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章血戰石恆島
海天一色,5、6級的海風肆掠着海面,波浪濤天。幾米高的海浪洶涌的跳動着。在泰山號航母艦隊的掩護下,幾十艘龐大的運輸艦,正在乘風破浪,向着石恆島艱難的駛去。陳賡、杜聿明坐在一艘巨大的運輸艦的底艙裡,正在痛苦的煎熬着。
這艘巨大的運輸艦,整整擠進了一個團的蹬陸部隊。而哥倆所在的底艙,幾乎塞進了一個營。不少士兵由於暈船,吐得是一遢糊瀆,空氣中霓漫着刺鼻的、令人倒胃的惡臭味。即使不想吐的人,也不得不加入狂噴的行列。陳賡已經吐得胃裡只剩下酸水了,只見他大口喘着氣,像一隻狼狗醜態百出。杜聿明雖然忍住嘔吐,但是也好不哪去。此刻他用溼毛巾捂住鼻子和嘴,把頭緊緊埋在兩腿之間,然而不間斷的嘔吐聲,使他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有人喊道:“風停了,大海風停了。”
夕陽斜斜的照在甲板上,大海變得風平浪靜,那溫和的面孔簡直讓人哭笑不得,周圍的景緻美極了。“我說老兄,這大海真讓人琢磨不透,剛纔還凶神惡煞,現在到變得像個溫順的大姑娘。”杜聿明感嘆道。陳賡咧咧嘴道:“你還有這種閒情逸致,真有你的。”陳賡說完趁勢躺在甲板上,開始閉目養神。此刻在船艙裡備受煎熬一天的士兵,幾乎全部來到甲板上,每個人都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彷佛像大病初癒一樣。
又經過一夜的航行,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一陣嘹亮的起牀好聲突然吹響。杜聿明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畢竟他昨天沒有嘔吐,此刻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完全恢復了常態。杜聿明遠遠望見陳賡還懶懶的躺在那裡不原起來。這時營長出現在艙口開始大聲咆哮。
陳賡勉強吃完早餐,精神依然萎靡的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石恆島彎曲的海岸線異常醒目,白色的海灘上看不見一個人影。而島的深處朦朦朧朧,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這時天空中傳來巨大的轟鳴聲,我轟炸機羣黑壓壓的飛過它們的頭頂,向島的縱深飛去,隨即傳來隆隆的爆炸聲,新一輪的轟炸又開始了。中華號航母艦隊列成一字縱隊,緊接着巨大的艦炮開始轟鳴。不一會兒石恆島的南岸被打成一片煙霧。
站在運輸艦上的我登陸士兵,精神立馬抖擻起來。天地間立體的轟擊,震耳欲聾的炮聲,看的士兵們是熱血沸騰。陳賡似乎也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忍不住大聲喊道:“大炮真不愧是戰爭之神,真他媽過癮。”站在他旁邊的杜聿明道:“炮擊過後該咱們上了,怎麼樣老兄?你緩過來了?”陳賡爽朗的笑道:“真他媽的邪門了,大炮一響通體舒坦,你說奇怪不奇怪。”杜聿明剛要搭腔,這時炮聲停止了,可是島的深處飛機的轟炸仍在進行。
“注意了,我們團作爲預備隊,不參加第一批攻擊,我命令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團長拿着一個鐵製的喇叭,站在高處大聲的喊着。陳賡和杜聿明蠢蠢欲動的熱火勁兒立馬涼了半截。哥倆哪有心思去休息,索性坐在甲板上,開始觀摩蹬島作戰。只見兩艘運輸艦迅速向海岸靠攏。接着放下了密密麻麻的衝鋒舟。整整一個營的兵力坐上衝鋒舟,向着石恆島南岸唯一的一片海灘攻擊前進。幾乎異常的順利,一營人馬順利的踏上海灘。
