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楊烈跟隨着特警走進了客廳,特警們沒有發現客廳裡面有人,所以最後大家只好蜂擁而入進入了那間臥室。
楊烈跟在後面,但是前面的情況他基本上看不清楚,因爲這些特警的身高全部都在一米八五以上,體重也都在一百五十斤以上,他們就像是一面牆,把楊烈的視線徹底的給擋住了。
接下來特警們發現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臥室的牀上有人在上面睡覺,只不過渾身都用被子蒙上了,包括腦袋,也許這樣睡得香吧,其中一個特警心想。
不過這樣的話好像也特別容易氧氣不足。
楊烈心裡面此刻也是十分的疑惑,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的笑話,是啊,剛纔特警破門而入的聲音明明已經足夠大了,就算是頭豬也應該醒過來了吧,可是爲什麼這名兇手仍舊躺在被窩裡睡覺,難道得了嗜睡症,又或者是精神分裂?
不過楊烈聯繫起之前的那些事情之後,就不再感到驚訝了,畢竟兇手是個瘋子,從裡到外完全瘋狂的一個宗教瘋子,也許他早就求死而不得了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警察把他抓緊監獄,然後一個月,也許半個月就夠了,把他槍決了,也許這就是兇手的秘密。
正在這個時候,那些特警仍舊不敢上前,仍然在那裡站在不遠處的門口大喊着:“給我站起來!”
“對!馬上起來!你這個混蛋!”
可是那個傢伙仍然倒在被窩裡面,他既不說話也不翻身,就好像死了一樣,對,好像是死人。
這個時候那些特警很有可能是已經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關於這個被窩裡面到底有沒有人的問題,大家分析道,這很有可能是一場空城計,大家可能被耍了。
不僅特警們這麼想,楊烈和肖志甚至也這麼想,他也許又把我們給耍了。
沒辦法,兩個人被耍的時間已經太長了,從而形成了一種慣性。
最終,還是有兩名特警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走到了牀邊之後兩人停下了腳步,其中一名膚色偏黑的特警站在牀邊,用槍指着那個被窩和被窩裡面的人大吼道:“混蛋!趕快給我起來!”
裡面的人還是沒有回答,這讓現場的這些特警頓時都喪失了勇氣,面對未知人們總是充滿了恐懼,這種想法向來是有之,即使手裡拿着槍受過專業訓練的特警也是一樣,現在特警們的嘶吼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任何的迴應,這讓他們不禁非常的沮喪。
而楊烈則在不遠處那麼觀望着,如果被窩裡面一會爬出了什麼怪物,他打算隨時逃跑,因此楊烈就站在離門比較近的地方,不爲了什麼,就爲了方便逃跑。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一名特警鼓起了勇氣,他掀開了被子,映入眼簾的一幕幾乎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個膚色偏黑的特警皺着眉頭看着眼前這個躺在牀上的人,眼神中滿是驚詫,他心裡想道,我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光這名特警,幾乎離牀位比較近的,能夠看清的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再看牀上,牀上躺着的簡直就不像是人,而是一具消瘦的乾屍,而且是名副其實的骨瘦如柴。他膚色慘白,而且皮膚上面有許多的爛瘡,就像是喪屍片裡面那些喪屍一樣。
而且這個人的手指甲和腳趾甲已經都長得很長了,他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牀上面有幾道繩鎖,牢牢的把這個人鎖在這個牀上,而且這個人還被插着尿管,可能是爲了幫助他排除尿液用的。
這映入眼簾的每一個細節都讓人們驚呆了,這個時候大家才擡頭一看,死者牀邊的牆上用鮮血寫着兩個大字“懶惰”。
我擦了個去,本來是想要找兇手的,沒想到又找到一個受害者,現場的這些特警不禁都有些沮喪,沮喪的同時大家也都有些驚慌,畢竟誰也沒見過像是牀上這種怪物的人。
於是那名膚色偏黑的特警突然喊道:“肖警官!楊警官!”
像這種需要用頭腦分析的事情就應該找兇殺組的高級警探了,對此特警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們也就只能衝鋒陷陣,各自的職位不同,在事件發展中所起到的作用也有所不同。
楊烈和肖志一聽圍在前面的那些特警喊他們,這時他們才慢慢走了過去,那些特警則是很有素質的爲楊烈和肖志讓了路,楊烈和肖志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愣住了。
楊烈心想,這是怎麼回事?牀上這個還是人嗎?喪屍?乾屍?生化危機?
