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4 我會記住你的
找回自信的萬小虎，重新在劇組攪風攪雨。
吸取老港片中警匪片的精華，與原版《無間道》，甚至是《無間道2》、《無間道3：終極無間》相映照，重新思考《無間道》該怎麼拍。由一些簡單的場景下手，把功課做到位，電影拍起來就慢慢進入狀態了。
其實只要他這個導演，能清晰的看問題，電影就不成問題。
畢竟劉德樺、樑超偉、黃秋生、曾志煒，都是老演員，除了華仔的演技可能稍稍弱了那麼一丁點，另外三人都是絕對的老戲骨，演什麼像什麼。
再加上萬小虎不惜燃燒膠片，每一幕戲都是精益求精，進度不快，但是實打實的做到了吹毛求疵地步。
每天都是早晨五點鐘起牀，與麥兆輝等人一起，安排劇組，然後七點進入常規拍攝。十一點收工，午飯兼午休，下午兩點開工繼續拍攝，正常的話起點收工。但這些天來，劇組幾乎就沒正常收工過，全都是加班加點，拖到十點多才能收工。
工作雖然辛苦，但錢給的也多，職員們倒是沒什麼抱怨。
不過原本定的2000萬港幣投資，恐怕遠遠不夠萬小虎這麼隨意揮霍。好在蒲公英電影公司現在有錢，光是《我的野蠻女友》票房分賬就是8000多萬人民幣，改編版權又是350萬美元，合2800萬人民幣，現在dvd影碟、音樂帶、錄像帶銷售成績都很不錯，預期還能再撈個2000萬人民幣這樣子。
賬面盈餘越一個億，蘇雅又是極其信任萬小虎，這錢還不是隨便花。
敢在電影蕭條期，投資2000萬港幣拍電影，媒體一方面吹噓《無間道》是救市之作。另一方面也是抱着看笑話的姿態。
而不久之後，透過寰宇電影，又放出了《無間道》將追加500萬港幣投資的消息。
“大陸仔就是人傻錢多。”不少港媒一邊搖頭，一邊報道這個消息。
“2500萬港幣大製作，香港電影誠意之作。”
儘管不看好電影，媒體們倒也沒怎麼潑冷水。畢竟香港電影現在大蕭條，難得有一部大製作，不捧就算了，也不能再嘲諷了。媒體都聰明着呢，知道電影業繁榮，他們就有飯吃，電影業蕭條，他們也會跟着失業。
當然，你不能指望所有媒體人的屁股都是正的。尤其是香港充斥着許多對大陸不友好的媒體，總有些人跳出來找不自在。
“《無間道》製作費飆升2500萬，票房如何收得回，大陸導演的滑稽之作。”
“萬小虎試圖做香港電影的救世主，就怕會成爲壓垮香港電影的最後一根稻草。”
“香港電影無法承受之重，《無間道》虧本之後，何去何從？”
“劉德樺、樑超偉最大的錯誤就是與小屁孩導演合作。”
不管媒體如何唱衰，亦或者如何評價。萬小虎都沒在意，也根本不知道外界怎麼看他。他既然選擇了來香港拍《無間道》。就沒理由退縮，況且也沒人比他更清楚，《無間道》的魅力有多大。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拍電影。
……
淅瀝瀝的大雨下個不停，時間已經進入了7月中旬。雨下這麼大，劇組也沒法開工。而且新聞上說，這一星期都有雨，估計是很難開工拍戲。一個月高強度拍攝的萬小虎，也想要放鬆一下，索性就放了劇組七天假期。
然後。他就打算去一趟山城，好歹也要履行一下自己製片人的職責。
“小薛，去訂山城的機票，下午就走。”萬小虎對助理薛凱琪說。
“哦，老闆，我也去嗎？”薛凱琪期待的問。
“一起去。”萬小虎點點頭。
“好耶，我這就去訂機票。”能去大陸玩一次，薛凱琪顯得很興奮。
當天下午，萬小虎就和薛凱琪飛去了山城。
香港下大雨，山城還是一個晴好天氣，太陽火辣辣的毒。
程耳過來接機，到了劇組之後，簡單的招呼了一下，萬小虎就忙着看《瘋狂的石頭》拍攝進度。和《無間道》磨磨蹭蹭，拍了十分之一不到相比，寧皓拍《瘋狂的石頭》顯然很快，已經快要過半了。
“老虎，現在電影進度還不錯，預算也充足，沒什麼難度，我感覺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寧皓吹噓起來，“對了，你在香港拍片，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我上次看報紙，又要追加500港幣，乖乖這下子成本有兩千多萬人民幣了，大製作啊。”
