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眼角有什麼東西一閃,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對着地上的柔雲道:“如果我不是一個召喚師,沒有念力傍身,今天已經死在了你的武士手下了,所以……最先應該死的,是你的武士們。”說着,南宮瑾纖細的手指指向了在場的武士們,然後,流火尖叫了一聲,朝着武士們衝了過去,展翅比劃了一下,武士們便被火圈給包圍了。
和剛纔一樣,甚至都聽不見悽慘的尖叫聲,就一瞬間的事情,所有的武士都灰飛煙滅了,只剩下一具具焦黑的屍體,表示這個地方,曾經有過武士的存在。
柔雲對於武士的死亡倒是根本就不介意,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九尾狐突然拔地而起,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朝着東南方向逃走了。
南宮瑾也沒有讓三隻召喚獸中的任何一隻跑去追,反而是讓它逃走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道:“然後,就是你了,柔雲郡主。縱容手下行兇作惡,想必在帝都的時候,你也殺了不少的無辜百姓吧?今天,我就當作做了一件善事,乾脆瞭解了你!”說着,一條白色的鞭子出現在了南宮瑾的手中,然後,這條白色的鞭子繞住了柔雲的脖子,倒刺密密麻麻地生長,狠狠地刺入了柔雲的身體。
柔雲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南宮瑾起身,冰冷地看向了那邊瑟瑟發抖的車伕:“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回去報告你們的玄帝,順帶也記得和幽若說一聲,她唯一的一個姑姑,現在也已經被我殺死了。”說完,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將三隻召喚獸給收回了體內。
柔雲死不瞑目,自然是死不瞑目!
她今天來到豐城,不過是爲了招攬賢士。
豐城最大的賭場場主櫻寧,她從五年前就已經聽聞過這個人了。只不過,這個人實在是太難找,自從五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如今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對方的消息,可在櫻寧給自己算過一卦之後,卻是臉色一變:“郡主請回。”
她只說了四個字,旁的絕對不再多說。
結果,自己還沒出了豐城,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車伕在南宮瑾走了之後,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不斷地碎碎念:“怪……怪物啊……怪物啊!”
只留下了一地焦黑的屍體,和一具華麗的女屍。女屍死狀殘忍,死不瞑目。
南宮瑾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原本並沒有想要殺了柔雲的念頭的,但是一聽到是幽若的姑姑的時候,瞬間就來了精神。
幽若的姑姑,她敢打包票,幽若現在和這個柔雲肯定還有聯繫!
自從自己從北川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幽若了。幽若在富陵城,自己收服流火的時候想要加害自己的這件事,她可是記憶猶新的!雖然當時她昏迷不醒,但是能夠感覺到,是有人要殺了自己!加上,當時自己雖然沒有看到場景,但是貔貅看到了。貔貅用意念告訴了自己整件事情的經過的時候,自己就明白了。
原來自己當初是真的想要放幽若和南宮琬一條生路的,她們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既然這樣,那也怪不得她了!
柔雲郡主,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她真正想要殺的人,是幽若!
如果能加上一個南宮琬,那就更好了!
而就在南宮瑾走了之後不久,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了剛纔發生了廝殺的地方。
背影纖細柔弱,穿着的是開衫,淡藍色,愈發襯得來人弱柳扶風,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女人,都會忍不住想要將她揉在懷裡保護起來的。
如果……那個男人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的話。
櫻寧來到了這滿地的瘡痍的地方,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一邊說着,一邊眼底泛起了光芒:“我不是勸你,不要那麼早啓程麼?你非是不聽,現在好了……”惋惜地搖了搖頭,閉上了柔雲那雙瞪着的眼睛:“下輩子,你還是做一個普通人吧。”
說完了,看向了那些焦黑的屍體,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這樣大開殺戒,南宮瑾,你還真是不怕惹事啊……”
這樣大的殺戒,在豐城這樣的地方自然是少見的,足以在當地引起一次軒然大波了。櫻寧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讓人來把現場給收拾掉。
現場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混亂了,如果她把現場給收拾掉的話,南宮瑾的苦心,不就白費了嗎?
淡藍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現場,一地的黑紅交接的屍體和焦臭味,在豐城瀰漫了好久都不曾散去。
南宮瑾一身是血地回到了小院,幫忙打掃的大媽嚇得驚呼:“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南宮瑾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端木延琮就站在南宮瑾的身後,默默地看着她走進了屋子,攥了攥自己的手心兒,有些話到底沒有說出來。
一刻鐘之後,南宮瑾的房門終於開了,端木延琮臉上已經恢復了慣常的笑容:“飯已經好了,你鬧了一天,累了吧?”
南宮瑾看向端木延琮,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端木延琮護着雲錦的場面在她的腦海裡,就是揮之不去。
沒錯,揮之不去。
“我先回去了,我們一起離開這麼多天,血祭一個人處理起來也很累。”南宮瑾的聲音很淡,很輕,說的輕飄飄的。
端木延琮一愣,拿在南宮瑾手腕上的手下意識地鬆了一些,然後有繼續抓緊:“你想走,我馬上跟你一起走,我們先吃了這頓飯,好嗎?”
南宮瑾搖搖頭:“我沒胃口,先走了。你路上好好照顧她。”說着,也不管端木延琮有多用力直接掙脫了端木延琮的手,一言不發地朝着前面走去。
端木延琮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手心溜走了,他卻是抓不住。
南宮瑾的背影孤冷寂寞,有一種莫名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