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領命自去安排了,蘇聞墨仍端坐椅中,略顯蒼老的面上滿滿全是恨意,暗暗沉思了許久,他右手一拍扶手,肅然起身,向外走去。
“老爺,您往哪裡去,奴才給您備車。”陳管家交代完蘇聞墨的指示,正要往前廳而來,瞧見自己老爺疾步向外走去,忙跟上,鞍前馬後打點着。
“顏府,本相要親自去會一會那女子。”陳管家會意,擡步跟上蘇聞墨,朝顏府走去。
蘇聞墨擡頭撇了一眼顏府掛着的匾額,眸色急變,不可置信道“這,她,她竟然能得到‘封神筆’親筆所書的匾額!”
他輾轉多番求書於‘封神筆’,皆沒能得償所願,府中唯一的一幅真跡還是他用萬兩黃金從京城某一富商從得來,而這府裡住着的女子竟能求得神筆爲她寫匾額。心中的疑問震驚越來越多,蘇聞墨迫不及待想會一會府中女子。
熟門熟路的,蘇聞墨顧自走進顏府,到了前廳。那裡一個女子在上首正坐,身側立着一個綠衫丫鬟。
“蘇相”女子放下手中茶盞,直視蘇聞墨,說出他的身份,平靜的語調聽不出一絲波瀾。
“大膽民女,既知我家老爺身份,爲何不下跪行禮。”蘇聞墨沒有出聲,只細細打量着眼前女子,一旁的陳管家倒是狐假虎威,替他家主子擺起了官威。
一雙淬着冷意的眸子掃過陳管家,“你家主子尚未發話,你這奴才好生大膽。”陳管家肥胖的身子往蘇聞墨方向躲了躲,垂下頭,不再言語。
“還請姑娘見諒,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觀其舉止言行,精於此道的蘇聞墨料定女子必不簡單,在沒有弄清楚女子身份之前,不願冒然觸犯,故言語之間尤爲客氣。
“喚我‘顏夫人’便可。”簡短疏遠的答覆,女子直視蘇聞墨,顯然並沒有他當朝宰相的身份而膽怯維諾。
對於女子的鎮定自若,蘇聞墨心中更是詫異,堅信女子身份不尋常,他急速搜尋腦中記憶後,確信不曾聽過此號人物。“不知夫人爲何一人居於京城?”
“蘇相怎的關心起戶部的事了?”女子神色未變,冷聲問道。
“這……是本相疏忽了。”沒料到女子會此般犀利,蘇聞墨一時語塞,頗有些尷尬。
“既然沒有什麼要緊的事,蘇相請回吧,恕不遠送。”話落,女子竟徑自起身,進了內堂,絲毫沒有見當朝丞相放在眼裡。“老爺,她……”蘇聞墨擡手阻止陳管家繼續說下去,臉上不見絲毫怒容,坦然走出顏府。
“夫人,蘇相他當真深沉狡猾。”顏府內堂,將蘇聞墨舉止盡收眼底的司風沉聲說道。
“那是自然,這麼多年的官場沉浮,早成人精了。”女子嘲諷道。
“雪兒,雪兒……”院門處傳來男子急切的呼喊。內堂兩女子對視一眼,不免有些驚訝。隨後,理了理衣衫,從容的走出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