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怎麼樣了?”
從賀蘭雲天把謝婉霜抱回來安置在牀上之後,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可是謝婉霜的痛苦卻依然沒有絲毫好轉。而張太醫一來因爲男女有別,二來只要他微微一碰,謝婉霜就會痛的直掉眼淚,搞得他畏首畏尾,半天也沒看出了所以然來。
陸安雅站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拉開了張太醫,“我來!”
衆人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臘梅已經衝過去把陸安雅推開了,“你想幹嘛?還想害我家夫人嗎?”
臘梅覺得如果不是陸安雅一意孤行拉着她家夫人往回跑,她家夫人就不會有事。結果現在她們家夫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個女人卻一點事情都沒有。所以她認定了陸安雅根本就是故意算計謝婉霜的。
“你最好讓開!”陸安雅語氣也很不善,她並不介意臘梅怎麼看她,她只是生氣她完全不知道看形勢,“如果你還不想你家夫人手臂廢掉的話,最好給我閉嘴站到一邊去!”
臘梅一愣,她不太敢相信陸安雅的,畢竟這個女人一直以來都嫉妒她家夫人,而且上次宴會的事情,相信這個女人也沒有忘掉,她怎麼可能真的救自家夫人呢?可是一聽說謝婉霜的手臂可能會廢掉,又讓她猶豫不決了。
“臘梅,讓開!”賀蘭雲天終於開口了。
原本因爲謝婉霜受傷的關係,他心煩意亂,別人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而剛纔陸安雅罵臘梅的話,當讓他清醒過來了。他不能只是守在婉兒的身邊,他一定要實實在在的做點什麼才行。
賀蘭雲天不知道陸安雅還有救人的本事,不過既然那個女人說她來,那就信她好了,反正張太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臘梅因爲賀蘭雲天的話,也不敢再攔着陸安雅,只好退到了一邊,不過一雙眼睛還是一刻不放的盯着陸安雅,生怕她會做什麼傷害謝婉霜的事情來。
陸安雅走到牀邊,拉起謝婉霜的手臂。
“啊……,好痛!”謝婉霜痛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心疼的賀蘭雲天連忙摟着她,“婉兒,你忍着點,很快就沒事了!”說完他有立刻轉向陸安雅,“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明知道這麼婉兒會很痛!”不善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責備。
陸安雅擡頭看着他,“如果你希望她以後都這麼痛的話,我可以不碰她!”陸安雅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情緒,淡淡的,只是爲了訴說一個事實而已。
見賀蘭雲天不說話,她這才繼續道:“按住她,別讓她亂動。她應該是骨折了,我得先確認骨折的位置!”
說完陸安雅便不再理會賀蘭雲天,用手在謝婉霜白皙的胳膊上上下輕輕的按壓摸索着尋找受傷的位置。這種事情原本只要拍張片子就解決的,可是這裡的條件不允許這麼做,所以陸安雅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來尋找。
而賀蘭雲天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摟着謝婉霜,在她痛的亂動的時候,按壓着她的身體,不讓她亂動。
輕輕的嘆了口氣,陸安雅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骨折了,而且嚴重錯位,需要動手術!”
“什麼意思?”賀蘭雲天看着陸安雅的面色不是很好,當下心裡咯噔了一下,原本他以爲情況並沒有太嚴重,“不過是撞到了樹上,情況真有這麼嚴重嗎?”
陸安雅搖了搖頭,“並不嚴重,一個小手術就好了!我只是怕她忍不住那樣的痛。”
“你要怎麼做?”賀蘭雲天問。他還沒有聽明白陸安雅口中的手術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得出來,如果那樣做,婉兒可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陸安雅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向張太醫道:“張太醫,你那裡有麻醉劑嗎?”
