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潮的舉動,方若雪瞬間處於了大腦休克狀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上來就打自己的叔叔……
對於劉潮來說,他也不清楚爲毛就給人家一巴掌,雖然這一巴掌抽過去很爽,卻也沒有什麼正常能解釋過去的理由。
如果非要找出一個理由的話,那可能是抽那個叫做龐大發的騙子上癮了,再或者是因爲這個中年男人上來就拽方若雪!
總之,這一巴掌抽完了。
“你……你特麼的誰啊!哪來的!”方清終於知道去捂上那印有五指山的臉頰了,他的另一隻手再一次的扯住了方若雪,然後用力的一扯,滿臉的怒火已經不言而喻,在他看來,這個劉潮無論是誰,但可定是這死丫頭帶回來的不錯。
所有,方清把被抽後的怒火引導了方若雪的身上。
“你過來,死丫頭!我白養你這麼多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讀書!我容易麼!咱家富裕麼?多了一個你,你知道家裡的壓力會有多大麼!你就這麼對我,你找個痞子來對付我,你還有良心麼!想當初大哥出事兒之後,要不是我收養你,你能活到今天麼!”方清在說話的時候那可謂是青筋暴露啊,他的那厚重粗狂的大手掌就那麼緊緊的抓着方若雪纖細的胳膊。
給人的感覺就像他在稍微用那麼一點兒的力氣那條秀美的手臂就會斷掉似的。
劉潮能容忍?
雖然現在方若雪還不是他的誰,畢竟他來到了這裡,看到了這一切,以劉潮標榜的活雷鋒的性格,沒有不管的道理。
“別!”方若雪的餘光看到了劉潮又要掄臂而起,緊忙喝止住了,“他是我叔叔,你不能在這樣了。”
方若雪的聲音很急促,也很尖銳,她真的沒想着要對付自己的叔叔,她只想要擺脫這個環境,所以她想到了死……
卻意外的遇到了劉潮。
這也許是天意吧。
劉潮聽到方若雪的聲音之後,便把手放了回去,畢竟這是方若雪私人的事情。
“你還知道我是你叔叔!你個死丫頭!”方清一看對面的這小子氣焰消失了之後,他的牛x就起來了,瞪着那白眼兒甚多的眼珠子,怒喝道,“我抽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片子!”
劉潮在方清舉手之間,已經以絕對的速度和力量把他的手臂給抓住了,那雙精爍的眸子裡沒有殺人般的氣焰,有的只是駭人心魄的平靜和陰冷。
“你幹嘛,我打我侄女,跟你有關係麼!”方清看這小子如此的聽從方若雪的話,卻也想到了應該是這丫頭的愛慕者,或者說他們兩個已經私定終身了,要不然這丫頭怎麼有膽量逃婚呢,肯定是背後有男人啊!
在方青看來,有方若雪在這小子絕對不會在造次了,畢竟現在他是方若雪的監護人,想要對這丫頭如何,他覺得自己有絕對的權利。
“你打你侄女我管不着,但你動我女人一根汗毛,我就剮你十斤肉,你可以試試,你的體重能兌換幾根汗毛。”劉潮面無表情,聲音低沉,死神般的口吻令人毛骨悚然,絲毫不會產生懷疑的心思。
“你……”方清有點不受控制的放開了住着方若雪的手臂,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怎麼滴,冷汗冒了出來。
“我就是說,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劉潮。是雪雪的爺們。你是他叔叔?”劉潮說道。
“是……”方清腿兒都軟了。
而聽到劉潮如此心平氣和卻霸氣十足的話之後,作爲女主角的方若雪,醉了。
她從沒有見過,也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個男人爲自己說出這麼樣一番話。
‘剮你十斤肉兌換一根汗毛’雖然沒有‘少一根汗毛就弄死你’霸氣,卻比後者要虐的多。
千刀萬剮的凌遲和一刀而下的砍頭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還有,劉潮的自我介紹聽上去是那麼的逗比,卻暗藏着無與倫比的王八之氣。
一個飽受命運摧殘的遍體鱗傷的少女,一個對人生不抱任何希望的少女,聽到這些的時候,除了淪陷,別無其他的結果。
但是,方若雪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麼呆呆的看着劉潮,看着這個相識不過幾小時的救命恩人。
“你最好記住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劉潮繼續對着被嚇尿了的方清說道。
方清沒有給他任何反應,因爲他的腦子已經被嚇空了。
“你現在最好點頭。”劉潮冷笑一聲,看了看這個小院內的環境,然後斜前方三步彎身,拿起一塊板磚,手刀橫劈而下……
“啊?”仿若雪以爲劉潮要拿板磚開了自己的叔叔,剛要大喊‘不要’的時候,看到了一幕之後,驚呆了,愣是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劉潮手起手落之間,那板磚被他的手刀劈成了兩伴兒,一半兒掉在了方清的腳面,然後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一旁。
被砸到腳丫子的方清都忘了疼,或者是沒有感覺到,雙眼就直愣愣的看着劉潮手中的板塊板磚。
“你覺得你的腦袋比它硬麼?”劉潮指着板磚問方清。
方清平呆木的搖了搖頭。
“那好,從現在開始,雪,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斷絕!懂麼?”劉潮問道。
方清點了點頭。
“雪,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決定,你可以說。”劉潮轉臉看向了方若雪。
方若雪一怔,貝齒輕咬,小手狠狠的扯着衣角,她開始是低着頭的,數秒之後,猛地擡了起來,目光堅定,心也堅若磐石的說了聲:“我聽你的。”
“那就好辦了。”劉潮微微一笑,陽光而甘甜,仿若雪看着很是享受。
“走吧。”劉潮向着方若雪伸出了手。
“等……等……”方清在看到方若雪的手被牽住了之後瞬間清醒了,他意識到,如果方若雪跑了,他就完了,一萬塊的訂金都收了,楊家不會放過他的啊!
