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談妥。
荀伽源也沒爲難這個人，讓他回去和李真商量商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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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伽源要借貸，可不是小數目，絕對會比新元國要多的多。所以荀伽源一點都不急，雖然明明大勢所趨，都快迫在眉睫了，但是還是不急。
錢這事兒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亂子，就容易判斷失誤。
荀伽源徹底重視起了李真，能從一個白丁做到現在這個程度，你不佩服也是不行的。膽子大的竟敢給一個國家貸款去打仗，這份魄力你也不得不服。
“不能讓你鑽了我的空子啊，代金券都出來了，面額如此細化，是憋着壞的要做空朕的九州幣吧？”
荀伽源喃喃一聲，雖然知道李真憋着什麼壞，但他就是沒有任何辦法。
————
東南州，現在這裡徹底被王三刀的部隊全部佔據了。
雖然沒有打杭城郡，但是杭城郡的張猛又不是個傻子，人家不打杭城，是給李真面子。但你也不能做釘子戶啊。
所以張猛很自覺的，全體投靠王三刀部。杭城郡現在隨大流走，誰牛逼跟誰走。
且說黃浦郡，荀釋飛和王三刀，以及許多重要將領匯聚一堂，所有人都愁眉苦臉。
荀釋飛嘖嘖稱奇：“我這個學弟……怎麼這麼有錢啊？”
“可不能真讓新元國把東北州打下來啊，東北州可是有我太平團的主要勢力，要是讓新元國給我鐵板一塊了，那簡直是滅頂之災。”
“可是現在也沒辦法啊，我們現在大部隊距離東北州太遠，中間隔着東洲，還有朝廷的勢力範圍。想救援東北州也救援不了啊。”
“團長，您就不能給您的學弟說說，讓他不要放貸麼？”
荀釋飛沉默了很久，搖搖頭：“我不能讓他賣我這個面子。”
“爲什麼啊？”
“因爲在這件事上，他一定不會給我面子的。我如果提出，一定會被拒絕，而一旦被拒絕，我和他的關係也就到這了。面子和情分這種東西，要用在他一定會同意的方面。”
王三刀嘆口氣：“你說他一個商人不商人，科學家不科學家的小子，怎麼就這麼牛氣呢？團長，你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未來這天下是屬於您，他看不清形式麼？難道他就不怕現在得罪了你，以後要遭殃麼？”
荀釋飛搖頭：“不能這麼看。現在，要把東洲也看成一股脫離朝廷的勢力。既然是單獨的勢力，那麼換位思考，你覺得新元國會怕我麼？”
“那怎麼辦啊？新元國有錢了，無論打消耗着還是快攻，東北州都是死路一條啊。”
荀釋飛眼裡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別人借得，我就借不得麼？既然杜太平都去他那裡借貸了，那咱們也去借啊。錢這東西……誰還嫌多不成？我看他借不借的起，我看這麼多人找他借錢，能不能把他借垮。”
“……”
借垮？
不存在的。
一萬年錢行都已經成立了，就根本不存在會被借垮。你借多少錢都影響不了它的正常運轉。
因爲你借的錢，根本就不是一萬年錢行的錢。
你借的錢，是全東洲的錢，對了，如今還要再加上新元國。
當與新元國的買賣促成之後，一萬年錢行震驚整個九州，那強大的實力，那恐怖的背景，深深震撼了所有普通人的心臟。
給國家都敢放貸，那這信譽肯定是沒有說的了。因爲做的太大了。
再加上在一萬年錢行存款，自己還能賺利率。還能隨意在任何一處錢行，把錢又取出來。
幾乎一夜之間，整個東洲的所有人，都開始在一萬年錢行裡存錢了。
借給了新元國十個億，有點傷元氣。
但是這廣告打出去之後，一夜之間，資金鍊全部回來了。一夜之間，一萬年錢行裡的資金達到了四十億九州幣。可挪動的資金，達三十億。
而當一萬年錢行在新元國也遍地開花之後，更多的人將錢存了進來。沒有東洲的量大，但是那也是一州之地啊。
如今過去一個多禮拜，一萬年錢行的九州幣可挪用數量，超過了百億。
這百億，全是可挪動的。
誰借的垮一萬年錢行的錢？沒有人能夠借垮。
而放出去的那些錢，全部都是萬萬千的資本家、百姓、客戶存進來的流水資金。任何人在一萬年錢行貸款，貸的其實都是別人的錢……
不僅僅存錢走上了正軌，貸款的人數量也開始飆升了。爲了儘快賺錢，一萬年錢行一律實行起了分期還款，每個月都要還一部分本金加利息。
源源不斷的又在賺利差。
現在一萬年錢行，根本就不缺錢。
而一萬年錢行新開闢了一種鉅額存款方式。有些商人要帶大批的現金到處跑，動輒數萬，數十萬。就算是代金券，那也是一大摞。根本不安全。
但是卻可以選擇將錢全部存進一萬年錢行，去到某一個地方需要用。又可以憑藉自己的戶籍，以及一個小票據，將錢取出來。想取多少取多少。
這可以說是開闢了出了一個新模式——存摺。
存摺的方便性，導致了越來越多的鉅商開始將大批藏在家裡的錢存了進來，源源不斷的錢進了一萬年錢行。
嶗山。
李真收到了來自中州八龍城的消息，還有荀伽源的要求，只是說了一句話：“可以放貸。但是錢行必須開遍九州，不過，可以保證不在朝廷範圍內發行代金券。”
李真現在只做主要決策，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丟給了賈立平兩人去運作。
他一手將一萬年財團推上正軌，做的已經夠多了。是該回到主業了。
“唉，現在看這個勢頭，荀釋飛說的十一月一號改朝換代，看來是完不成咯。現在已經十月中旬了，說好的灞橋，唉……”
李真坐在辦公室裡，看着陰鬱的天空，只能無奈的發出嘆息聲。
一萬年前。
西安，灞橋。
章至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每天都在這裡看月亮了，學業加重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心裡那隱隱的召喚，是不是隻是一個幻想？或者是一種執念呢？
“這麼久的時間我一直在探尋，我爲什麼要待在這個地方。但是沒有任何的原因，也許，是我對這裡的風景莫名有觸感吧？”
呢喃一聲，站在灞橋上隨風吹亂青絲，章至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我是不是要開始我的生活，不能夠如此沉迷於這樣的莫名悸動？”
話音落下，她感受到了自己胸口的滾燙，是那一個印記又在發熱了。
忽然，又猶豫了。自己已經在這裡守候了這麼久，難道就要放下？
“我再等一個月吧。一個月後，這裡租的房子也該到期了。該好好在學校裡上課了。開始新的生活，也許這裡……僅僅只是風景好。”
言罷，人也走過了灞橋，在擁擠的地鐵裡漸行漸遠。
在這裡等了一年多。
最後，再等一個月。
……
一萬年後。
“李真，荀天子聽了你說的只開錢行，不發行代金券的事情。說想要讓你去八龍城裡親自談。哈哈哈哈。他還真以爲現在自己還是天子啊，肯定是他來東洲談判啊。”
賈立平笑着說。
李真也笑了笑，忽然笑容凝固，感受到心臟的地方越發滾燙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