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知道該自己出場了,他站在門外就開始冷笑起來,“你們竟然出爾反爾。”
“哥,”
“春生。”
李詩韻叫了一聲,就歡喜雀躍的穿過人羣跑到李春生身邊,“哥,你去哪裡了,到現在纔回來,我都一夜沒有看到你了。”
李春生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着說道,“昨天陪谷師傅聊天,回來的比較晚,今天早上被村裡的吵鬧驚醒,又過去看看谷師傅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所以你沒有見到我也是正常的。”
“媽,他們又來鬧事了?”李春生雖然在問黃世倩,可是他卻是衝着陳武龍幾個人說的,同時眉頭皺成一團。
“你昨天晚上在家?”陳武龍疑惑起來,如果李春生真的在家的話,那他們昨天見到的那個和李春生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呢,也沒有聽說李春生有雙胞胎哥哥或弟弟啊。
“這不是廢話嗎,難道你整天晚上不在家嗎?”李春生對這個陳武龍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唆使挑撥,其他人即便想來要賬,也沒有那個膽子,即便有膽子,李玉書也能擺平。
陳武龍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你在家,那我們家的若秋呢?”畢高陽不管李春生在不在家,他現在最爲迫切想見到的人是自己家的女兒畢若秋。
李詩韻剛想說她昨天晚上來我們家之後就走了,說在小河邊等我哥哥,之後我哥哥去找他。
只是李詩韻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李春生皺皺眉頭,疑惑道,“畢伯伯,若秋是你們家的閨女,她在什麼地方你都不知道,竟然來問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若秋對我有意思,而且我也對若秋有點想法,可是我也知道,你老人家肯定不會讓若秋嫁給我的,所以早就已經絕了這個念頭。”
李春生很想告訴畢高陽真相,可是在陳武龍面前,他說出真相就等同於宣判自己的死刑。
“不過昨天若秋卻是來過我們家,而且還約我去南邊的河邊。”
李春生沒有顧忌畢高陽的憤怒,繼續道,“我從谷師傅家裡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去河邊見不到若秋姑娘,我還以爲她等不及就一個人先回去了呢,所以我也就回來了,怎麼?難道若秋姑娘昨天夜裡沒有回家?”
李春生說到這裡奇怪起來,“不對啊,她一個弱女子沒有回家能去哪裡呢?難道被這裡的地頭蛇搶奪走了?”
畢若秋不僅僅是村花,同樣在方榮鎮都是數的着的美女。她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大半夜裡出現的河邊,被搶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這裡的地頭蛇,很顯然就是陳武龍。雖然李春生沒有明說,但是所有人的都知道,他這一句話就已經把矛頭指向了陳武龍。
“畢老哥,你不要聽這小兔崽子胡說八道。”
陳武龍氣憤道,他真的想不到李春生這小子一出來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此刻他所能期許的就是李志寬和方強能夠說上話,至於畢高陽,他現在真的不敢指望了。
“陳哥,今天咱們來是要賬的,至於若秋姑娘的事情等這邊的賬要回去之後咱們在一起幫着想辦法。”
李志寬的眼力勁很足,立刻就說道,“李春生,不要怪叔叔無情,實在是不應該拿着錢亂花。你說那谷學博有什麼好的,好吃懶做,還一副你們欠他的理所當然的樣子,你竟然還會給他買肉買蛋糕,這不是擺明着在說你很有錢嗎。”
李春生也明白了,原來漏洞出現在這裡。他想着已經和這些人簽訂了協議,至少應該保持一年吧,可是這些人真的是昧着良心在做事,對那張白紙黑字的條.子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咱們昨天才剛剛簽訂了協議,難道你們今天就要反悔嗎?”
李春生臉色難看起來,不是他給不出來一人五萬塊錢,而是他想留着讓家裡人在這一年裡生活好點,絕對不能再過這種窮苦的日子了。當然,他還要留一點以防萬一,只是他這個以防萬一來的太過速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就是,咱們怎麼說也是在李家灣子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在方榮鎮都是能說得上話的人物,竟然在這種事情上出爾反爾,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李玉書很贊同李春生的看法,同時他也看到在李春生出來之後陳武龍的臉色變化,很顯然,陳武龍也吃驚不小。
如果自己猜測不錯的話,李春生昨天晚上肯定和陳武龍有交集,只是陳武龍不敢確定這個人就是李春生罷了。至於畢若秋,李玉書相信,十有*是已經落在了陳武龍的手中。
“哼!”
