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對着電話說道:“不好意思啊,這麼晚還打擾你休息。”
“都說了別客氣了,話說你這樣子客氣的跟我說話讓倫家好不適應耶。”劉潮賤賤的笑道。
“額,我看你就是欠揍。”葉尋下一秒又恢復了女漢子的本色。
“這就對了嘛,心大一點,每天都開心一點,不要讓報仇這件事情影響了你的整個生活。”劉潮安慰葉尋道。
葉尋點點頭,翻了個身對着電話說道:“劉潮,真的謝謝你。”
“別客氣。”劉潮淡淡的說完兩個人便默契的掛斷了電話。
其實劉潮一直在勸說別人不要在報仇的這條路上走太遠,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自從住進了這棟別墅,自從認識了肖凌,劉潮感覺自己的人生整個都變了。
曾經每天遊戲人間天天開心的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天天只知道復仇的可憐蟲,復仇已經成了自己每天想的最多的一件事情。
爲了復仇,劉潮可能對着電腦去整理資料,一夜一夜的不睡覺,也有可能爲了復仇而去跟蹤葉鴻或者楊天諾,甚至還不惜去利用楊心悅去接近楊天諾。
可當排除掉楊天諾沒有問題的時候,劉潮卻有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失落感。
這樣的感覺對嗎?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劉超不止一次的這樣問自己。
其實劉潮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感覺每天都生活在復仇中,恨不得做夢都是手刃仇人。
試想一個人在無時無刻腦子裡都在想象着把另一個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殺死,這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本來樂觀的積極向上的,每天逗貧活得非常隨意的劉潮,就這樣被套上了復仇的枷鎖,成了一個每天只是爲了復仇而生活的人。
劉潮有時候感覺自己很可憐,可是現在已經這樣了,他不知道怎麼去改變。
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查到真相,要知道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關於葉尋他們八個孩子的父母被大火不行吞噬掉生命的事情,會不會跟自己的父親有關係?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潮想得越多就越精神,此時的他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便索性起牀洗個澡。
等劉潮洗完澡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了。
劉潮穿戴整齊之後,便出了家門,一個人走在街上,到了一個路邊攤吃了一點早點,然後便步行去了文化大廈。
看着熟悉的建築,看着曾經在這裡奮鬥了好幾年的大樓,劉潮的內心生出了無線的感慨。
感謝那些每天插科打諢的日子,感慨那些每天研究妹紙的日子,每天都過得那樣的單純快樂。
現在自己住進了大別墅,每天有數不完的錢可以花,又認了個哥哥。
當然這個哥哥認得一直是莫名其毛,劉潮感覺自己似乎就是從認識了肖凌以後纔開始變得每天都只爲了復仇而活。
有時候復仇者的行爲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們好像是瘋子一般。
一直在文化大廈徘徊了一個多小時,劉潮才走上了樓梯,來到了三層。
這裡是曾經潮流文化的根據地,當時劉潮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就租了這套房子,當時租金是一年的時間。
那個時候的劉潮還幹勁兒十足,希望能在這裡大展手腳大幹一番天地。卻沒有想到短短的半年多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潮流被人給坑了之後,便成了一個空殼,也可以說是直接倒閉了,連空殼都沒有了。
但劉潮租的這套房子卻一直空了下來。主要是就這麼一間又在這麼一個地段是很難往外租的。
一般的公司都是一租一層樓的,誰沒事只租一間啊。
所以劉潮的小辦公室也就這樣保留了下來。
“潮哥,你來了。”門口的保安名叫安大寶,遠遠的就看到劉潮往這邊走,他連忙出來跟劉潮打招呼。
要知道劉潮剛剛暴富的時候可是沒少散財,他們保安這一塊沒少收了劉潮的好處,所以劉潮進來進去的時候,他們都會主動站成一排叫潮哥。
而潮哥也會裝逼的彈彈肩上的灰塵,好像個老大一樣,然後大家都笑成一團。
想着曾經的一幕幕溫馨小時刻,劉潮都感覺即便只有一年的時間,自己似乎也改變了許多。
走進了辦公室,劉潮坐到了曾經自己辦公的位置。
他有點頭疼,便把雙肘杵在桌子上做眼保健操。
等到八點半的時候,馮小杰,紅柳,喬文星以及李英俊他們幾個陸陸續續的都到了。
其實西雅文化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半,但是自從答應了幫劉潮查找二十多年前真相的事情之後。
他們每個人都會晚上加班加點到很晚,然後第二天早上早到一小時,八點半的時候來到三層,大家把前一天晚上總結出來的消息回合在一起,這樣就會很快得到一些事實的新消息。
也會免去了做無用功。
