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怡人的夜晚。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河斜躺在天空中。月亮像塊彎彎的玉石似的掛在濃墨染過似的天空上。
光芒,爲這個舞臺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衣裳,路旁的霓虹燈宛如七色的綵帶,爲原本已經金燦燦的舞臺再綴上風采。高樓上的燈火也不甘落後,將這個舞臺裹得滿滿的,燈火輝煌,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
滿天美麗閃耀的小星星,雖然不如太陽那樣輝煌,也不如月亮那樣清澈,但它們把夢幻般的光灑到人間,把大地變成了一個奇異的世界,誘發着人們探索星空的期望。
楊烈此刻來到了一扇門之前,他靜靜的在那扇門的前面站着,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沒錯,這裡就是鐵東區北海路李家衚衕52號。
楊烈伸手想要去按門鈴,但是突然有一個想法阻止了他,他聽到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呼喊:爲什麼不試一試那串鑰匙。
楊烈點了點頭,他心想道,對啊,爲什麼不試一試那串鑰匙,也許這裡就是兇手的住處,而汪林海只是他的化名而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此時按響門鈴無異於打草驚蛇。
這樣想着,楊烈掏出那串鑰匙,在鎖孔裡面反覆試探着,希望有一把鑰匙能夠打開這扇門,但是事實令他失望了,看來這裡真的是那個汪林海的家,不管怎樣這個汪林海可能是他的朋友,因而還是有點調查價值的。
這麼想着,楊烈按響了門鈴,不久從那房子裡面走出了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
只見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深目高鼻的姑娘,她身材均勻,不胖不瘦,烏黑的頭髮梳成兩條細長的辮子,紅潤的瓜子臉,圓圓的大眼睛,臉頰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顯得活潑可愛。她有着一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凝眸時如波瀾不興的黑海,流動時如空中飛走的星星。
女人見到楊烈之後便滿臉的疑問的上下打量着楊烈,然後問道:“請問你找哪位?”
“汪林海是住在這裡嗎?”楊烈掏出了那張汽車*,問眼前這個女人道。
女人一看楊烈手中拿着那個汽車*,便滿是疑惑的問道:“我爸的汽車*怎麼會在你手上?”
“說來話長,我能進去說嗎?”楊烈實在是不想這樣在外面傻站着了。
“好的。”女人點了點頭,然後把鐵門打開了,楊烈一見鐵門開了,便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楊烈一邊往裡走一邊四處打量着,看來這個汪林海是一個家庭條件非常優越的老人。
女人跟楊烈走進了客廳,並且給楊烈倒了一杯開水,然後問道:“請問你找我爸爸有什麼事情嗎?”
“我就是來打聽點事情。”楊烈捧着那杯開水,然後喝了一口,繼而說道:“你爸出去了嗎?”
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對楊烈說道:“嗯。”
“去哪了?”楊烈喝了口開水,然後把水杯放在了茶几上。
女人皺着眉頭,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擡起了頭對楊烈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好像是說去找一個老朋友,說是那個朋友很長時間沒去教堂了,他們去探望一下。”
“他們?”楊烈及時抓住了這個關鍵的字眼。
“對。”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對楊烈說道:“我爸和我媽一起去的。怎麼了?”
“沒怎麼。”楊烈笑了笑,此時他也是一肚子的疑問,這下子這個案情就要複雜許多了,沉默了一會之後他又問道:“你爸媽走多長時間了?”
“大概兩個小時吧。”女人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說道:“九點的時候走的,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多了。”
最後,楊烈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他們走的時候是開車走的嗎?”
“是啊?怎麼了?”女人看起來有些擔憂,大概是擔心她的父母出了車禍什麼的,那兩位老人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還非要開車上路,女兒經常勸他們不要開車,可他們就是不聽。
楊烈這下就更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在兩個小時以前,這兩位老人還開車那輛車剛剛出門,如果楊烈沒記錯的話,自己是在一個小時之前和這輛車撞到一起的,那個時候駕駛這輛車的就已經是白文東了。
楊烈隨即開始了推論,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事情應該是這樣,由於某一個原因,這兩個老人需要深夜出去,結果碰到了白文東,白文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把這兩個老人給殺了,然後搶了他們的車。
不過這個推論也有問題,那麼多好車楊烈不搶,爲何偏偏搶了一個最不賺錢的桑塔納?
