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在電話那邊沉重的說道：“嗯……雖然我不想說，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們這個非常不幸的消息，又有人遇害了，遇害現場的門上用紅色的血液寫着*兩個字。”
“*？”楊烈聽到這兩個字不禁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韓方又動手了，看來他離開了家之後，沒有做任何的休息與停留，而是直接趕往下一個地點去行兇去了。
這是楊烈萬萬沒有想到的，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局長在電話那邊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個傢伙又下手了，你們趕快趕去犯罪現場。”
“犯罪現場在哪？”楊烈一臉疑惑的在電話這邊問道。
聽到楊烈的這句話，肖志當即就明白了，雖然他沒有聽清電話裡局長所說的話，但是他已經推斷出來是那個傢伙又行兇了。
肖志真是不想聽到這個消息，但是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局長告訴了肖志和楊烈犯罪現場之後，楊烈和肖志急忙上了車趕了過去。
不出所料，那個地方是紅燈區裡面的一家地下舞廳，所謂的地下舞廳其實就是那種專門做*易的地方，文明點說教*易，低俗點說叫*，再低俗點說叫找小姐，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意思。
楊烈和肖志很快趕到了現場，此時現場已經有了很多的警察，但是舞廳的大廳裡面還是很喧譁，仍舊有很多人在裡面跳舞。
爲了避免引起恐慌，警方並沒有疏散羣衆，只是在那個發生兇案的房間前面站了兩個警察，避免無關人士入內。
楊烈和肖志走過燈紅酒綠的舞廳大廳，很快走到了包房區，看着最盡頭的那個房間門口站着一名警察，楊烈當即知道那個房間就是兇案現場了，於是楊烈和肖志一前一後的走了過去。
那名警察看到楊烈和肖志之後便問道：“是兇案組的楊警官和肖警官嗎？”
楊烈和肖志分別點了點頭，然後推門走了進去，走進去之後，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楊烈和肖志驚呆了。
眼前的房間的天花板上的燈，散發出一種紅色的曖昧的燈光，而吊燈底下是一張大牀，牀上一個香豔的女人裸死在牀上，鮮血已經浸染了牀單。
楊烈認出那個女人了，他正是照片上面的那個女人，於是楊烈回過頭去對肖志說道：“是那個女人。”
肖志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我看出來了。”
肖志和楊烈都沮喪的搖了搖頭，雖然他們兩個能夠習慣這個事實，但是仍然不能完全接受，下午的時候他們差一點就抓住了韓方，晚上的時候韓方又作案，殺死了一名*。
楊烈尤其不能接受，他的心裡甚至有些自責，他想道，都是因爲我，我沒抓住他，讓他給跑了，他纔有機會作案的。楊烈一邊想着一邊連連搖頭，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如何面對死去的這個生命。
“他這是在向我們挑釁。”楊烈怒氣衝衝的對肖志說道。
肖志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楊烈：“那我們又能怎麼樣呢？我們又抓不住他。”
“不，我們會抓住他的，早晚有這麼一天，現在他只是運氣好罷了，等我抓住他之後他就死定了。”楊烈幾乎是咬着牙對肖志說出了這些話。
肖志現在的情緒也很複雜，他作爲刑警已經有三十年了，但是他從來也沒遇見過這麼難纏的對手，這麼殘忍的兇手，他是一個冷血的人，只有真正冷血的人才能做到真正冷靜，所以肖志自認自己無法戰勝他，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下。
然而楊烈卻是不服輸的，他認爲，只要有決心沒有做不成的事情，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這是楊烈的座右銘，也正是因此，楊烈才能一直在此爲此奮鬥着，爲他的理想和志向而奮鬥。
在肖志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志向，只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他現在已經徹底的被歲月磨平了棱角，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鬥志，但是卻多了些睿智。
這兩名警員究竟孰是孰非，沒有一個定論，也許楊烈此生註定遇見肖志，兩人共成一種互補的關係。
肖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肖志說道：“先做筆錄吧。”
“也只有這樣了。”楊烈點了點頭，其實楊烈現在對於抓住韓方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他只是空有一腔的熱血，和滿腹的自信，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接着肖志問楊烈道：“這家舞廳的老闆在哪？”
“好像在吧檯吧。”