張太醫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道陸安雅口中的麻醉劑是何物。
“鎮痛的藥有吧?多煎兩副來,讓婉夫人喝下去!然後還要麻煩你幫我準備一把刀,要乾淨的,用酒消一下毒,還有一些細的鋼板跟鐵絲,還有針線,這些也都要用酒消毒。”
聽着陸安雅的話,別提對醫術完全不在行的衆人了,就是張太醫也是一頭霧水。他看了看陸安雅,又爲難的看了看賀蘭雲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照着陸安雅說的去準備。
“你到底想怎麼做?”賀蘭雲天的語氣冷了幾分,他確實不懂什麼醫術,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用這樣的方法救人的醫術。
陸安雅依然沒有理會他,只是向張太醫問道:“張太醫,我現在百分之百的確定了她的骨頭斷了,你有什麼好辦法讓治好她嗎?”
張太醫想了想,然後誠實的搖了搖頭,“下官不才,沒有什麼好辦法!”
“所以只能開一些止痛,滋補的藥,然後順其自然的恢復對吧?這樣固然不會致命,可是能恢復如常的機率也極小。若是骨頭錯位的嚴重的話,即使恢復了,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說到這裡,陸安雅回頭對上賀蘭雲天的眼睛,繼續道:“婉夫人彈的一手好琴,王爺不會因爲自己這一時心疼,就讓她以後再沒機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吧?”
賀蘭雲天無語,在他們這個時代,若是傷筋動骨,真的沒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法,多半的時候,只能儘量多吃一些滋補的藥物。
只是他依然覺得陸安雅吩咐張太醫準備的東西有些觸目驚心,所以心下還有些猶豫。畢竟看到謝婉霜受傷他已經很懊惱了,如果再出什麼意外,他該怎麼原諒自己呢?
看得出他還在猶豫,陸安雅只能繼續說服道:“王爺,你放心好了,我不可能害她的,因爲害了她我也逃不掉,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你也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我保證除了痛一點,什麼都不會發生。接骨這種小手術,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
“張太醫,你去準備吧!”這話是剛進來的賀蘭雲歡說的,他也同樣不知道陸安雅到底要怎麼做,不過卻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她的話。
何況他本人對謝婉霜雖然沒有什麼好感,倒也不至於討厭,所以看着她一直忍受着那樣的痛苦,也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他想如果要等四皇兄做決定,只怕還要再拖上一會兒,因爲關心則亂。
何況此時的賀蘭雲天心中,對謝婉霜不僅僅是關心,還有更多的愧疚,因爲是他忘了救謝婉霜,才致使謝婉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所以他纔會更加擔心謝婉霜再出什麼意外。
關於賀蘭雲天的這種心情,賀蘭雲歡多少也是有些能理解的。
見賀蘭雲天並沒有反對,張太醫便出去準備東西去了。不一會兒,他把東西都拿了過來,交給陸安雅。
“點燈,越多越好,放在不同的位置。我要這裡向白晝一樣,而且看不到影子!”陸安雅吩咐着,然後向賀蘭雲歡道:“逍遙王爺,麻煩你幫我按住她的手臂,千萬不能讓她動!”之後她擡頭看着賀蘭雲天道:“王爺,你最好做點什麼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儘量不要讓她把精力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本王要做什麼?”賀蘭雲天不解的問。
“隨便你!”陸安雅丟下這句話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瞟了一眼痛的臉色發白的謝婉霜,“忍着點,會很痛!”
隨後她用刀在謝婉霜的胳膊上深深的劃開了一個口子,並不長,卻夠深,直接觸到骨頭。
“啊……”謝婉霜悽慘的叫聲迴盪在衆人的耳邊。
事實上就算沒有謝婉霜那樣親身體會那樣的痛苦,衆人站來旁邊也紛紛倒抽了一口氣。連賀蘭雲歡的手也不住顫抖了一下,而賀蘭雲天更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阻止陸安雅的動作。
“別動!”陸安雅說着,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她的聲音冷靜到近乎冷漠,而且做出那樣在別人看來很殘忍的事情,她的眉頭卻連皺都沒有皺一下。這一刻,她似乎只是專注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其他任何事情都打擾不了她。
看到她那般專注的樣子,賀蘭雲天的手不由自主的收了回來。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相信了陸安雅。
可是謝婉霜依然因爲疼痛感在不住的叫喊着,她的聲音都快啞了。看到她的樣子,賀蘭雲天覺得心疼的緊。他緊緊的抱着她,柔聲道:“婉兒,沒事,很快就會沒事的。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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