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印有骷髏形狀的黑門,門口把守着四、五個打手,到達門口,打手門攔截住了前路-
他冷冷的一笑,陰沉道:“鬼爺領的路,門票各500。”這句話,在一旁的林一聽來像是一種暗夜,好像在暗示着這裡的老大應該叫鬼爺,而門票各500的意思則是在暗示,與鬼爺是朋友-
奇怪,他怎麼會懂得道上的暗語呢?!-
“那女的是誰!”門口的打手門凶神惡煞的看了眼林一-
冥夜離回了下頭:“她是我馬子。”說完,便緊握了握林一的手-
對於他這樣的稱呼,林一併沒有什麼意見,情勢所迫,她也很願意配合,因爲她對這道門裡面的‘故事’很是好奇-
果然,門口的大手門識趣的讓開了一條道。推開倆扇門,裡面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以及男男女女嬉笑交纏的舞姿,這,完全就是酒吧嘛-
選擇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冥夜離點了兩瓶酒,觀看着這裡的表演-
“嘶,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嘛?不就是酒吧麼?”她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奇怪,普普通通的酒吧幹什麼把守那麼森嚴-
“呵。”冷冷一笑,他打開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看吧,每隔10分鐘,這裡就會有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10分鐘?她願意等待這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一眨眼的功夫,10分鐘很快就過去,林一瞪大了眼睛,在期待着。摹地,酒吧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只是開啓了一個聚光燈對準舞臺-
瞬間,酒吧的音樂聲消失了,男女共舞的迷亂也不見了,所有人似乎都將目光集中在了舞臺之上……-
‘啪’-
忽地,舞臺中央出現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他的嘴被封死,眼睛也被蒙上了眼罩,只是‘嗯嗯唧唧’的似乎在求救着-
在看看,有倆個身穿着緊身衣的男子站在了男人身後,他們手持着長長的西瓜刀-
“這個男人,是興隆會社的叛徒,現在,鬼爺要給他處於三級刑罰。”-
“三級刑罰?!”睜大眼睛,林一臉上寫滿了不明所以-
“這裡是興隆會社鬼爺的地盤,興隆會社一共分爲五級刑罰,其中第一級是掌摑之刑,說白了,就是挨頓打。”-
“第二級是火山之刑,也就是用燃燒的香在身上燙。”-
“第三級是刀山之刑,在他身上的任何地方砍上三刀即可。”-
“而第四級是斷手腳之刑,砍掉他的胳膊或者大腿。”-
“至於第五級……”冥夜離一一爲林一解釋這,而話說到這,他止住了,相信這個聰明的女孩自己應該明白-
“第五級應該是要命吧?”額角,情不自禁的留下一滴冷汗,她能感覺的出,在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在打着鼓-
冥夜離沒有回話,而是用一抹肯定的笑容迴應了她的疑問-
說真的,雖然她在道上混了些年頭,可是如此酷刑,她真的不曾使用過,是自己太過懦弱?還是自己不夠狠??爲什麼當聽到冥夜離在一一解釋這刑罰的時候,自己全身的汗毛孔都豎起來了?-
的確,在東區的時候,喊打喊殺的林一絕對幹過,傷人砍人也幹過,可是對自己兄弟用這種極刑,卻從未有過,頂多就是把他們給趕出會裡而已。“這太殘忍了。”-
“殘忍?”呵,冥夜離可不這樣認爲:“對於一個叛徒,如果不給他們些教訓,殺一儆百,那麼會裡的叛徒會更多。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在哪都是如此。如果想立威,就必須要震懾住自己的兄弟!”-
是……這樣麼??-
呵,這個道理,林一不是不懂,想懲外必先安內,可是……她始終狠不下來-
沉默半晌,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奇怪喔,你不是牛郎麼,怎麼會懂得那麼多道上的規矩?”-
牛郎?他壓根也沒說過自己是幹這行的好不好??“呵……”冷哼一聲,他根本沒理會林一的疑問,而是轉過頭繼續看着臺上的‘表演’-
這個時候,臺下響起了歡呼聲,大家似乎很期待這個人被用刑的場面-
“好了,按照老規矩,抽到誰,就由誰來行刑!!”當話筒中的聲音落下,那聚光燈猛地在整個酒吧內閃動了起來,所有似乎充滿了期待,然而……-
‘啪’的一聲,聚光燈最終定格在了……-
林一身上!-
呵!呵呵呵……-
她林一抽了無數次的獎券也不曾中過獎,誰知來到香港後自己的運氣會‘出奇的好’哈,竟然這樣都能抽中自己??-
周圍的無數雙目光突然定格在了林一身上,此刻,她根本沒有退縮的可能,還是那句話,砍人她敢,可是砍那種與自己素未相識的人,未免有些太殘忍了不是麼?-