不知誰說了一句:“他媽的小日本都被炸死了吧,怎麼連個鬼影都沒有真沒勁。”陳賡和杜聿明手裡拿着望遠鏡,眼睜睜的看着蹬上島的士兵輕鬆地向縱深挺進,而衝鋒舟又返回來裝滿了士兵。哥倆同時放下望遠鏡,心情有些沮喪。突然,島的方向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哥倆慌忙抓起望遠鏡,吃驚的望去。只見進入島內的我軍士兵,一邊慌忙的抵抗一邊向岸邊撤退,這次哥倆在望遠鏡裡看的非常清楚,日軍幾乎全都躲在地下工事裡。
看到我軍士兵一個一個的倒下,陳賡氣憤的說:“狡猾的鬼子,故意引我攻擊部隊上岸,而他們又躲在地下工事裡,使我們的艦炮一點也發揮不了作用。”杜聿明聲音沉痛道:“一個營的兄弟,恐怕都要扔在裡面了。”這時天空中飛來幾十家轟炸機,面對雙方糾纏的作戰場面,不知從何下手,只好向島的縱深飛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一個營的兄弟只有少量人馬撤到岸邊,我軍的艦炮開始轟鳴,追擊的日軍頃刻之間便無影無蹤。後續跟進的蹬陸部隊,抓住時機蜂擁到岸邊的沙灘。他們首先在灘頭建立陣地,然後開始緩慢的向前推進。由於石恆島的南岸,只有這一片不足一公里長的海灘適合蹬陸,其他的地域都不適合蹬陸作戰,這就給我軍蹬陸石恆島造成了極大地被動。
截止到傍晚,由灘頭陣地開始,我攻擊部隊只向島內推進了5公里,並且傷亡慘重。面對如此局面,石恆島前線指揮部,立即改變作戰計劃。讓擔當預備隊、陳賡、杜聿明所在的旅,前往石恆島的東海岸,開闢新的登陸場。太陽還沒有落山,三艘運輸艦在兩艘驅逐艦和兩艘潛艇的掩護下出發了。陳賡和杜聿明沒有想到,一場更加殘酷的戰鬥在等着他們。原因出乎所有人預料,攻擊石恆島前,根據可靠情報,石恆島有兩個旅團近7000人駐防。實際上石恆島日軍是兩個師團在駐防,近3萬人馬。而我攻擊石恆島的是一個軍,大約3萬多人。情報的失誤,爲攻擊石恆島的戰鬥,埋下了慘重的伏筆。
午夜時分,載着蹬陸部隊的運輸艦到達蹬陸地點。這一片海灘大約有4公里長,在月光的反射下,海灘變成了銀白色。夜靜悄悄的,只有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衝鋒舟把蹬陸部隊,一批一批的送到岸邊。沒有任何跡象可以看出,沙灘的後面有日軍的強大兵力。,坦率的說攻佔臺灣島非常順利,從高級指揮員到下級士兵,普遍認爲日軍也不過如此,因此大都產生了驕傲自滿的思想。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也,他們沒有想到,盤踞在石恆島上的日軍,沒有任何退路,完全是背水一戰,因此孤注一擲的日軍在後面的戰鬥中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藉着皎潔的夜光,陳賡和杜聿明率領各自的連隊,首先從灘頭向縱深挺進。大約深入兩公里,左右前後的地形地貌非常複雜。陳賡也許是第六感覺嗅到了不一樣的氣味,立即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在左側並進的杜聿明跑過來小聲說道:“爲什麼停止前進?”陳賡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裡的地形非常適合打阻擊,爲什麼日軍在這裡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難道日軍的指揮官,連起碼的常識都沒有?”杜聿明說道:“也許是日軍在島上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在任何地方都佈防兵力。”陳賡反駁道:“這塊地域的正前方,是唯一的蹬陸場,我絕不相信日軍不會在此埋伏兵力,石恆島南岸的蹬陸場不就是最好的列子嗎。”黑暗中杜聿明若有所思,他覺得陳賡說的有道理。這時在前方搜索的偵察分隊突然回來了。
回來的偵察分隊,抓回來一個舌頭,其中一名偵查兵向陳賡道:“報告連長,我們抓到一名日本奸細,他自稱是我艦載機飛行員,真他媽可笑。”陳賡和杜聿明慌忙上前,杜聿明一把扯下了此人的飛行帽,仔細一打量突然說道:“這不是鄭大隊長嗎?你怎麼會在這裡?”鄭少寓方纔就和我偵察兵反覆說是自己人,可是偵察兵就是不相信,這會兒見到了熟人心情急迫道:“原來是二位,實不相瞞,我率領艦載機去轟炸日軍的航母艦隊,由於我的座機嚴重負傷,在返程途中我只好跳傘。我跳傘的位置離石恆島已經不遠,我是昨天晚上蹬上該島的。原以爲上島就能碰上咱們的部隊,哪成想倒成了你們的俘虜。”
