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對老趙說道:“白文東過不去了。”
“怎麼了?”老趙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
局長對老趙徐徐說道:“是這樣的,檢察官讓我放的,我也沒有辦法。”
“哦。”老趙點了點頭,這是警局高層裡面的事情,對此他不便發表什麼意見。
局長接着對老趙拋出了正題,他說道:“馬上把楊烈給我帶過來,必要的話可以用強制手段。”
“怎麼了?”老趙一腦袋的問號,剛纔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兒要強制將楊烈帶回去?但是老趙也猜到了其中的一二,很有可能是這樣,檢察官見到白文東被打,於是要找人治罪,局長只好把楊烈給說了出來。
局長對老趙說道:“你就別問那麼多了,照我說的做就好了。”
“好的。”老趙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局長那邊率先掛斷了電話,老趙嘆了口氣,他心想,楊烈啊楊烈,這次你可別怪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沖動吧。
這樣想着,老趙對着面前那幾個警員說道:“你、你、你、還有你,都給我過來。”
那幾個被點了名的警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鐵鍬,朝老趙走了過去,老趙對着那幾個人指着楊烈說道:“把楊烈給我抓起來,給他架到警車裡面去,帶回警局,局長要見他。”
那幾個警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抓暴徒他們是經常幹,但是抓警察他們還都是第一次,但是上級的命令,又不能不執行,於是這五六個警察都朝楊烈走了過去。
大家紛紛七手八腳的要抓住楊烈,楊烈被這幾個人圍在中間,他大喊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難道瘋了嗎?”
其中一個警員說道:“這不管我們的事,是局長要見你。”
“局長見我我自己會走,你們這是幹什麼?不抓白文東,反而過來抓我?!”楊烈對着那幾個警察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另一名警員又對楊烈說道:“楊哥,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請你配合我們一下吧……”
“配合個屁!你們這些混蛋!”楊烈繼續破口大罵着。
這個時候,老趙朝楊烈走了過來,老趙拉着楊烈說道:“楊烈,冷靜冷靜。”
楊烈回頭瞪了那些警員一眼,然後對老趙說道:“這羣混蛋竟然要抓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老趙拍了拍楊烈的後背說道:“先回警局吧,局長想見你,這裡也不需要你。”
“不需要我?你們在這裡胡亂的挖土,根本就找不到屍體,我會帶你們去正確的地方,幫助你們破案!”楊烈衝着老趙大喊道,可以看得出來,此刻楊烈的情緒仍然比較激動。
老趙連連搖了搖頭,然後迅速掏出了手銬,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將楊烈給銬上,可是沒想到楊烈眼疾手快,一個反擒拿就將老趙擒拿在身下,楊烈衝着老趙斥責道:“你要幹什麼?你也瘋了嗎?”
那些特別行動隊的隊員看隊長被楊烈給擒拿住了,現場的那些人紛紛都聚攏了過來,像個鐵筒一樣的將楊烈圍在了裡面,楊烈一看形勢不好,一下子將老趙鬆開了,老趙立刻回到了大隊伍裡面去。
楊烈順手抄起現場的一個開山用的大鐵錘,在手裡面胡亂的輪着,一邊掄還一邊大喊道:“你們誰敢過來?啊?!你們都瘋了嗎?!”
看着楊烈手中的鐵錘揮舞的虎虎生威,大家都只是試探着前進,但是誰也不敢真正靠近楊烈。
老趙對着楊烈說道:“楊烈,你這是在幹什麼,快把錘子放下!”
楊烈揮舞着錘子朝老趙問道:“你們爲什麼要抓我?不抓白文東抓我幹什麼?”
田秘書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對楊烈質問道:“混蛋,誰讓你打他的!”
“我都是爲了破案,都是爲了破案。”楊烈手裡拿着錘子,自己爲自己辯解道。
老趙嘆了一口氣對楊烈說道:“現在不用破案了,白文東已經被放了。”
“放了?”楊烈好像一下子就愣住了似的,隨即他又問道:“那蕙蘭怎麼辦?”
“她早就死了。”老趙如此對楊烈說道。
楊烈揮舞着錘子說道:“死了?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死了?!”