“行刑!行刑!行刑!行刑!”臺下傳來了一片催促的聲音-
林一將目光緩緩投向冥夜離,好似在等待着救援,誰知他微微一笑,無奈的聳動了下肩膀,好似在說,沒辦法,上去吧-
得!誰也靠不住,她也只得硬着頭皮上了臺了。走到臺上,黑衣人將一把西瓜刀遞入了她的手中,握着這把刀,她沒有一絲陌生感,只是那跪在臺上即將被自己砍的人有些太陌生了-
“行刑!行刑!行刑!行刑!”臺下又是一片催促的聲音-
林一眉頭緊皺,幾次想要舉起手中的刀,卻又因那跪在臺上男人發出的‘嗯嗯’求救聲,阻止了她的行動-
不行!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那個男人就算是背叛者,可是他也沒有背叛自己啊!怎麼辦?-
望着臺下一雙雙的眼睛,在問問自己的良心,從接受爸爸的事業起,她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疑問:‘我真的適合混黑道麼?’-
緊緊是砍一個人而已,爲什麼自己竟如此的難以下手??-
‘啪啦’一聲,手中的西瓜刀落了地,她並沒有擺出那種沮喪無能的表情,反倒冷冷一笑,道:“我下不去手。”輸人不輸氣,不得不說,她的氣勢仍舊不輸於人-
“下不去手??”就在這時,她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
衆人紛紛望去,一齊恭敬的垂下了頭:“鬼爺……”-
這個男人,就是鬼爺??他看似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意思,頭染一頭金髮,身着一身黑色緊身衣,倆條健壯的胳膊上,刺着龍與虎的刺青,看他的相貌的確是兇狠無比-
“你說,你下不去手?!!”鬼爺再度發生了一聲質問-
林一點了點頭:“是的,下不去手。”-
“你竟然來到我興隆幫的地盤,最起碼此刻是我興隆幫的人,你竟然敢說對這個背叛者,無法下手?!”鬼爺有些發怒了-
“可是,鬼爺……”林一微微一笑,沉默片刻,冷冷道:“我來到這裡,是因爲仰慕興隆幫而來,算是您興隆幫臨時的過客,如果說我是興隆幫的人?我想,自己還不配。”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依舊保持着泰然出事的態度:“既然我不配入這興隆幫,那興隆幫內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也沒有插手的餘地,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恍然間!林一這句話的發出,另坐在臺下看好戲的冥夜離愣了下神-
這個女人反應真的很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想到了應變道理?可惜……想在黑社會裡混,靠的不是一張嘴和頭腦,反而,在商圈裡混靠的纔是嘴與腦子!她……應該是走錯了路了!-
“你這番話的,可是瞧不起我興隆幫?!!”-
很顯然,鬼爺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因爲林一說的太正確了,人家的家事幹嘛叫一個外人來插手呢?但,如果不說點什麼,又顯得他很是沒有威嚴,不過這樣聽起來,他似乎有些沒理攪三分的感覺了-
“鬼爺。算了吧!”就在這時,坐在臺下的冥夜離不知何時走上了臺……-
冥夜離的出現,自然引得萬人的注意,雖然他帶着墨鏡,身着一身痞子裝,可他身上那股子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實在是無法遮掩下來,他的出現明顯比這裡任何人的氣勢都要足,相比之下,那個叫鬼爺的老大都遜色了好多!好多!-
“你……”鬼爺眯了眯眸子-
冥夜離跨步而出,一步擋在了林一身前,冷冷的一笑,緩緩摘下了自己的墨鏡-
霎時間,鬼爺那陰沉的面龐一緊……“你!!”-
‘噓……’做了一個噓的口型,鬼爺接收到訊號,趕緊把後話壓了下來,隨即,冥夜離也帶上自己的墨鏡:“鬼爺,這個是我馬子,纔剛剛出社會,不懂事,你就暫且放過她吧。”-
“呵呵。”微微一笑,鬼爺伸出手拍了拍冥夜離的肩膀:“繼續兄弟你開了口,那我就給這個面子,此事作罷。”轉身剛要離開,鬼爺突然低語了一句:“冥老大,難得大駕光臨,喝的玩的都包在我身上,這裡的一切,你隨便‘弄’。”-
“呵,鬼,你的心意我收下了。”用着應付的口氣打發了鬼爺,那個被綁的男人一併被帶了下去,酒吧的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剛剛的和諧-
只是許多人都在疑惑,這個帶着墨鏡的男人到底是誰?平日裡說一不二的鬼爺爲什麼會給他面子呢??-
“你不敢下手?”回到座位前,冥夜離冰冷的詢問着林一-
微微一笑,她不凡示弱的回覆者:“明明不干我的事,爲什麼我要下手??”-
“既然想出來混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有些時候不甘你的事,你也要參與。記住!”墨鏡下的幽眸霎時閃過一抹殺氣。“對別人的仁慈往往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