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潮事後想起來,覺得那絕對是沒有經過大腦的,可以說是一種本能反應。
就在白條紋扣動扳機的同一秒鐘,劉潮想都沒有想就擋在了葉尋的前面,子彈直接打入了他的胸膛。
雖說劉潮經歷過特訓,甚至熬過了白帥特別爲他涉及的魔鬼訓練,可這中槍還是頭一遭,他只感覺到胸前一麻,接着是灼燒般的疼痛。
之後那傷口就好像跟劉潮的心跳一樣的頻率,一跳一跳的生疼。
在場的十六和葉尋都傻了眼。
“劉潮,你怎麼這麼傻。”葉尋一把抱住了劉潮。
腿上使力,一腳踹飛了白條紋手裡的槍,他嚇得:“啊!”的一聲,連忙蹲在了地上的角落。
而十六則也發了狠,直接下了殺招,圍攻他的三個黑衣人本來還能牽制住他,卻在他連翻的腿腳攻勢之下,不得不作躲右躲,拙荊見肘。
又打了十幾招,十六終於把那三個黑衣人全部拿下,不得不說,這裡面有一個的功夫還是很不錯的,不然十六也不會浪費這麼長時間。
十六制服了那三個黑衣人之後,快速的衝到了白條紋的身邊一把把白條揪住,葉尋抱着劉潮一起往外走。
突然,別墅來電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重見了光明,沒有一絲暗影。
本來以爲事情到了這裡就結束了,卻沒有想到剛下了樓,就看到在一樓大廳來了四個人,這四個人一看就不是尋常的練家子,他們都是絕頂的高手。
“潮哥,我們有麻煩了。”十六輕聲在一邊說道。
劉潮忍着胸口的疼痛,掙扎出了葉尋的懷抱,走上前笑道:“帶我向楊伯伯問好啊。”
衆人有些懵了,怎麼也沒有明白劉潮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四人中爲首的一個抱拳笑道:“我想這問好的事情還是劉先生親自去吧,我就不必帶話了。”
正在這時,別墅的大門開了,再次進來兩個人,是慕言和肖凌。
原來自從劉潮和十六走進別墅之後,按照原定的時間劉潮他們早就應該得手撤退了,可他們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雖然之前約定好說什麼如果他們出不來的話,他和慕言就先駕車離開。
但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肖凌卻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想法,他跟慕言一商量,這裡面說不定有埋伏,不然憑藉十六的實力,也不可能纏鬥這麼久。
當然了,對於劉潮的功夫,慕言和肖凌都沒有見識過,所以也不大清楚。
所以不論是慕言還是肖凌,都十分關心他的安危,可是之前本來不想讓他來,可這裡他無疑是最熟悉地形的一個,而且還一定要來。
慕言想起劉潮也曾經裝逼打過幾次架,看身形似乎身手還可以,所以也就沒有堅決反對。
但自從劉潮跟着十六進了別墅裡面以後,兩個人的心情可謂是在打鼓,一時一刻都不能安下心來。
可一想到要接應離開,也就耐着性子在外面等了,可沒想到別墅裡面忽然停電,再加上半天沒有動靜,兩個人終於耐不住了,直接從車裡下來跑了進來。
等慕言和肖凌一進到別墅,就看到了四大高手跟劉潮,葉尋,十六和白條紋對陣的局面。
“哥,你受傷了。”慕言一眼就看到劉潮胸上的血洞。
劉潮假裝沒事,淡淡的說道:“小傷,不礙事。”
接着,劉潮轉頭對那四個人說道:“我想我是什麼人,你們都清楚,如果我今天不想跟你們去,而你們又非要綁我的話,撕破了臉皮以後誰都不好看吧?”
爲首的那個人有些動容,表情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堅定了,畢竟他在楊家的地位雖然很高,可說白了不過是一介武夫,在人家也不過是個打手罷了。
“劉先生,你跟我家大小姐可還沒有訂婚呢,自然不能算是我們的主子。”一旁的一個穿夾克的人說道。
他這麼一開口更加讓劉潮篤定了,他能這麼說就說明他已經心存芥蒂了,不過是虛張聲勢想得到一個借坡下驢的說辭罷了。
劉潮一看有門連忙接口說道:“這位兄弟說的對啊,我每次去楊家的待遇你們不清楚嗎?再說了,今天的事情你們管也是錯不管也是錯,我還可以給你們透一個底。”
四個人都滿腹狐疑的望着劉潮,看不明白他到底要搞什麼。
“我想問問,這棟別墅建的位置隱蔽不隱蔽?北都城有幾個人能找到這裡來?”劉潮首先發問了。
爲首的那個很自然的回答,那表情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就好像這別墅是他們家的一樣。
“楊爺建的別墅自然是獨一無二的,這裡的各種佈局都是經過大師精細的計算的,外面的橋樑和道路也都是楊爺投資建的。”他滔滔不絕的說道。
劉潮有點不耐煩的提醒道:“請你說重點,有幾個人知道?”
