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該回去了。”夏夢影看到李仲春就皺眉頭,她適時提出了撤退的提議。雖然她和藍若冰還沒有分出勝負,但是眼下也只能暫時將勝負擱置了。
“也好。”楊烈點點頭,他們之前就該回去了,都是李真真忽然又提出要打檯球,才點燃了兩女的鬥爭。想到這裡,他又瞪了李真真一眼。
李真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衝他吐了吐舌頭。那模樣倒是可愛非常。
“小夢……你也在啊。”李仲春再次看見夏夢影,那感覺是十分複雜的,但是夏夢影根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又讓他十分無奈。
“我們走吧。”楊烈對李仲春道:“你們好好玩吧。”
“誒,好,你們走好啊。”李仲春忙說道,又一拍張大炮的腦門,道:“你去送送楊烈。”
張大炮苦着一張臉,露出一個 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楊烈道:“楊老大,我送送您。”
他的模樣實在太過搞笑,後面幾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次,一羣人玩到了夜色沉沉時才盡興。
這個會所裡面沒有上個會所那般密不透風,且隔音質量上也差了一些,所以衆人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街上嬉鬧的小年輕們明顯動靜少了不少。
隔了這麼久,藍若冰和李真真的酒意雖然還是沒有退散多少,可是眼看着天已經黑得差不多,再鬧幾個小時就快趕上日出了,楊烈深深覺得繼續玩下去,來玩整個通宵對姑娘家的皮膚來說也是不好的,再說第二天衆人都還有任務在身,於是他就決定這麼回去了。
估計是平時有家裡的家長管着,再加上女孩子家沒那麼多嗜好,不常喝酒,藍若冰和李真真這一猛喝後醉得還真是徹底得很。
所以她二人對回不回去沒什麼發言權,至於夏夢影,她本來就沒多大興趣,來這裡也只是爲了陪楊烈,此時楊烈提出了要回家,她自然沒有異議。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將兩個醉鬼扶出會所了。
藍若冰和李真真醉態畢露,走起路來像是剛剛學步的週歲小孩,一步三四晃,走的那都是S型的路線。還清醒的楊烈和夏夢影沒辦法,只得擔上了扶人的重任。
而藍若冰雖說醉得不省人事,到這個時候感覺到了一個男人攙扶自己,很直接地就表現出了不樂意,她高高揮舞着一截白玉似的美臂,用力地用一個酒鬼的姿態表達着自己的不樂意。
楊烈知道藍若冰心裡所想,有些無奈,只好用力將藍若冰撲騰的雙手按住,很粗魯地攙着她迅速朝外面走去。
藍若冰就算是醉了也不放棄折騰,她身體被按住了,且因爲醉得厲害,沒力氣掙脫開,就索性任性地張開一張水光瀲灩的紅脣,眼神迷離、口齒不清地唱起了歌。
楊烈正覺得無奈時,突地就聽到藍若冰突然停住了唱歌,雙手掛到夏夢影身上,迷濛着雙眼魅惑地吐出了兩個字:“楊烈。”
此時夏夢影正在負責李真真,雖離得不近,但被那顛倒衆生的聲音嚇得身子一哆嗦,於是就這麼沒控制好力道,讓李真真直接摔在了地上。而楊烈也是被藍若冰嚇住,一個沒抓穩也讓她摔了下去。
估計是腦子被酒精麻痹得沒有了意識,藍若冰摔下去的時候整個臉蛋都是朝下的,“嘭”的那麼一聲就那麼砸地上去了,連下意識的防護動作都沒擺出來。
楊烈聽到那悶悶的一聲響,卻沒聽到藍若冰的慘叫,心裡哆嗦了一下,知道可能摔得不輕了這下。
但好處是藍若冰總算消沉了。
楊烈連忙愧疚地將她扶起來,重新掛到自己身上。受了創傷的藍若冰安靜得很,雙眼是閉着的睫毛還微微顫動着,夏夢影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後敢確定是睡着了而不是其他。
走在後面的夏夢影出來時已經錯過了藍若冰摔地的那一幕,雖然她從剛纔藍若冰的話就察覺到這一男一女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看兩人都很正常的樣子,還是不得不打消了疑惑。
這一地段還算繁華,楊烈和夏夢影分別帶着兩個酒鬼,在街上很快就攔到了出租車。
上出租車後,李真真像是先清醒了過來,她捂着臉,用力蹭了蹭腦袋。
李真真就那麼用力蹭了幾下後,才擡起腦袋來,聲音軟軟地開口:“楊大哥,什麼時候再出來玩玩吧。”
藍若冰睡得沉,聞此話後也嘟嘟囔囔了幾句表示贊同,贊同完了後腦袋一扭就又睡過去了。
李真饒有深意地看了藍若冰一眼,然後開口道:“楊大哥,我們冰冰今天可高興了,今個玩得很高興,我們改天再約時間吧,認識時間也不短了,就當是朋友在一起聯絡聯絡友情啊。”
藍若冰聽到這話後又從睡意中掙扎了起來,她身子猛地往前一蹦語無倫次地開口道:“好呀好呀,楊烈哥哥,改天我們再約個時間一起聚聚吧。”
說完這句後便又倒回去睡着了。
見楊烈話裡完全沒有半分拒絕的意思,夏夢影有些生氣地別過臉去,努力將注意力從他們三人的對話上轉移到窗外的景色上。
但是心裡亂亂的,注意力無論如何也無法轉移開去,雖然臉朝着車窗外,但是耳朵卻高高地豎着,仔細不放過他們的每一句對話,聽完過後,心臟就像是被一瓶老陳醋泡了起來,整個的都酸溜溜的。
切!什麼“大家一起聚聚”,她可不相信這個“大家”裡面還包括了她!
