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麼匆忙的想要離開,藍裳一急便朝前猛邁了幾步,豈料中心不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王爺!王爺等一等!”
聽到身後傳來重重的墜地聲,柯子軒的眉頭擰了起來,她又在耍什麼花樣?
回身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的沒有低頭看她一眼,他到底是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還要搞什麼鬼!
藍裳朝前爬了一步,伸出纏繞着白布的手,顫抖着拉住了他的衣角,很緊!很用力!柯子軒莫明的心顫了一下!
藍裳從袖筒取出那個紅色的漂亮香囊,很虛弱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好像每一次都牽動着她全身的力氣。
“王爺!你聽我解釋!”
衣角被她牽動的有些搖晃,柯子軒冷冷的微揚起脣,似有些歪歪的樣子,透着冷逸的嫵媚。
看着她手中高舉的紅色香囊,他實在不明白她想要證明什麼,就當是憐憫她一次好了!柯子軒微微低下了頭。
“你這是何意思?”
“這個是樂菱公主出嫁時親自爲奴家佩上的,奴家思來想去!這個香囊一定有問題!”
柯子軒一震狠狠的踢開了她攥在自己衣角上的手,“我以爲你知道錯了,沒想到你依然不知悔改!就憑你這樣誣陷樂菱!本王就可以摘掉你頸上的人頭!”
“王爺!我說的是真的!我就是在佩上這個香囊後失去知覺的,這個香囊……”
“你夠了!”柯子軒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狠狠的奪過她手裡緊握着的香囊,仔細的看了半天,除了有股淡淡的怪香,別的和普通香囊並無差異!
“如果可以使人失去知覺!那本王現在爲什麼還這般清醒?”
藍裳被他緊緊的攥在手掌間,胳膊傳來一絲絲痛意,她搖搖晃晃的望着他懷疑的表情,不知道究竟還要對他解釋什麼!
就算香囊中繡有蠱香,也早已在行程中漸失效用,他現在就算嗅上一百遍,一千遍,也不會丟了意識!
微仰起頭,眸子裡閃過讓人爲之一顫的神傷,她不需要再向他解釋什麼!反正說再多他還是不會相信!
“反正你要娶的不是我!反正你這麼討厭我!爲什麼不直接把我趕出王府?”
柯子軒瞪着她,忽然有種錯愕感!眼前的她和那個鳳羽舞池中的她!好像盼若兩人!看看這個被他緊攥在手掌中的女子,她一身的單薄粗衣,再想想那晚舞池中的她,是那般的絕代風華!
“你這麼費盡心機的嫁入靳王府!我又豈能讓你如此輕易離開!告訴你!你是本王府中的一條狗!本王想讓你出府,沒有人可以阻攔,本王想讓你留下!你就休想離開王府半步!”
“你……”藍裳來不及說出後面的話,只聽到噗哧一聲,帶着溫度的血液自胸口噴射而出,染紅了她的粗衣……柯子軒的華服!
緊攥着她手腕的柯子軒一怒便擡起了左手,當那一記耳光還來不及落在她臉上時,便已看到她向後倒去的身體,攥着她的手腕,他用力一拉,那輕如一片枯葉般的身子便投進了他的懷裡。
宛月殿,她第一次躺在了王妃纔可以擁有的軟牀上,渾然間似乎聽到好多人的腳步聲,柯子軒的怒吼聲!可是!她真的是太累了!
幫她拭去嘴角的血漬,他忽然瞧見了她白晰的小手上裹着布條,執起來看了數眼,覺得那支柔軟無骨的小手好像粗糙了很多。
眉頭緊皺!順着她潔白的衣袖往上翻,那一條條腥紅的鞭痕觸目驚心,難道!是他大婚夜那一番交待留下的結果嗎?
手指輕撫過那些鞭痕,不小心觸痛了昏迷中的藍裳,她暱喃,好痛!好痛!眼角有兩行淚水滑落在枕畔。
“這些混帳東西!居然敢對她動鞭子……”柯子軒居然忍不住在她的傷痕上輕吹了幾口冷氣,然後又小心的放在被褥中。
他轉過身望着梅丫!冷冷的皺着眉:“是誰對王妃動了鞭子?”
梅丫嚇得不敢說一句話,不停的搖頭,光看他那眼神,就已經三魂丟了七魄,要是真的稍有差池,恐怕小命都難保。
“爺!你也不能怪他們!是你自己吩咐下去的……”江子看着他不太好的臉色,害怕又有人要受牽連。
他長嘆一聲從牀上起身,站在窗前朝很遠的地方張望,是啊!他怎麼糊塗了,大婚的晚上,是他自己交待下去的,是他當着所有下人的面廢了她這個王妃,是他說這個女人連王府最下等的人都可以使喚的。
華陽宮內,芸蝶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但見她一身嫩黃着裝,趁得她超顯靈氣逼人,站在皇后的身後,邊講着笑話邊幫忙捶背,哄得皇后笑的合不擾嘴!
賢淑妃恰逢此時來探,人未至笑先聞,隨後便看到她風情萬千的腰肢晃入屋內,她一進門便朝皇后施上一禮,續而又向芸蝶妙贊連連。
這個黃昏國,要是沒有賢淑妃這個人,那她這個皇后一定很寂寞,斜睨她一眼,邀她入座!未等皇后開口,便看到芸蝶已端着茶水走到賢淑妃面前。
賢淑妃微擡着頭笑意盈盈,“喲!芸蝶還真是乖巧懂事!真不愧姐姐教導有方!”
“淑妃,你太見外了,芸蝶這孩子命苦,留在宮裡倒也省得本宮掂念!”
“姐姐!妹妹我這幾日聽到一些軒兒的事情,不知道……”賢淑妃欲言又止的樣子,反倒引起了皇后的疑惑心,她柳眉一皺。
“軒兒又闖了什麼禍?你倒是說來聽聽!”
賢淑妃仍然淡笑着,只是搖搖頭,“我聽說軒兒娶回府的並不是樂菱公主,好像是一個什麼不知名的丫頭!”
“什麼?”皇后一聽渾身一怔,聯想到連日來的情景,好像每次問及王妃的事情,軒兒都有意在迴避什麼!
這件事情可是有關皇家體面,皇室血統豈能與一平民女子婚配!皇后想到這裡之際又朝賢淑妃望了下,賢淑妃一心想要穩固兒子的地位,多次擠壓軒兒,這該不會又是她想要對符軒兒的鬼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