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牀上那個哥哥醒了沒有?”將外門打開之後,女孩的媽媽一進門便問了女兒一聲。
仰着小腦袋,望了自己的媽媽一眼,小女孩便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悶聲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女孩的媽媽一愣,盯着自己的女兒,又問道:“我走的時候,不是讓你在家好好看着的嗎?啊?”
“我...”搓着兩隻小手,小姑娘低着頭,擺出了一副認錯的樣子。確實她媽媽走之前是叮囑過她,讓她好好在家看着那位大哥哥,可結果呢,她竟糊里糊塗的睡着了。
看到女兒這幅樣子,又拿眼一撇她的兩個小袖管,見其中一個溼溼的,女孩的媽媽立馬就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這小丫頭估計是在家趴着睡着了。哎,這小妮子,這是讓她在家好好看家呢...
女孩的媽媽略顯無奈,好氣又好笑的拿手指點了一下女兒的小腦袋。
“你啊——”
說完,她手拿着幾張鞋樣,就朝堂屋走去。
“吱嘎——”
堂屋門拉開,剛一邁步進去,她腳步忽地一頓,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就嘀咕了一聲,“糟了,剛纔在外面喊那麼大聲,會不會...”
這時候,女兒噔噔瞪的從院子裡追了過來,一到了門前,她媽媽便回頭衝她低聲說了句,“你小點聲!”
聽到這裡,躺在裡屋牀上的吳文正,禁不住莞爾一笑。
這小女孩的母親還真是...
剛想到這,自己住的這間房子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吳文正眼珠轉動,望向了這邊。
“小兄弟,你醒了?!”一看到吳文正睜着眼睛,婷婷的媽媽剛一進門,就立馬落步衝吳文正笑着問道。
吳文正眨了眨眼睛,同時輕嗯一聲,算作對她的迴應。
由於失血過多,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這樣的狀態弄的他着實是無奈,又一想到自己還沒擺脫亨利的追殺,這心就開始莫名變得煩躁起來。
“哎,小兄弟你可千萬不能亂動啊!”
見吳文正咬緊嘴脣,使勁想要翻身起來,婷婷的媽媽嚇的就趕緊跑過來,拿手按住了他。此刻,吳文正正處於非理智狀態,一見有人阻止他,視線當即橫掃了過來。
“啊——”
一看到吳文正那十分嚇人的眼神,婷婷的媽媽在心中大呼一聲,嚇的臉色都白了。
定睛一看她,吳文正瞬時回過神來,隨即暗道:“糟了!”歉意之下,就忙着想去給人道歉,一張嘴,卻發現自己能開口說話了。
“對...不起...”
雖然說的有些費力,話不怎麼連貫,可畢竟能發聲了。
正處在一片呆然中,忽聽到吳文正說出的這三個字,婷婷的媽媽爲之一愣,然後就慣性回了句,“沒...沒關係。”說完,她也不敢再直視吳文正的眼睛,視線一會瞟瞟這,一會瞟瞟那,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看着她,吳文正禁不住在心中狠狠的臭罵了自己一頓,“我他媽真犯渾!”
感覺吳文正的視線不再看着她,婷婷的媽媽就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心說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眼神那麼嚇人?可別是個殺人犯嘍...
一想到這,她懷着忐忑,突然撂下一句,“小兄弟,你先好好躺着,我這就去廚房給你備飯去!”說完,拔腿就急匆匆的快步走了出去,似乎一刻都不願在這多呆。就好像吳文正是什麼吃人的猛獸一樣,弄的吳文正是一陣無語。
大姐,我有那麼可怕嗎?
時間又過去了好大一會,忽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老婆,飯做好了嗎?”
“快好了。”廚房傳出婷婷媽媽的迴應聲,隨後又在院子裡響起:“老鄭,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地裡咋樣?咱的莊稼什麼時候能收?”
“就這一兩天吧,不然太晚了,就耽擱種麥子了。”老鄭停好車子,回妻子道。
“是啊,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咱家的麥子要是再種不上的話,來年真不知道吃啥。”老鄭的老婆說道。
“別擔心,老婆,我已經找好耕地的拖拉機了,還有播種的簍一起,相信這兩天很快就能種上。”老鄭安撫妻子說道。
“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對了...”老鄭妻子壓低聲音又去問丈夫:“老鄭,你快給我說說,咱家你救回來的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
“幹嘛又問起這個?我之前不是早給你說了嗎,這個年輕人很可能是個要飯的。”
“要飯的?”老鄭的老婆顯然不信,“哼,老鄭,我給你說啊,這回你可能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