出租車先是將李真真送回了家,車子拐進她家時,不計前嫌的夏夢影又花費了點力氣將走路不太穩的李真真送進了屋內。
第二個送的是藍若冰,但是有可能是剛剛那在會所門口摔的一下起了作用,還沒到藍若冰家裡時,藍若冰就又一次幽幽地睜開眼,徹底醒了下來。
她用手輕輕撫了撫臉蛋,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我的臉怎麼了,好痛啊......”
楊烈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肩膀,沒有回話,只瞄了兩眼夏夢影,而夏夢影正在前座發呆,看着像是沒聽到藍若冰的嘟囔聲,楊烈鬆了一口氣。
藍若冰的清醒仍舊只是暫時的,等車子行駛到藍若冰家門口時她又成功地睡了過去。
夏夢影皺眉,板着臉覺得有些不愉快了。
她做好後準備關門離去,就見藍若冰揮着手拉開房門衝出租車內部的楊烈大喊一聲:“記得到時候準時來喲!”
夏夢影的臉整個的黑了,臉和心臟都扭成了麻花。
她渾身散發着傳播着“生人勿近”的訊息的低氣壓回到了出租車上。
楊烈看着這小妮子氣呼呼的樣子,有些無奈地笑笑,正想安慰他一句什麼,突然就聽到手機響了。
他只得將安慰女孩子的事情放到了身後,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面閃着的名字是“蘇佑軍”三個字。
一看名字楊烈就猜到這麼晚打電話來必定不會是爲了拉家常,指不定發生了什麼讓蘇佑軍也覺得束手無策的大案件了。
見楊烈神情有些嚴肅地接了電話,夏夢影即使有再多的大小姐脾氣,這個時候也安安靜靜地閉上嘴巴,擺出了乖巧的小妹妹姿勢。
楊烈別過臉去,不作一聲地等着電話那頭的蘇佑軍開口。
果不其然,蘇佑軍說話時聲音比平時還要急躁,他大着嗓門開口道:“楊烈,我們現在碰上了一個連環失竊案,那竊賊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手法精妙得不得了,每次偷東西都偷得悄無聲息,這也就算了,他特麼的還全瞄準了大個的物件偷,前幾天劉家的那個據說輕易不露面的稀世藏品都被他給盜了去!”
楊烈聽着,腦子裡忽然竄出一個人的身影。
但是他沒說話,靜靜地聽着蘇佑軍大吐苦水。
蘇佑軍長嘆一口繼續開口道:“上個禮拜,我和三隊全體隊員花費了整整兩天兩夜的時間來設定方案,小程更是連着兩天晚上都沒睡,累得眼睛都密密麻麻爬滿了血絲,計劃將那竊賊緝拿歸案,結果末了連個屁都沒趕上!”
蘇佑軍越說越生氣,楊烈在這一頭都能聽到他大掌用力拍在桌子上發出的“砰砰砰”的聲響,要不是他自幼學武,這時候耳膜都得震傷了。
可是越是這樣的時刻,他腦子裡的那個身影就越發地清晰了起來。
照着蘇佑軍的說法看來,那竊賊必定是個武功頂頂高強的人物,局子裡那麼多身懷絕技的人出馬都沒能將其抓住,楊烈簡直有些不敢想象那人的修爲了。
他靜靜地開口:“那照着你這麼長時間的觀察看來,應該從哪裡入手?”
蘇佑軍嘆了口氣,聲音放低了一些:“你應該也猜到了,現在一大幫人都急得焦頭爛額,卻沒有絲毫突破。我今夜打電話來,就是想問你,有沒有幾個值得懷疑的人物。”
聽了這話,楊裕權的身影徹底清晰地展現在了楊烈的腦海中。
楊烈緊緊握着手機,開口將楊裕權的疑點一點一滴地分析給蘇佑軍。從他混入學校想要奪取令牌說起,一直說到最後他的銷聲匿跡。
要說楊裕權的消失和那些珍品的失蹤毫無關係,楊烈是不信的,他懷疑的就是,楊裕權沒準是覺得學校裡找不到令牌的蹤跡,轉而將突破口放在了外面大富之家的珍藏室內。楊烈越想越覺得就是他,遂將自己知道的事一併告訴了蘇佑軍。
“什麼?對方竟然是一個大學教授?乖乖,這要是上了新聞,那咱們九嶷山的形象可就慘咯!”蘇佑軍震驚中透着無奈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嗓音之大就連一旁的夏夢影也都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