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莊茶社,在神農山的外面極爲的出名。
並不是因爲薛莊茶社的茶水比較好,而是因爲在這裡,存在着有關神農山外圍的一切消息,只要是發生的,就沒有在薛莊茶社聽聞不到的。
原因不明,大家只知道,這裡的老闆叫薛盤龍,只要你拿出足夠的靈石,你想知道什麼,便會知曉。
他的修爲並不是很高,只有煉氣化神中期的樣子,但在神農山的外圍,卻沒有一個人敢招惹。
據傳言,他的後背依仗着公會,具體是真是假,沒有人去關注。
畢竟公會屬於神農山內部的勢力,在外圍,他們只要能夠得到消息,付出一些靈石,並沒有什麼衝突。
此刻,在這茶社內,坐着一個帶着斗笠的修士。
雖然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但卻無法掩飾自己的穿着,很是破爛。由此可以判斷,這個人的長相,也肯定是極爲的不堪,不然的話,也不會用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孔了。
不過大家並不在意這些,只要對方不來招惹自己,長的再難看,也是人家的權利。
只是讓薛盤龍有些意外的是,這個修士,從早上坐到了晚上,又從晚上坐到了夜間,只是要了一壺茶,喝完了,再續,如此反覆,就是一整天。
“客官,我們的茶社要打烊了,你還是請便吧。”
薛盤龍皺着眉頭說道,語氣當中,也包含着點點滴滴的客氣吧。
畢竟人家是來自己的茶社消費,雖然消費少,可螞蟻肉也是肉啊,他也不會嫌棄,只能客客氣氣的對待。
“我在等人。”
這修士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你們儘管打烊,我就坐在這裡,並不衝突。”
“客官,你這不是爲難我嗎?”
一聽這話,薛盤龍的神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如果不是不想惹麻煩,他薛盤龍甚至都想直接動手了。
“你坐在這裡,讓我們如何打烊。”
“這個不關我的事。”
修士冷冷的說道,“我剛纔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你們打你們的烊,我喝我的茶,等我的人,並不衝突。”
“不衝突嗎?”
即便是薛盤龍的脾氣再好,此刻也有些忍不住想要發火,“我們打烊就是要關門,不再接客。可你坐在這裡,讓我們怎麼關門?難道把你關在門裡面嗎?”
“難道不行嗎?”
修士擡起頭,看了一眼薛盤龍,然後再次低着頭,端着茶杯,泯了一口。
“你在消遣我?”
薛盤龍的氣勢陡然散開,沉聲說道。
如果對方此刻在見識到自己的氣勢之後,立刻,服軟,他薛盤龍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可如果對方真的執迷不悟,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把對方當成在這裡鬧事的人給斬殺了。
“消遣你?我的時間很多嗎?”
戴斗笠的修士很不屑的說道,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從薛盤龍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而是自顧自的坐在那裡喝茶。
“找死。”
聽到這話,薛盤龍已經忍不住了,直接揮出一拳。
按照他的估計,這一拳,一定能夠要了對方的性命。因爲在神農山的外圍,修爲到了煉氣化神後期的人,極少,而且基本他都認識。絕對不會是眼前的這個人的。所以他自認爲,眼前之人的修爲,最高也不過是煉氣化神中期。
既然是中期,能夠超越自己的人,少之又少。、
更何況,剛纔他那一拳,看似平平,卻蘊含了某種力量,讓拳很是詭異霸道,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躲避的。
“你敢對我出手?”
戴着斗笠的修士一怔,然後身形晃動,直接躲開了那一拳,整個人也跟着從坐着,變成了站立,身子從剛纔的地方,不斷的旋轉,飄到了另外一側,和薛盤龍形成了對立的局面。
自己的一拳被對方輕鬆的躲開,薛盤龍的眼神一凝。
“你是誰?”
他不敢在攻擊,那一拳,算是他的全力一擊了,這樣都沒有辦法擊敗對方,他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所以他此刻只想知道對方的性命,然後拿自己後背的勢力去壓制對方。
“爲什麼要跟我們茶社過不去?”
“你知不知道,我們茶社的幕後主使人是誰?”
“你們茶社還有幕後主使人?”
