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闕殿,
澹臺溯光迎了上來:“師父,聽說掌院使又來了,還帶來了玄火令,是朝廷發生了什麼事麼?”
“他不過想來帶走阿瑾罷了。”沈慕辰面色不虞。
“那……師父您是怎麼說的?”溯光看着自己的師父,心裡有些打鼓。
“自然是讓他回去了,至於阿瑾,是我的徒弟,還輪不到別人來說話。”
“可是……這是玄火令,師父您這樣公然違抗玄帝的旨意,不怕玄帝怪罪下來麼……”溯光擔憂地問道。
“假傳玄帝的意思……”沈慕辰輕嗤一聲,顯得滿不在意:“我看他也沒幾天好活了。”
“師父,您怎麼這麼肯定?”溯光有些震驚,到底沈慕辰是爲什麼能夠確定,這人是假傳了玄帝的意思?
沈慕辰沒有說話,似乎是不想說其中的事情。
溯光到底也懂,有些話,自己不能多問。
此時,南宮瑾坐在房中也已聽說了這件事。
“連玄火令都出動了,挺碧霄殿侍奉的弟子說,還是五道龍紋的玄火令,阿瑾,看來也只有幽若能有這麼大的能耐了。”姜和鈴坐在她身邊擔憂地說道。
南宮瑾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沈慕辰也放心地把南宮瑾給放了回去。
因爲他注意到,南宮瑾脖子上沒有了玲瓏吟,讓南宮瑾回去,在玲瓏吟的相伴之下,這念力恢復的速度,應該能夠快很多。
“幸好沈先生沒有答應將你交出去,只不過,他只一次可替你扛下了很多,萬一玄帝怪罪下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南宮瑾坐着,面上似乎依舊是平日裡淡定的模樣,沒有什麼表情。但一雙眸子顯得幽深寂然。姜和鈴與她也算是親近,這一看暗暗想,阿瑾這次恐怕是真的發怒了。
這幽若雖然三番五次來找她們的麻煩,但南宮瑾一直只當她是小姑娘小打小鬧,並沒有打算與她一般見識。但這姑娘倒是心思險惡,要是這麼放縱下去,以後指不定還有什麼麻煩的事。南宮瑾慢慢想,纖長白嫩的手指在桌延上一扣一扣的,心中似已有了主意。
“既然她苦苦相逼,我們也沒必要對她一再手下留情,和鈴,你過來。”姜和鈴偏頭湊了過來,南宮瑾在她耳邊細細叮囑了一翻。
“這樣你知道了麼。”
“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姜和鈴聽完眉間一喜,轉身就跑了出去。
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唉,明明比姜和鈴還小上那麼幾個月,南宮瑾倒是擺出一翻少年老成的樣子,一臉搖頭地看着姜和鈴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身影。
南宮琬正在屋中修煉,自從她的那個姐姐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爲天才之後,她一直都被她壓在身下。不論是修爲,召喚獸,容貌,還是在東寰的一切一切。自從在南宮瑾面前受到羞辱之後,她最近愈發的努力,想盡一切辦法加強自己的修爲。
唉,真是不想見什麼,就來什麼。
南宮瑾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喲,妹妹,你最近倒是發奮的很,日日都在這房中修煉,也不出來同姐姐聊聊天,敘敘家常,倒是讓我這兒做姐姐的好生想念。”
南宮瑾自從來了這裡,倒是從來沒有踏進過南宮琬的房子,這次突然一來,倒是讓南宮琬吃了一驚。
“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了。”南宮琬再也沒法在南宮瑾跟前裝的那樣一副柔弱的女子了,直接便開口嗆人。
這時候南宮瑾應該已經被掌院使帶走了,卻不知爲何又出現在了這裡,南宮琬略略疑惑。她還沒聽說沈慕辰爲了南宮瑾違抗了玄火令的事,要是知道了怕是沒有這麼淡定了。
“哦?我哪是惺惺作態,我一言一語都是發自肺腑呀。”南宮瑾笑着道:“不過妹妹即便你每天這麼修煉怕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不如早點滾回南宮家和你那孃親團圓去,也省的天天在我面前晃得礙眼。”南宮瑾如若在自己房中一樣,找了長檀木椅子坐了下來,渾然沒將南宮琬放在眼裡,嘴角依舊帶着淺淺的笑意。
“你,南宮瑾,你得意什麼,上次重傷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怕是不一會掌院使大人就將你帶回去受審了!”南宮琬哪受過這委屈,南宮瑾從來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擡不起頭,任她欺凌。要不是上次被南宮瑾重傷的地方還隱隱作疼提醒着她,她怕是已經忍不住上去同南宮瑾交手了。
南宮瑾掩嘴一笑:“原來你還不知道呀,那掌院使早就打道回府了,管那什麼玄火令,玄風令,沈先生可是都沒放在眼裡,一力保下了我,你還指望一個小小的玄火令就能讓我受刑麼?”
“你——”南宮琬恨恨咬了咬牙,沒想到幽若身爲堂堂河間府的郡主,連一個小小的南宮瑾都拿她沒有辦法,真是沒用,枉她還這麼信任她,這一連好幾天在她面前做牛做馬,被她當小丫鬟使喚了好久。
“拿掌院使你們搗的鬼吧,別以爲我不知道,嘖嘖嘖,我以爲離了南宮家就不用天天看見你了,沒想到還真是難以將你甩掉啊,你還跟到了東寰來。自從來了東寰,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怕是沒少與我作對吧,快說說這些賬我應該怎麼樣從你身上一件一件討回來呢?”南宮瑾湊近她,語氣緩慢,卻一字一句刻到了南宮琬的心裡去,讓南宮琬心中,已經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了。
明明是十分溫柔地語氣,南宮琬眼裡有一瞬的害怕,經過這麼多次的交手,她知道自己不是南宮瑾的對手,此刻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你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對我的,我的好妹妹,我自然是要一件一件還給你了。”
“你,你不要過分了,你敢動我,爹和娘也不會放過你的,”南宮琬故作鎮定。
“要我說呀,你不如趁早滾回你的南宮府,免得在東寰我哪日看得你不順眼,會幹出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南宮瑾笑意盈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