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史家有錢有勢,不是他這種中下貧民能都得過人家。
最可怕的是,一萬塊錢方清已經花了啊,買了輛三馬車。
劉潮轉過頭,看着方清,“嗯?”
“小雪不能走啊!大爺啊,求您給我們方家留條活路吧,小雪就這麼走了,我們不能活啊。”方清哭訴的懇求。
“你活,你死,跟我有關係麼?”劉潮聳了聳肩。
方若雪也轉過了身,她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麼堅定的跟着這個還算是陌生的男人一起走,做了這個決定,連她自己都感覺到震撼,卻是跟着心走的,這是第一次!
“叔兒,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收了楊家的錢了?”方若雪問道。
“收了,收了,小雪啊,我作爲叔叔,其實也是爲了你好不是,楊健康雖然身子板不是很好,但他爹有錢啊,以後你就是少奶奶,吃香的喝辣……”
“我就問您一句,錢您沒動吧?”方若雪深吸一口氣。
“小雪啊,你知道咱家一直卻一輛三馬車,這不……”方清指着校園內的那輛嶄新的巨力三馬車說道。
“唉,我走不了了。”方若雪的表情是死氣沉沉的灰。
劉潮看着她,從那上面讀到的是死亡。
剛剛纔救下的生命,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在失去呢?
“說說。”劉潮眯着眼睛看着她。
“楊建康是個天生弱智還是個癱子,他們家在我們這裡有錢有勢,我們鬥不過,既然我叔叔收了錢,而且花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無論怎麼說,這是我的親人,我被養大,也應該去回報了。”方若雪又下了一次決心,這一次,她選擇的是報恩。
“你收了多少,花了多少。”劉潮不是大款,他也不是冤大頭,但他既然趟了這渾水,那就得繼續走下去不是麼?
“一……一萬,三馬車花了八千多,一千多給婆娘換了個手機。”方清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去,才一萬塊啊,我以爲多少呢。”劉潮冷笑了一聲,他懸着的那顆小心臟也算是放下了,還鬆了口氣,他以爲即便沒有千八百萬,也得十幾二十萬吧,誰曾想就特孃的一萬啊!
不是狗大戶麼,不是有權有勢麼!
有你妹啊!
一萬塊錢就想着霸佔方若雪如此的菇涼麼!
劉潮怒了。
“去支錢。密碼八個八。”劉潮甩手遞給方若雪一張銀行卡。
方若雪拿在手中不知所錯。
她愣的不是‘去或者不去’而僅僅是因爲這個舉動,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遲疑,似乎就是第一反應的拿出了銀行卡……
一萬塊在這個時代不多,但對於方若雪這樣的家庭而言,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因爲方清包括種地的八千收成和打零工,年收入才三萬。
“等等,你還是別去了。”劉潮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方若雪說道。
“還……還沒走。”方若雪以爲他反悔了。
“你自己去太危險了我陪你去。”劉潮深吸一口氣。
“這……”方若雪已然是不能擺脫掉震驚了。
方清就戳在原地一動不動,對於他來說,現在劉潮的威脅根本不算什麼了,最最忌憚的還是楊建康那一家人……
這時候,劉潮的電話響了,是仇冰寒,他緊忙接通了。
“仇總……”
“劉潮,我是莫琳,仇總的事兒談完了,她讓我轉告你,明天上午不許遲到,要開會。”
“我去!我被你們丟在……喂!我次奧!”劉潮的話還沒說完,莫琳就把電話掛了。
劉潮還沒有咆哮完畢,方清家的小院外酒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叫笑聲,真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聽說我們家少奶奶回了啊!我們是來接人的!”隨着一個狗吠似的喊叫聲,這羣人走進了小院內……
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