看着楊烈揮舞着錘子,大家都不敢上前去,老趙反覆的對楊烈說道:“楊烈,快放下錘子。”
楊烈看了看現在的這形勢,即使自己手上有這把錘子,也是沒有多大作用,畢竟雙拳不敵四手,大夥如果一起蜂擁上來,他一定被制服在地。
於是楊烈虛晃了一下手中的錘子,然後逮住人羣的一個缺口,掉頭就跑,大家一看他要跑,立馬就追了上去,楊烈跑的雖然快,但是畢竟一個人也經不住這麼多人的圍堵,更何況雕塑園地形比較複雜,無法讓楊烈施展全力,因此大家很快就抓住了楊烈。
老趙給楊烈上了手銬,他對楊烈說道:“楊烈,對不住了,是局長讓我把你帶回去的。”
“他媽的!你們這羣混蛋!”楊烈怒目看着老趙,一道犀利的目光彷彿是要將他的胸膛穿透似的。
老趙搖了搖頭,然後聯合着田秘書和其他兩名年輕警員將楊烈押金了警車,老趙坐在駕駛的位置,一擰油門,警車很快就發動了。
從雕塑園到警察局大約只要二十分鐘的時間,過了一會,坐在後座的楊烈對老趙說道:“喂,老趙,給我一根菸。”
老趙繼續開車,沒有搭理楊烈,楊烈再次重複道:“隊長,給我一根菸,我要抽菸。”
老趙耐不住楊烈這麼煩他,於是就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煙,從裡面拿出了一根遞給了楊烈,楊烈接過煙之後,立刻就將煙叼在了嘴裡。
然後楊烈又說道:“火,誰有打火機?”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都一致的保持着沉默,楊烈看向自己身旁的小周,對着小周說道:“快,給我點着。”
小周只好掏出了打火機,點着了楊烈嘴上的香菸,楊烈一邊抽着煙一邊對着老趙說道:“我們的隊長可真夠義氣啊。”
車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這句話帶着某些諷刺的意味,車裡沒人說話,老趙也只當是耳旁風,充耳不聞。
接着,楊烈又一邊抽菸一邊說道:“當初我打白文東的時候,隊長你也默許了,現在出了事情,黑鍋只有我一個人背,這個世界可真不公平啊。”
楊烈的這句話恰好說到了老趙的痛點上,老趙不耐煩的對着楊烈說道:“你給我閉嘴!”
楊烈怎麼可能就這麼閉嘴呢,他吐出一個菸圈,接着他說道:“哎,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啊,同樣是警員,局長就分別對待,老趙,局長爲什麼對你這麼好?是因爲你拍他馬屁的原因嗎?”
老趙再也忍不了了,他扭過了頭,對着楊烈大罵道:“你他媽的!”
楊烈等的就是老趙回頭,楊烈一腳踹在了老趙的靠椅上,老趙被踹的栽倒在了方向盤上,警車立馬一個漂移,然後“咚!”的一聲就撞到了一個馬路邊的一個大樹上,警車也停了下來。
楊烈一個肘擊就擊打在身旁的小周的臉上,小周立刻就被打的栽倒了。楊烈奪門而出,這個時候,田秘書從車裡面追趕了出來,楊烈一看田秘書追了上來,對着他就一揮手,田秘書一看楊烈揮手,以爲楊烈要打他,頓時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楊烈心裡嘲笑道,這個窩囊廢,我真想不通他是怎麼當上局長秘書的。
楊烈質問田秘書道:“白文東現在在哪?”
“應該……該……該已經放出來了吧……”田秘書被嚇得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楊烈又伸出了手,對田秘書說道:“鑰匙!”
田秘書看了一眼楊烈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立刻從兜裡掏出了手銬的鑰匙,遞給了楊烈,楊烈用那個鑰匙打開了手銬,然後就跑掉了。
楊烈並不是瞎跑,剛纔他已經想到了,白文東被放出來了之後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回家,因爲蕙蘭還在裡面,可能還沒死,白文東要回去殺了她,肯定是這樣,不會有錯的。楊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在白文東之前趕到安樂街的那個十字路口。
楊烈已經全部都計劃好了,他打算在那裡跟蹤白文東,知道找到白文東的家之後,就將他打扁,然後將蕙蘭救出來,至於其他的事情楊烈就不管了,只要將蕙蘭救出來就行。
於是楊烈想要打車感到安樂街,可是偏偏這條路比較偏僻,沒有計程車經過,即使偶爾有一輛路過,上面也有人,楊烈之哈不顧一切的跑了起來,希望能在白文東之前趕到那個十字路口,這是楊烈唯一的希望了。
與此同時,警察局大門口,白文東剛剛被放出來,他戴着鴨舌帽走在大街上,白文東呼吸着自由的空氣,他心想,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同時他也打心底裡瞧不起那些無能的警察,竟然這樣都找不到證據。
白文東心裡想到,你們找不到證據就別怪我了!白文東此刻正要趕回他的家中,用錘子將已經奄奄一息的蕙蘭殺死,一想到這裡,白文東就感到非常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