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朕並沒有讓他們那樣做!”
雖然這件事情也算是他策劃的,可是他不過是要讓陸安雅死,倒並沒有準備讓她受活罪。
賀蘭雲歡明顯的一臉不耐,“父皇,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我要召集所有的太醫去給四嫂治傷。我纔不相信四嫂會毀容呢!如果太醫治不好,我就去民間尋訪。再不行,我就去找赫連彰!”
天凌帝看着自己的兒子,他知道這個兒子其實心底很善良,見不得別人受苦。可是今天卻很不一樣,因爲不止是同情心氾濫,根本就是真的在心疼着。
知子莫若父!賀蘭雲歡是天凌帝一手帶大的,他的變化,天凌帝一眼就能看出來。
“皇上,景王在外求見!”小太監進來通報。
“已經很晚了,問問他有什麼事?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明日早朝再說!”天凌帝說道。
小太監道:“回皇上的話,景王說是因爲景王妃的事情。景王是來請皇上饒過景王妃的。他還說,景王妃就算真做了那些事情,他也不介意。”
天凌帝的臉色沒有變化,可是精明眼睛裡,卻閃過了一絲濃濃的不悅,他說道:“讓他回去,朕自有主張!”
小太監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回來,道:“啓稟皇上,景王爺說皇上若是不答應他的請求,他會一直在這裡等的!他還讓奴才傳話,說是他已經找到證據證明景王妃是清白了,只要皇上您移駕去看一下便知道了!”
天凌帝的眼神變得凜冽了幾分,“你告訴他,他愛等多久就等多久。出去!”
見他動怒了,小太監連忙應承着,唯唯諾諾的退出去了。
賀蘭雲歡站在旁邊看着天凌帝,漂亮的大眼睛中透着一股濃濃的懷疑,“父皇,該不會您是故意這麼做的吧?”
雖然他認爲比起給陸安雅治傷,什麼事情都可以放一放。但是賀蘭雲天都已經說了自己不介意那個女人做過什麼,而且還說有證據證明她是清白了。天凌帝的反應也太不正常了。
天凌帝迴轉身坐回了龍椅上,他此時的臉上慈祥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少見威嚴,“是!這是朕的主意!”
賀蘭雲歡愣住了,“爲什麼?您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什麼?當然是爲了不失去朕的兩個優秀的兒子!”天凌帝說着,臉上的威嚴被一種叫無奈的表情取代了。
“您是什麼意思?”賀蘭雲歡依然不解。
天凌帝微微一笑,“歡兒,你告訴朕,你是不是喜歡雅兒?”
賀蘭雲歡一怔,久久的沒有回答出來。
天凌帝臉上的笑意更加無奈了幾分,“不用隱瞞了,朕早看出來了。還有你四皇兄,他也一樣。你說朕怎麼能留她?今天你們能爲她不計後果的拼命,明天說不定就會爲她反目成仇。朕知道她是無辜的,怪只怪她同時讓你們兩個都喜歡上她。朕不能留她在世上!朕的兩個最優秀的兒子,不能被她毀掉!”
賀蘭雲歡怔怔的看着天凌帝,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父皇,您不覺得您的做法太可笑了嗎?如果說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錯的話,錯也是我,錯在我不該喜歡上她。我明知道她是四皇兄的王妃,我明知道她是我嫂子,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父皇如果想要控制事態的話,該被殺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她根本就是無辜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天凌帝的眼神一凜,“就是這樣,朕就知道那個女人是禍水。爲了她,天兒深更半夜闖宮,而你卻不管朕的感情,要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爲了一個女人,你們把朕這個父皇都忘的乾乾淨淨。朕怎麼能留她?”
“父皇……”
“你住嘴!”天凌帝厲聲打斷了賀蘭雲歡的話,“歡兒你聽好了,朕主意已定,誰也改變不了!那個女人非死不可!”
“父皇!”賀蘭雲歡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您不能這樣做!她是無辜的。她沒有勾引過我或者四皇兄。是我們自己不由自主的愛上她。她有什麼錯啊?您不能因爲手上握有生殺大權,就可以濫殺無辜啊!”
天凌帝握在手上的筆啪的一聲從中間折斷了,他狠狠的盯着賀蘭雲歡,聲音有些顫抖的問:“歡兒你說什麼?爲了那個女人,你竟然這樣頂撞父皇?”
天凌帝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並不是濫殺無辜的昏君。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兒子,因爲一個女人反目成仇。
而且在得知賀蘭雲歡喜歡上陸安雅的時候,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從此要失去這個兒子一樣。
如今又見賀蘭雲歡因爲那個女人多次頂撞自己,他更加覺得失望了。
賀蘭雲歡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說話,畢竟父皇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這麼多年來,手把手把他帶大。他就算心中有氣,也不該說話氣他。
“皇上,我不是要頂撞您。可是您不應該這樣做!我從來就沒有準備說出自己的感情,四嫂她是四皇兄的,我不會去破壞這一切的。所以父皇您根本不用擔心啊!”
天凌帝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知道只要這個孩子說了,就一定會做到。他忽然有些心疼,“你甘心嗎?”
賀蘭雲歡搖了搖頭,“這不是甘心不甘心的問題。我並不想讓她因爲這件事情困擾。我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了。反正,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情!”
天凌帝怔住了,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多年前的那個絕色女子,她也曾經一臉堅定的說過這樣的話,“皇上,我愛你,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別人無關。只要您願意,與您也不會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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