匆匆的跑過來,人未到聲音先傳過來:“好消息、好消息。”“什麼好消息,看把你急的。”陳賡似乎心不在焉,扭頭看着跑的氣喘吁吁的杜聿明道。杜聿明依然喘着氣道:“到處找你,沒想到你跑到湖邊來了,你可真有閒情逸致?”
陳賡笑道:“怎麼。我上哪兒去,還得向你請示彙報不成。”杜聿明見陳賡一副悠閒自得的神態,反而賣起了關子道:“不想聽拉到,到時候你可別後悔。”說完杜聿明拔腿就走。陳賡站在原地沒有動,依然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杜聿明走出一段距離迴轉身大聲喊道:“你不想聽蔣先雲、陳明仁的消息。”陳賡聞聽精神一爽,拔腿就追杜聿明道:“你說什麼,蔣先雲、陳明仁?他倆怎麼回事?”杜聿明反而揚起頭顱,顯得高深莫測的樣子,同時加快了腳步。
陳賡一把扯住杜聿明笑道:“瞧你小心眼那,報復心到挺強的,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杜聿明嗔怪道:“你不是不想聽嗎?”陳賡投降道:“想聽、想聽,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杜聿明道:“早上在團部,你出去後我接到來自斯留丹卡車站的電話,你猜怎麼着原來是陳明仁和蔣先雲從車站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坐一列8點始發的列車專程來拜訪咱們。”
陳賡大喜道:“哈哈,真是好消息。你我四人南征北戰,一晃快兩年沒見面了,這份思念之情始終折磨我。奧,這不時間快到了嗎?”說完陳賡掏出懷錶看了一眼。二人急迫的向車站走去,有關四人的話題一路上不間斷的探討着。
蔣先雲和陳明仁與兄弟部隊一到,艱苦的完成了斯留丹卡的攻堅作戰。部隊休整期間,進行了人員調整。葉挺就任25軍軍長,最讓人眼熱的是蔣先雲就任88旅旅長,陳明仁也順勢榮升團長的位置。這一舉動引起了廣泛的猜測和質疑,不滿之聲響起。
原因就是,蔣先雲和陳明仁擢升的速度太快了。各種不和諧的聲音最後彙集到方面軍司令部。最後遠在科布多的姜春波打來電報,說是國防部直接下達的命令,與方面軍司令部沒有關係,方纔平息了一場風波。爲此事葉挺軍長親自把蔣先雲叫到軍部,一來是安慰蔣先雲,讓他不要有顧慮,二來他也有許多困惑的地方,向蔣先雲探尋。
眼下葉挺恐怕是全軍最年輕的軍長,不到三十歲就做到軍長的位置,這在國防軍序列裡幾乎是鳳毛麟角。前幾天兵團司令授銜時對他說道:“葉軍長,祝賀你榮升。我可以私下告訴你,你的問題是盧總理親自關照的。你千萬不要辜負總理對你的厚愛,好好幹前途無量。”
這位兵團司令,絲毫沒有嫉妒的心理,話語顯得很坦誠。葉挺哪裡知道,這位兵團司令,是當年盧一鳴在哈軍校招收的第一批軍校學員其中的佼佼者。出於對盧一鳴的敬仰和了解,尤其是對盧一鳴不徇私情、不拘一格選拔人才的的高貴品質,這位兵團司令深有體會。
葉挺雖然內心高興,但是心裡依然無法解惑。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盧總理,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瓜葛。而且自己又不屬於盧一鳴的嫡系,爲何對自己這般呵護和重視?
眼下哈軍校出來的學員,皆以此爲榮。畢竟盧一鳴擔任過哈軍校第一任校長,尤其是哈軍校培養的軍事人才,以軍事素質過硬、戰略眼光獨到而著稱。時下若想報考哈軍校,其難度幾乎和報考第一學府清華大學如出一轍。而自己作爲保定軍校培養的軍事人才,如此被重用,
幾乎不合情理,可以說兵團司令的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一點,蔣先雲和陳明仁也是保定軍校畢業的,據說還是提前畢業。當初來部隊之前盧總理還親自召見了他們,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玄虛。如今蔣先雲和陳明仁已成爲自己帳下最勇猛的戰將,其表現無可挑剔,帶着疑惑葉挺把蔣先雲找來排解。
一見面葉挺單刀直入道:“蔣旅長,首先祝賀你榮升。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我的擢升完全是國防部下的命令,你不要有所顧慮。但我想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我聽說你去年京城之行,盧總理特意把你留在府邸,就宿了一夜可有其事?”