戴着斗笠的修士並沒有公佈自己的名字,而是有些疑惑的反問道。
“當然,在神農山的內部,公會,便是我們茶社的幕後主使。我們這裡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來至公會,所以我們纔可以在神農山的外圍如此安穩的站立,卻沒有人敢來這裡鬧事。”
薛盤龍說的極爲傲然,似乎成爲公會的辦事人,也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
“今天,你是第一個。”
“也註定,將是最後一個。”
不等薛盤龍把話說完,那修士就接過話來說道。
“恩?”薛盤龍一愣,“什麼意思?”
他說第一個,肯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而絕對不會成爲最後一個,之所以會說最後一個,很有可能是別有用意。
“因爲今天,我不但要鬧事,還要把你們茶社連根拔起,當然也就是最後一個鬧事的了。”
戴斗笠的修士極爲囂張的說道。
“你究竟是誰?”
在聽到公會的名頭之後,竟然還要把茶社連根拔起,這種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至少他薛盤龍惹不起,他想要躲,在躲避之前,他還需要知道要躲避的是什麼人。
“李旺財。”
戴着斗笠的修士極爲平淡的說道,“以後凡是公會的地方,都會有我的身影。”
“凡是我所過之後,公會必將消失。”
不錯,這個戴着斗笠的人正是李旺財,他和李春生分開之後,獨自修煉。在同李春生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沒少接受到李春生的指點,隱隱約約已經到了快要突破的時候。
又恰逢神農山外圍極爲濃郁的靈氣,他便很輕鬆的突破,進入到了煉氣化神中期的修爲。
然後又修習了李春生給予他的一些功法,似乎那些功法都是爲他量身而定做一般,只要他修習,一眼過去,便不會再忘記,然後使用起來,就如同行雲流水,非常的順利。這也是他爲什麼敢來薛家茶社的原因,憑藉他此刻的修爲,根本不會懼怕任何一個煉氣化神中期的修士。
至於煉氣化神後期的,他就要掂量一下了。
所以他並沒有急着去尋找李春生,然後去幫忙。卻在無意當中聽說了有關王寧的事情,不管是王寧和丁四一起出現在公會,並且滅殺了四大惡人當中的獨臂,還是王寧最後被公會的會主給收走了,這些都讓李旺財動容。
李春生就是王寧。
而會主帶走了李春生,必定是爲了煉氣塔,指不定會如何折磨李春生的。
他李旺財的修爲低下,無法直接去公會尋找會主的麻煩,但卻能夠在外圍拔除公會的爪牙。
就像現在,他來這裡,就是要滅掉薛家茶社的,就是因爲薛家茶社是公會的。
“猖狂。”
薛盤龍冷冷的說道,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指向了李旺財,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敢誇下如此的海口。”
“好,這纔像是一個合格的修士。”
看到薛盤龍的戰意,李旺財的內心也升起了戰意,他同樣抽出自己的長劍,向着薛盤龍直接刺出。
“歸一劍道。”
李旺財暴喝一聲,長劍由有形化成無形,再由無形化成有形,直接刺向了薛盤龍。
在李旺財所有的功法當中,唯有這歸一劍道最難習練。
這個要求比較高,需要不斷的戰鬥,在生死危機之間,去感悟劍道的歸一之法。
所以,在此刻,李旺財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展示出來自己的歸一劍道。
“砰,砰,砰……”
薛盤龍眼睜睜的看着長劍刺向自己,卻無從躲避。
不管他向任何一個方向躲避,長劍似乎都在鎖定他的要害之處,讓他避無可避。
沒有辦法,他只能硬碰硬。
憑藉自己手中的長劍,去打偏對方的長劍。
隨着幾次的碰撞之後,他卻發現,事情完全不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模樣。
不管他如何去阻擋對方的長劍,對方的長劍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雖然是偏了這個要害,但卻刺向了另外一個要害,總之,就是李旺財手中的長劍,不斷的尋找着薛盤龍的要害。
漸漸的,漸漸的,薛盤龍手中的長劍已經沒有辦法去阻擋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的長劍,刺入自己的要害,要了自己的性命。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薛家茶社的大門被人撞開了,從外面紅紅火火的衝進來一個黑衣人。
這人衝進來之後,看都不去看這四周的戰鬥,而是隨意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去,沉聲說道,“快給爺來一杯上好的茶,奶奶的,神農山外圍出現了光明之心,竟然讓爺跑來送信,而不是直接挖走光明之心……”
似乎感覺並沒有人給自己上茶,這人愣了一下,一拍桌子,大聲的暴喝,“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