楊烈越想腦子越亂,但是肖志卻保持了充分的冷靜,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他想到了現在需要做的首要事件,肖志急忙對身旁的特警喊道:“喂!快去叫救護車!”
楊烈擺了擺手說道:“應該叫運屍車纔對吧?!”
肖志沒有理會楊烈的不同意見,他對身旁的那個膚色偏黑的特警說道:“喂!快叫你們特勤組的人離開,不要破壞了現場!”
現在幾乎傻子都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這又是兇手精心營造的一個騙局,爲了讓警察能夠發現這起兇案,他特意在上一個犯罪現場留下了線索,以便警察們能夠找到這裡。
楊烈看了一眼牀上的這個乾屍的手臂,顯然,他的左手已經被從手腕處整整齊齊的砍掉了,兇手一定是拿着那個被砍掉的左手去現場留下指紋的。
而且,那句“help me!”也有了正當的解釋,兇手應該是替躺在牀上的這個曾森嶺說的。
剛剛肖志下令讓特勤組離開,但是那個皮膚略黑的特警卻搖了搖頭,他對肖志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留在這裡應付突發情況,因爲這裡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個時候,楊烈突然發現牀頭櫃上面放着一個木盒,他從木盒裡面拿出了十多張照片,那些照片都是躺在牀上的這個傢伙,從第一張看起,第一張上面的曾森嶺還是個正常健康的小夥子,第二張開始往後一點點的開始瘦弱,最後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楊烈心想,這是什麼?成長日記嗎?用腳後跟也能想出來,這些照片一定是那個兇手照的,而那個兇手此刻在楊烈的心目中顯然已經和超級變態畫上了等號。
楊烈把那些照片遞給肖志,並對肖志說道:“看看這些照片。”
肖志接過了照片,顯然他明白照片上面的是誰,只不過對兇手的行爲很不理解,這個兇手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僅僅是爲了紀念嗎?
肖志忽然翻過了第一張照片,也就是曾森嶺還完好無損還是正常人的那一張,然而肖志卻在那張照片的背面發現了一連串的阿拉伯數字,20070916。
肖志僅僅看了一眼就明白那串數字是什麼意思了,應該是標註照片所照的日期,看來這個兇手不禁很有耐心,而且也很細心。
肖志突然想到了一點,今天正好也是九月十六號,於是肖志拿着那張照片對楊烈說道:“這是一年前的照片。”
“一年前?也就是說這個傢伙被綁在船上不能行動已經足足有一年的時間了?”楊烈一臉驚詫的看着肖志問道。
肖志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嗯,應該是這樣。”
“那他怎麼活下來的?我的意思是,他吃什麼?”楊烈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肖志甚至都可以看出他腦海裡那些不斷碰撞的問號了。
肖志苦笑了一聲,然後聳了聳肩說道:“很明顯,他這一年來都沒有吃飯。”
“沒有吃飯?”楊烈一副驚詫的表情疑問道。
肖志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表情對楊烈說道:“對,這一年來他沒吃飯,估計應該是注射的營養液之類的東西,而且尿液全從尿管排出,可以看出,兇手考慮的很周全。”
“可是兇手爲什麼要這麼折磨他?”楊烈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如果是想讓他死的話,那麼直接殺了他就可以了,何必費這麼大的周章呢?
肖志頓了頓,他沉思了一會,然後擡起頭來看着楊烈回答道:“我想,應該是和之前兩名死者一樣的緣故吧,他用他特有的方式折磨他們,替他們贖罪,讓他們認罪。”
“真是個瘋子!”
楊烈一臉不屑的說道,他沒有想到對宗教的狂熱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地步,在楊烈的心目中這種人就是瘋子,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要注意一點!”肖志突然如此對楊烈說道。
楊烈撓了撓頭問肖志道:“哪一點?”
肖志乾咳了一聲,然後充滿神秘氣息的對楊烈說道:“我剛纔說的一年前,是正好整整一年前,也就是今天是這個傢伙被捆在牀上整整三百六十五天。”
“我擦……”這下子輪到楊烈驚訝了,楊烈聳了聳肩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肖志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楊烈的後背說道:
“楊烈,別瞎想了,這很明顯不是一個巧合,這是兇手故意的,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且他很早就開始謀劃了,我們都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而且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我想依照他這種高超的犯罪技巧,如果想殺了我們兩個應該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