陳賡道::“鄭兄,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後會有期,我們立即把你送往後方。”接着吩咐士兵立即行動。鄭少寓急迫道:“二位兄弟,給我個面子,我要留下來和你們一起戰鬥。”杜聿明道:“你爲難我們了,你想讓我們犯錯誤。”陳賡接着說道:“鄭兄,你可是咱們的寶貝,萬萬不能留下,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沒法交代。”鄭少寓道:“這是我自願的,與你二人何干,我意已決休要再說。”就在這時天上突然升起兩顆照明彈。
照明彈把天空照得通亮,驚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陳賡的第一反應不是命令向後撤退,而是下意識的帶領士兵向前衝去,緊接着恐怖的槍聲響起。多虧陳賡向前衝去,否則他們將全部戰死。無數的火力點在毫不起眼的地方噴出了火舌,密集的彈雨迎頭罩來。突然的打擊,使毫無準備的後續部隊,遭受了滅頂之災,他們迅速向岸邊撤退。
就在今天晚上,石恆島南岸蹬陸場,日軍利用夜幕發動了猛烈的反擊,使我上岸的兩個旅遭受了慘重的損失。激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天亮,緊緊保住了灘頭陣地。整個晚上日軍竟然動用了一個師團,進行了瘋狂的反擊作戰,打的我軍是措手不及。天亮以後,日軍停止了攻擊,所有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部蹬陸場更是慘烈,我一個旅的蹬陸官兵,在突然的打擊下,狼狽的在灘頭防守,確切的說幾乎無險可守,整個沙灘上躺滿了我軍士兵的屍體。整個旅幾乎被打殘。要不是兩艘驅逐艦的有力支援,恐怕得全軍覆沒。殘餘的士兵大都遊向運輸艦,海面上也飄滿了我軍的屍體,整個場面簡直不堪入目。天亮後轟炸機趕來支援,只能胡亂的投彈。
在猛烈的彈雨中,陳賡和杜聿明率領兩個連隊,奔向右前方的一片樹林。好容易躲過了正面的打擊,結果樹林裡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陳賡和杜聿明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好殺出一條血路,奮不顧身衝進樹林。黑暗中他們不知樹林裡有多少日軍,每個人都各自爲戰,槍聲吶喊聲響成一片。也許日軍的主攻方向是灘頭陣地,也許日軍沒有想到,少量的部隊竟然敢衝了進來,總之樹林裡日軍的兵力並不多。
天漸漸的亮了,槍聲全部停止,只有海面上的艦炮還再射擊。陳賡拖着疲憊的身軀,開始查找自己的士兵。還好鄭少寓安然無恙,杜聿明手臂中了一彈。最後清點人數,兩個連的人馬最後只剩下七、八是人,其中有十幾名是傷兵。最後打掃戰場,樹林里居然倒下了50多名日軍的屍體。陳賡準備發報和部隊聯繫,可是發現兩個連隊的電臺全部丟失了。白天日軍全部消失了,準確的說是躲進了地下工事,而哥倆帶領的殘兵也不敢冒然行動。
石恆島前線指揮部,把真實的情況報告給了臺灣司令部,重點說明了石恆島日軍的防守兵力絕不是兩個旅團,並對戰前的情報提出了質疑。劉雲龍在臺北司令部聞聽,石恆島初戰損失慘重,氣的是暴跳如雷,當場把他的情報處長拉出去槍斃了,同時撤消了石恆島前線指揮部某軍長的職務,餘怒未消的雲龍隨即把司令部的所有將官都臭罵了一頓。
且不說那名情報處長是否冤枉,某軍長是否無奈,在海洋裡作戰,尤其是跨島作戰,本身就是一個全新的課題,很多東西是無法預料的。司令員劉雲龍發佈命令:一個軍立即在臺灣起程,支援石恆島,中華號航母艦隊駛往石恆島西側,開闢第三蹬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