蔣先雲只好如實的敘述了一遍京城之行的經過,最後說道:“沒想到,盧總理在百忙之中如此關心我這個無名小卒,既讓我感動又讓我終身難忘。盧總理的勉勵和教誨至今在我耳邊迴響。今後我要用勇敢的戰鬥來報答總理對我的厚愛。”
望着蔣先雲有些激動的臉,葉挺似乎找到了答案。一個以國家利益至上的人物,心底是無私的。今天的中國如此強大並且傲視羣雄,就是最好的證明。況且自己的表現有目共睹,得到盧總理的垂青也在情理之中。排解了心中的疑惑,高興之餘,他和蔣先雲聊了很久。
列車沿着貝加爾湖沿岸飛快的奔馳,掠過的湖岸、原野、山脈,開始出現大片的綠色。這是一列客貨混編列車,一節客車車廂裡坐滿了軍人。蔣先雲和陳明仁身着嶄新的將校軍服,顯得格外醒目和與衆不同。如此年輕的將校軍官,吸引了周圍人們的目光。
蔣先雲目光瞄向車窗外,似乎在想着心事。陳明仁面對來自周圍羨慕的目光、竊竊私語的讚美之詞,陶醉了好長時間。這功夫他耐不住旅途的寂寞道:“蔣兄,一路上你話語不多,想什麼那?馬上要見到陳兄、杜兄,難道你有什麼心事?”
蔣先雲收回目光,望着陳明仁興高采烈的臉龐,自嘲的笑笑道:“我在想下一步,面對蘇軍大縱深防禦陣地,恐怕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方面軍主力在唐奴烏梁海遲遲不動,這說明什麼?恐怕戰役的規模你我都無法想象,我猜想布留赫爾的遠東兵團要在劫難逃。”
將近兩年的作戰,蔣先雲變得十分沉穩,與他的實際年齡相差甚遠。從他深邃、堅定地目光裡,可以看出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成熟。陳明仁道:“命令下來,你我出征便是了,這不是你我所能考慮的問題。你能不能放鬆一下,否則我的陪你一起壓抑。”
蔣先雲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沒有辦法,已經養成習慣了,三句話不離本行。坦率說馬上要見到陳兄、杜兄,我心裡高興,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都毫髮無損健在。”陳明仁附和道:“是呀,多少次我都以爲自己要掛掉了,但是每次都死裡逃生,看樣子神靈也在保護我們,讓我們在戰場上重逢,也許這就是天意。”
兄弟二人渴望見到他們的心情越發的濃烈,他倆回味在軍校的時光,那時候稚嫩而又單純的想法,以及他們朝夕相處情景歷歷在目。尤其是在戰場上彼此征戰,想起他們當初的誓言,年輕人那股昂揚、澎湃的思潮,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陳明仁最先發現,站在站臺上等候的陳賡、杜聿明,他大呼小叫的從車上跳下來,幾乎與他的身份極不相符。陳明仁瘋狂的和陳賡、杜聿明擁抱,並且語無倫次互相捶打,那股親熱勁別提了。車上、車下的人們,驚愕的關注眼前發生的一幕。
蔣先雲同樣和二人熱烈擁抱,彼此親切的問候。熱火勁兒過後,蔣先雲道:“兩年沒見,我們兄弟四人別來無恙,但是都變得高大強壯了。”陳賡欣喜道:“是呀,我等四人變化確實很大。而且都活在這個世界上。今天我們要盡地主之誼,咱們四人一醉方休。”
在團部很快擺上豐盛的菜餚,四人一邊談笑風生,訴說別後的思念。一邊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彰顯出軍人的豪爽之氣。很快四人都喝得雲山霧罩,戰友重逢的漏*點,在他們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這頓酒從正午一直喝到深夜,方纔罷休。
第二天早上,由於軍務纏身,蔣先雲、陳明仁不可能在貝如久留。站臺上再次出現戰友離別的一幕,四人眼裡不約而同的沁滿淚花,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隨着火車的一聲長笛,兄弟四人又將分隔一方,開始新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