楊烈撓着頭說道，其實他也說不準老闆到底在哪，不過他看到有個傢伙在吧檯算賬，看起來像是老闆似的，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客，估計舞廳裡的*死了，他此刻也非常的擔心，不過他擔心的可不是那個*，而是店裡面的生意。
楊烈和肖志來到了吧檯，楊烈看着那個正在低着頭玩手機的男人打招呼道：“喂！”
那個男人猛然一擡頭，楊烈看見了他消瘦的臉龐，以及深陷的眼窩。
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瀋河市方言問道：“咋了？”
“你好，我是警察。”楊烈掏出了*對那個男人如此說道。
男人連忙站了起來，笑盈盈的抵了一支菸過去，楊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想抽菸，楊烈其實不是不想抽菸，他只是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因此楊烈不免多了些防備。
男人問楊烈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是這樣的。”肖志在那邊突然開了口對老闆說道：“爲了破案需要，需要您配合一下。”
“怎麼配合？”那個老闆一副獻媚的表情問道。
楊烈頓了頓，然後對老闆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需要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幹什麼？”
那名老闆看起來有些驚慌，他應該是怕自己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老闆害怕自己店裡的生意受到警方大打擊，畢竟這裡是不合法的底下舞廳，所以對於去警局有着一種天生的忌憚心理。
楊烈毫不猶豫的對他說道：“做筆錄。”
老闆指着店裡面的生意對着楊烈說道：“可是我們這裡還要做生意……”
老闆的言外之意是，去警局可以，配合辦案也可以，但是會不會把我的舞廳給查封了，這纔是他真正擔憂的問題。
楊烈自然是看出了那名老闆的擔憂，於是對他說道：“嗯……這一點你放心，我們是兇殺組，對於這些掃黃的事情我們是不管的，也跟我們沒有關係。”
楊烈說的是真心話，他認爲這些事跟他沒關係，這不是因爲他沒有正義感，而是覺得*也並不是什麼過分罪惡的事情，畢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是殺人就不一樣了，人命是最大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人命排在第一位。
那個老闆一聽楊烈這麼說，頓時點頭如小雞叨米，並且笑盈盈的說道：“好，好……”
最後楊烈和肖志把舞廳老闆帶回了警局，在九巍山連環殺人案的時候，楊烈就經常和這種*客打招呼，現在溝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在審訊室裡面，楊烈對着舞廳老闆問道：“你這家底下舞廳開多長時間了？”
“大概三年多。”老闆如實的對楊烈說道。
楊烈點了點頭，他沒有立刻做筆錄，按照楊烈的習慣他一般都是事後整理筆錄，因爲楊烈覺得如果讓證人看到你一邊說話還一邊在本上記着什麼的話，那麼他們會有些話不敢說出口。
楊烈摸着下巴想了一會，然後看着地下舞廳的老闆徐徐說道：“嗯……我知道，那些客人到你的舞廳去，無非就是想爽一下，發泄一下，他們都得找你，對嗎？”
“對，我會給他們安排，不過有的時候他們也自己找。”那個老闆充滿自信的對楊烈說道，因爲他覺得楊烈對他的評價頗高。
楊烈想了想，然後又說道：“嗯……你看沒看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什麼可疑的人？”舞廳老闆似乎沒聽懂楊烈是什麼意思。
楊烈頓了頓，他喝了一口水，然後又把水杯放回了桌子上，楊烈此刻特別想抽菸，但是警局規定在審訊的時候不能抽菸，因此他就只能忍下這個想法，以喝水來代替。
楊烈想了想，然後又問舞廳老闆道：“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穿着風衣，帶着帽子，面容有些冷峻。”
“我的很多顧客都是這樣。”老闆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
楊烈又撓了撓頭，然後對舞廳老闆又說道：“他……他還是個光頭，沒有頭髮，對，沒頭髮。”
舞廳老闆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腦門說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來了？”楊烈一聽舞廳老闆想起來了，彷彿看見了希望一樣，他當即如此問道。
舞廳老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踱步着，他想起來了，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傢伙！對，沒錯，就是他……這麼想着他對楊烈說道：“我想起你說的那個人了，他就是點小芳的那個嫖客。”
“小芳是誰？”楊烈趕忙問道，此刻他的腦袋裡面可以說是一腦袋的漿糊，對於舞廳老闆所說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現在無數個問號在他的腦袋裡面搖晃碰撞着，噼裡啪啦的直冒火星。
舞廳老闆一看楊烈不知道，連忙爲他解釋道：“就是那個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