萬小虎搖搖頭：“拍的不是很順，如果是一般喜劇電影，我就將就將就了。可這一部電影我期望很大，不能隨便了，只能慢慢拍，把所有細節都打磨到最好。我感覺，今年年內，都不一定能拍的完。”
“你別學起來王家偉了，拍個電影拍幾年。”
“怎麼會，我沒那麼有耐心。明年張一謀的《英雄》應該要上映了，我還準備跟他打打擂臺呢。”
寧皓嘖嘖嘴：“張一謀的《英雄》，可是向《臥虎藏龍》看齊的，投資3000萬美元，幾個億人民幣啊，是你拍《無間道》的十幾倍投資。”
“厲不厲害，總要打過了才知道。”萬小虎裝比的說了一句，“你好好拍《瘋狂的石頭》，爭取一炮打響，我有預感，這部電影能讓你一夜爆紅。”
“不賠了我就滿意了。”
“瞧你這點氣魄，要我說，3000萬票房是最低，上不封頂。到時候看我們跟中影籤合約的時候，打個招呼，讓他們給宣傳大一點，多安排一些電影院上映。”
“不給華誼兄弟做發行了？”
萬小虎搖頭：“這次不行，我上次跟蘇雅通電話，說中影的韓三爺親自打來電話。要做《瘋狂的石頭》發行，這個面子不能不給。畢竟之前《我的野蠻女友》把《珍珠港》給滅了，而《無間道》想在內地上映，還得指望中影進口呢。”
《無間道》是港片，現在cepa協議，也就是《內地與香港關於建立更緊密經貿關係的安排》協議還沒簽。港片還屬於進口片。而進口片的引進權力在中影手中，萬小虎想讓《無間道》進來大陸，就不能得罪了中影。
這是沒辦法的事，你想求着別人，自然要給別人好處。《瘋狂的石頭》就是給中影的好處，反正給誰做發行都是做，遇到這情況，華誼兄弟也沒理由責備什麼。
聊了一晚上，第二天寧皓繼續拍電影。萬小虎則帶着小助理薛凱琪準備逛逛山城。他來了山城幾次，都是匆匆來匆匆去，還真沒好好玩玩。
纔開車到市區廣場，薛凱琪就指着外面大喊：“老闆，看那邊好多人，怎麼都在笑啊。好像在看那個大屏幕，不知道大屏幕上放着什麼。”
萬小虎將方向盤一打，就開了過去。
但見大屏幕上。一個身穿紅衣服的女的，扭着身體唱歌。才唱到**部分。忽然就啞了，然後對評委說：“我今天早晨趕車，吹了風，一直在咳嗽，我平時能唱上去的。”
“沒問題，我相信你。”
“再來一遍。”
女的張開嘴：“故鄉……”又啞了。
“哈哈。”廣場上無數看着大屏幕的人。都哈哈大笑，樂的沒邊。
大屏幕上，女的解釋：“我真的吹了風，咳嗽沒斷，所以。我平時真的，都能唱上去的。”
“這位大姐，你太逗了。”
“大姐，你不行啊，《超級女聲》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都要是大姐你這個水平，我女朋友有希望了。”
萬小虎和薛凱琪在車裡，就聽到幾個人在大喊，對大屏幕中的女的表示搞笑。
“老闆，這是什麼節目啊，這麼搞笑，哈哈。”薛凱琪也被逗得大笑。
搔了搔頭髮，萬小虎失笑：“這個節目叫《超級女聲》，是我策劃的一檔大型歌唱選秀節目。”
“老闆你策劃的？”
“是呀，你老闆我多才多藝，會寫劇本，會拍電影，會寫歌，策劃一個娛樂節目還不是手到擒來。”
“啊，老闆你太有才華了，我好崇拜你！”
“低調低調，我們大陸不流行搞個人崇拜。”
正說着，大屏幕上又出現一個穿女色格子衣服的女生，張嘴就唱：“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聲音一出來，頓時將廣場上的觀衆給雷倒一片，這調子，絕對跑去太平洋了。
而評委老師，也是瞬間按響了不通過的鈴。
“走調了。”評委很淡定的說。
格子衫女生扭了扭身體：“評委老師，你給指導一下有什麼不足的地方。”
“哎呦，不足的地方太多了，沒法指導。”男評委搖頭。
“你沒感冒吧，有點發燒的感覺，這種狀態。”女評委說。
“哈哈，這太搞笑了。”
“不可思議，這種奇葩。”
“厲害啊，真佩服你的勇氣。”廣場上又是笑聲一大片。
大屏幕上，女生還不自知，說：“那你們給我點評一下，除了走調，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
“我都說了，你的狀態就跟在發燒一樣，一點沒有頭緒……你不會唱歌。”女評委無語的看着格子衫女生，忽然發現小姑娘瞪着她，“你幹嘛呀？”
女生扭頭甩出一句：“我會記住你的。”
“哈哈，人才！”萬小虎這個幕後推手都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