“額……不算家裡人和您的話,應該不會超過五個。”那人瞬間蔫了,似乎猜到了劉潮接下來要說什麼話了。
“好,五個人!想必這五個也都是北都城各行各業首屈一指的大佬,而讓他們獨自找到這裡來的機率也不高吧?我記得楊伯伯每次請人可都是戴着東西的。”劉潮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人果然點點頭,瞬間明白了劉潮的用意,結結巴巴的問道:“那您……怎麼會?知道?”
劉潮當然不能說是因爲上次受傷了沒地兒去誤打誤撞找到的,他故意高深莫測的笑笑說道:“剛剛不是還說我跟小悅悅沒訂婚嘛?誰說的?”
面前的四位高手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頭耷腦的低垂下了頭。
“我還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們,這個別墅的位置和裡面的各種情況都是楊心悅告訴我的,這個白條雞是大小姐要的人,你們還攔着我嗎?”劉潮犀利的眼光一環視,那四個高手只感覺到全身一凜。
這時,爲首的那個高手似乎想清楚了,便作揖笑道:“既然是這樣,那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我叫楊毅,多謝劉先生提醒了,否則今日可鑄成大錯了。”
楊毅?劉潮在腦海中翻騰,似乎是聽白帥提起過,他是個孤兒,從小就被楊天諾收養,是特別忠心的死士,也可以說只要楊天諾一句話,讓他立馬自裁,他絕對不會還站在那裡。
外界傳說這個楊毅的功夫深不可測,更加是楊家將裡面排行最末的一員,實力不容小覷。
沒想到就因爲這麼一隻白條雞,楊老爺子竟然派出了自己的心腹,這裡面的事情似乎有點複雜了。
但劉潮多少也看明白了一點,今天這一齣戲是楊天諾安排的戲碼,所有的人都是這齣戲的演員而已。
楊天諾整的這一出很明顯是爲了坐山觀虎鬥的,把那個證人聶風帶到自己別墅是爲了更好的監視他而已,而自己方面的勢力全部都撤出,自然是爲了不阻礙來殺他和救他的人。
而楊天諾自己就可以穩穩的在一旁看戲了,當其中一方佔了上風的時候,他在可以在這個時候出擊,不論是哪方的人,他都可以賣給人一份人情。
不得不說楊天諾這一招很絕,而且事態的發展完全控制在他自己的手中,所有的細節他都想到了,但他沒有料到的是這營救的人裡面竟然有劉潮。
而劉潮是典型的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最後一着棋直接讓楊天諾落敗。
“你們回去打算怎麼跟楊伯伯交代?”劉潮一挑眉望着楊毅。
“自然是實話實說了。”楊毅既然是楊天諾的心腹,自然是不會隱瞞他,這一點劉潮也想到了。
楊天諾從小把楊毅養大,至少也二十多年的感情了,怎麼可能因爲劉潮的三言兩語就會有所隱瞞,從這裡入手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好,就應該實話實說,另外你還說一下,我受傷了,是葉鴻那個老賊派人開的槍!”劉潮狠狠的說道。
“是。那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就先退下了。”楊毅拱拱手,打算帶白條紋的聶風離開。
劉潮卻當先一步攔在了楊毅的身前,特別鄭重的說道:“剛剛說了那麼多,難道都是白費嘴皮?這個人是大小姐的,我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來接人的,所以請你退下。”
“可是……”楊毅還想堅持,畢竟如果他們四個空手回去的話,的確是很不好交差。
“沒有可是,就按照剛剛你所看到的照實說就行了,我保證楊伯伯不會爲難你們。”劉潮乾脆利落的說道。
但其實他們沒有注意到,劉潮的眉頭一直緊鎖,倒不是他在琢磨什麼事情,更加不是他想擺酷,主要是現在胸口就好像有人在用刀子剜肉一般的疼痛。
而且在胸部周圍還有溼漉漉粘稠的感覺,劉潮估計自己流了不少血,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他肯定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暈倒,也有可能直接嗝屁着涼了。
“別猶豫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劉潮說完朝他們身後的慕言和肖凌使了個眼色。
慕言和肖凌的功夫自然在高手行列,要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但其實是行家一見面通過細微的動作和走路的方式,就能判斷出這個人是不是練家子,如果是高手的話還能分辨出那些人只不過是二把刀,而哪些人則是行家裡手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