當他們有說有笑的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卻看到了劉潮,這意外簡直比中彩票還震驚。
“潮哥,你怎麼來了?”馮小杰走過來問道。
他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杯子,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你們查的怎麼樣了,我感覺我整個人的天空都是灰色的,到這裡來透口氣。”劉潮嘆了一口氣說道。
紅柳也走了過來,拍拍劉潮的肩膀說道:“潮哥,以前我們遇到事情的時候都是你幫我們排解,你還告訴我們不論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遵從自己的本心。不要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劉潮苦笑了一下,這些勸人的話自然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了。
更何況是輪到自己身上,更加不知道難上多少。
“我感覺我現在一心就想復仇,每天都只想着報仇這一件事情而已,我這樣下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掉了。”劉潮有些鬱悶的說道。
“潮哥,我感覺你一直都是很陽光的一個人啊,怎麼也會陷入到這個漩渦呢。報仇呢的確是理所應當的,畢竟自己的親生父親和母親生了自己,他們被歹人所害,我們爲人子女爲他們報仇也是理所應當。”喬文星走過來對着劉潮說道。
劉潮點點頭,也覺得喬文星說的話很有道理。
“可是,錯就錯在你把報仇當成了自己的全部,吃飯,睡覺,泡妞,恨不得無時無刻不都想着這件事情。那就大錯特錯了,人生還有很多種生活方式,你首先不要綁架了自己的人生。”喬文星繼續說道。
“哎,我現在還泡什麼妞啊,我大腦就這麼點地方,已經裝不下了。”劉潮無奈的嘆道。
蔡建濤也走過來,說道:“潮哥,一直以來都是你陪伴我們,支持我們,現在你遇到了困難,我們也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幫助你,你說都需要哥幾個怎麼弄,我們不眠不休也會幫你弄出來。”
蔡建濤是個實在人,所以說的話也非常的實在。
“我看潮哥暫時不需要去了解哪些,他最需要去一個地方。”馮小杰眼珠一轉,嘻嘻哈哈的說道。
劉潮有點納悶的看着馮小杰問道:“去哪裡啊?”
“今晚去了就知道咯。”馮小杰笑道。
看着馮小杰那有點猥瑣的笑容,劉潮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傢伙笑成了這個樣子,那估計不是去錢櫃就是去金源燕莎了。
“你不怕紅柳弄死你啊?”劉潮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看着這對小夫妻。
哦對了,他們這羣人還有一個重大的改變,那就是馮小杰成功追上了紅柳,但娶回家才發現,明明是一隻老鼠卻費了老大勁兒,拼了老命追上了一隻貓,現在被吃得死死的。
而喬文星也有了自己的愛情,本來辦公室最不可能有愛情的兩個人卻最先邁出了這一步。
說喬文星不可能是因爲他太過木訥了,有哪家女孩能看上他呢,可人家偏偏是老實人自有老實人的福氣,不光有了美女媳婦,還擁有了孩子。
說馮小杰不可能有愛情,是因爲他是在是太花心了,以前劉潮可是見識過,估計是上午和下午的都不一樣。
卻沒有想到自從紅柳跟他在一起了之後,他竟然真的變成了一隻夾着尾巴的老鼠,每天乖巧的不行。
這就是人生的改變吧。
中午劉潮請了大家一起吃飯,還喝了酒,大家行酒令玩的很開心。
下午的時候,馮小杰提議一起請了假,大家在三樓又是胡天胡第的鬧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馮小杰死命的拽着劉潮來到了金源燕莎,這個曾經劉潮經常過來的地方。
經理特別給他們開了六六六,這個貴人才可以進入的包房。
劉潮跟着他們一起走了進去,看着他們一張張歡喜無比的笑臉,劉潮總感覺自己始終是沒有之前那種感覺了。
一個晚上嗨皮的不行,但劉潮只是吃着水果,也沒有胃口喝酒。
馮小杰拿着威士忌讓劉潮喝,劉潮這才勉爲其難的少少的喝了一點,但他還真的是沒有心情。
劉潮整個人情緒低落的坐在角落裡,看着他們狂歡,自己卻總是感覺好像一個旁觀者,就是融入不進去。
馮小杰看在眼裡,便走出了包房。
不一會,馮小杰回來了。
“潮哥,你猜誰來了。”馮小杰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兩隻眼睛放光的望着劉潮。
劉潮本來情緒就不高,這會更加沒有心情去猜了,便沒有理會。
但馮小杰卻很正經的說道:“噹噹噹,看看誰來了。”
付珀珀穿着一身米色的連衣裙站在門外,這麼長時間沒見面,她還依舊光彩照人,只是看起來比以前清瘦了不少。
“珀珀姐?”劉潮一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馮小杰跟我說有貴客到了,我還當是誰呢,本來我還琢摸着能有什麼貴客,沒想到是劉潮來了,他要是早說是你來了,我早就過來了,怎麼樣弟弟最近過得怎麼樣?”付珀珀笑吟吟的走了過來說道。
劉潮苦笑着說道:“珀珀姐,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過得不好了。”
“怎麼了?談戀愛被人給甩了?”付珀珀眨眨眼睛笑道。
“珀珀姐,你就不要開我玩笑了吧。”劉潮的臉上是一個大寫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