陳武龍冷哼一聲,“李春生,如果你今天不拿出錢來,就不要怪你陳伯伯不客氣了。”陳武龍說完根本就不給李春生說話的機會,連問問李春生拿不拿錢都不問,直接上前,準備去拽李春生。
昨天被打折的左腿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在昨天從鎮政府大院出來之後,就被王寬給赦免了。
所以現在陳武龍的身手很快,快到李玉書這種人幾乎都快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只能暗道不好。而陳武龍已經欺在了李春生身旁,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拽着他回到原處。
在所有人的驚訝中,以爲陳武龍要對李春生用強,要要挾李春生拿出錢來。可是陳武龍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不解的事情來,他把李春生摁倒在地上,然後竟然掀起了李春生的左腿褲管,裡面的肌膚白裡泛黃,長滿黑漆漆的汗毛,並沒有什麼不同。
其他人都還以爲陳武龍又出現了新的癖好,只有李春生明白,他這是在檢查自己的左腿是否有槍傷,還好昨天得到了那一塊靈石,治癒了自己的傷口,否則今天遇到陳武龍,絕對逃脫不掉嫌疑的。
“你要幹什麼?”李玉書第一個反應過來,指着陳武龍憤怒的咆哮道。
黃世倩也有些慌神,她顫抖着雙手,指着陳武龍,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倒是李春生的妹妹李詩韻撲在陳武龍的身上,張口對着陳武龍的手臂就咬了起來。
“啊,你個臭表子。”陳武龍鬆開自己的手掌,一巴掌扇在李詩韻的臉上。
李春生也從陳武龍的手掌中掙脫出來,他慌忙拉過李詩韻,冷冷的看着陳武龍。在他心中,已經把陳武龍判了死刑。
只要自己有能力,第一個殺掉的就是陳武龍。妹妹在自己家裡受的苦已經夠多了,陳武龍竟然敢當着自己的面扇妹妹耳光,這比打自己耳光還嚴重。
“陳武龍,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敢逼急了,我就把你告上法庭,我就不信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找不到一處可以說理的地方。”
李春生真的憤怒了,他拿的有那些人摁手印的欠條,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一年之後在來要賬。陳武龍現在就來要賬,明顯說不過去。雖然左鄰右舍都知道李春生家又要被人欺負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陳廠長,春生,咱們都各退一步。”
李玉書知道陳武龍既然已經挑起了這件事情,如果不做出來一點成果,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當然他也明白,李春生如果要真的和陳武龍對上的話,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李春生,所以他只能出來和事,“春生,你也別太激動。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可是你昨天竟然給谷學博買東西,這點有些說不過去了。你看這樣行不,你給我們每一個人一萬塊錢,如何?”
李春生明白李玉書的意思,不過他還是立刻反駁道,“不行,我沒有那麼多錢,一個人一萬一次就是五萬,我去哪弄那麼多啊?”
其實李春生的心理已經開始竊喜了,一萬就一萬,至少還給自己留下了不少。
不過表面上卻仍舊要裝出很肉疼的樣子,甚至還要裝出自己根本就沒有一萬塊,就是要讓他們去逼迫自己,讓他們把自己壓迫到爽到極致的時候,自己在大搖大擺的拿出來五萬,李春生很想看看那個時候他們的臉色。
今天李春生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自己的嫌疑洗脫掉,只有這樣他去救人才能更放心。
而剛剛陳武龍對自己做的那些已經足夠證明,自己的嫌疑被洗脫了。好在宋陽老爺子聰明,知道他們可能要檢查自己,在出來的時候就讓自己洗了一個澡,還換了一套衣服,否則今天還能的逃不過去呢。
“沒有那麼多就去借啊,”
李志寬得意洋洋的說道,他來就是要看李春生家裡的笑話,至於得到得不到錢倒是無關緊要的,得不到就算了,能得到那是賺的,“我昨天剛剛收了五萬的現金,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放高利貸。”
陳武龍也接着道,“我昨天也收了五萬,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對你放高利貸。”
“李春生,你應該感到幸運,你看看你剛剛說出來缺錢,就有人立刻出面要借錢給你,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