對了!楊烈突然想到白文東的供詞,他的供詞裡面提到這輛車是他的朋友的,也就是說白文東和這個兩個老人很有可能是認識的,這兩個老人有意或者無意之間發現了白文東的犯罪事實,然後被白文東滅口,白文東爲了銷燬證據,就必須把這輛車開往比較遠的地方去,沒想到正好和我撞車了!楊烈如此推理着。
這麼想着,楊烈掏出了從白文東身上搶過來之後就一直沒還回去的身份證,楊烈拿着白文東的身份證問女人:“你認識這個人嗎?”
女人看了看之後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你仔細看看!”楊烈怕女人認錯,因此再次強調道。
女人又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真的不認識。”
楊烈又拿起了那串鑰匙問道:“這串鑰匙呢?”
“從來沒見過。”女人語氣堅定的說道,女人此刻心底也很疑惑,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爲什麼要來自己家裡?爲什麼要爲這些奇怪的問題?
但是女人沒有問出來,即使問出來了,楊烈也不會給她答案,因爲他很着急,沒時間解釋那麼多。
楊烈的目光緩緩的在這個房間裡面環視着,終於,他找到了一個有價值的線索,他發現在女人家裡的牆上掛着一個日曆,其中十六號那天被用黑筆畫着一個圈,旁邊還寫着三個字:安樂街。
今天就是十六號!
隨即楊烈聯繫之前的推理,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兩個老人去安樂街找他們的一位教會的教友,但是發現那位教友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楊烈,因爲楊烈殺害了他們的朋友,他們起了疑心被楊烈看了出來,然後把他們給殺了。
隨即楊烈就更加肯定了之前的那個結論,兇手住在安樂街,楊烈又看了看手中的鑰匙,既然這個鑰匙不是這裡的,那一定是白文東家裡的了。
忽然,楊烈想到了一個找到白文東的家的絕妙方法,他現在必須趕快去行動了!時間不等人啊!
楊烈告別了女人之後,便上了車,開了油門準備去做那件事情。
夜是柔軟的。月光朦朧,星光迷離,燈光燦爛,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銀瀉輝。風輕輕的柔柔的飛翔着,巨大的翅翼親切的撫摸着一切。這月光星光燈光,這微風,交織成一張魅力無窮的網,包裹着世間萬物,使人們在溫馨的氣息裡滿足的睡去,沉入一個個甜蜜美好的夢鄉。
在警察局裡面,老趙正在審訊着白文東,老趙坐在辦公桌後面,手裡拿着一支圓珠筆,一邊在紙上做筆錄一邊審問着白文東。老趙對着白文東問道:“你說你殺死了那些女郎,你是用什麼殺死她們的?”
“用鑿子。”白文東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老趙手裡的筆在飛速的轉動着,老趙一臉疑惑的問道:“爲什麼?”
“那是最好的辦法,那樣她們纔不會痛苦,用鑿子一下鑿進她們的頭腦之中,沒有痛苦,我以前試過用刀,那樣她們太痛苦了,我看見過殺豬,殺豬都是用鑿子鑿進豬頭裡的。”白文東不厭其煩的爲老趙解釋道,他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但是老趙卻不完全相信白文東的話,他知道,想白文東這樣的變態殺人狂一般都會誇大犯罪過程。
於是老趙又問道:“是哪種鑿子?鑿石頭的那種嗎?”
“對。”白文東表情淡漠的點了點頭。
老趙想了想,皺着眉又問道:“嗯……你是用鑿子直接鑿,還是用錘子鑿?”
“廢話,當然是用錘子了。”白文東胸有成竹的說道。
但是老趙似乎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他沉默了一會,不再對白文東提問,而是在筆錄上面寫道:疑犯很有可能患有精神疾患,等待檢查確認。
白文東見老趙不再理會他,不禁有些無聊,他覺得和警察玩貓鼠遊戲是那麼的有趣,他選擇再下一步險棋,他對面前這位警察供述道:“喂!蕙蘭可能還活着呢。”
“你說什麼?”老趙這一次是真的沒聽懂白文東所說的話。
白文東對老趙重複了一遍:“蕙蘭,就是那個傢伙要找的那個女人,她可能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