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曉天,沒想到我又栽在了你手上。”吳朝龍感慨。
易曉天依舊保持着微笑,小聲道:“呵呵,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是代表美女消滅你的。”
“也罷,算我倒黴,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那個人說過了,你高興不了太久的,只要哪天你失去利用價值了,他動動手指頭就能弄死你。”吳朝龍似乎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麼命運,出奇的平靜了下來。
他坐起身來,正對着易曉天,大大咧咧道:“有煙麼,臨死前讓我再抽兩根。”
“那個人?他都告訴了你什麼?”易曉天眯起了眼睛。
“我是他的炮灰,怎麼可能會告訴我什麼實質性內容,但是我想我能爲你提供點有用的消息。”吳朝龍的聲音中帶着些怨憤,看樣子對於那個神秘人,他也並沒有抱有什麼好感。
易曉天盯着吳朝龍的眼睛,沉聲道:“你也成爲了他的棄子?”
“給我弄點好煙來,我全部告訴你。”吳朝龍神色平靜,喃喃自語般道,“既然行蹤已經暴露,那我肯定活不過今晚了,就讓我臨死前再過把癮吧。”
易曉天感覺他沒有撒謊,就帶着吳朝龍去了買了包好煙。
買菸的過程中,他格外謹慎,時刻警惕着吳朝龍做什麼小動作,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從頭到尾,吳朝龍都表現得極爲配合,而且臉上始終帶着那樣一副解脫般的神情。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裝,難不成他真的對那個神秘人抱着很深的成見,亦或者他知道了些什麼讓人絕望的事實?易曉天暗暗揣測。
帶着吳朝龍買好煙後,兩人又一起走到了之前那個小巷子中。
吳朝龍撕開煙盒包裝,熟練的抖出一根,點燃後立即塞入嘴中,深深吸了口後,臉上露出沉醉的表情,輕聲道:“好久沒抽了,險些憋壞了。就衝你滿足我的願望以及信任了我的份上,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吧,我保證知無不言。”
“你很久沒抽菸了?”易曉天問的問題好像很隨意。
吳朝龍貪婪的吮吸着菸嘴,在煙霧繚繞中露出醉生夢死的表情,感慨道:“是啊,那人做事太滴水不漏了,他不允許我們做任何有可能暴露行蹤,亦或者可能留下痕跡、線索的事情,其中他最爲痛恨的就是吸菸。那人也明確告訴我們,他討厭煙味。我曾經見過一個人口中帶着煙味跟他講話,結果被他用酒瓶插進喉嚨,直接撐爆了對方的喉嚨。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抽菸了,甚至遇到有人抽菸,都不敢靠近,生怕沾染上一絲煙味。”
“你對那人瞭解多少?”易曉天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吳朝龍眯着眼睛,思考片刻,搖了搖頭,苦笑道:“說起來你別笑話,我跟他接觸那麼多次,至今連到底長什麼模樣,身高多少,胖還是瘦都沒弄清楚。”
“爲什麼?”易曉天一直注意着吳朝龍的神情,知道他並沒有在說謊。
“他太謹慎,每次
都穿着寬大的黑色斗篷,頭上蒙着帽子,臉上還戴着一副古怪笑臉的銀色面具,而且每次講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是經過變聲器處理過的。”吳朝龍嘴角上揚,苦澀道,“從他表現出的手段來看,我甚至有些懷疑,他就是個真正的魔鬼,打扮成那樣,根本就是因爲本體見不得光。”
易曉天安靜的聽着。吳朝龍手中香菸燃盡,就短暫的停了下,爲自己續上根菸後,深吸口繼續道:“金狐、我爸,自從跟了他後,彷彿變成了魔鬼的狂信徒,對他言聽計從,就連魔鬼讓他們去讓銀煞送死,他們都一絲不苟的去執行了。銀煞是我爸最忠實的捍衛者,我知道他要讓銀煞去送死後,便去阻止他,結果你知道怎麼着麼?”
吳朝龍將問題拋給易曉天,趁機再度深吸了口煙。
易曉天思考片刻,面無表情道:“無效,而且你們之間可能還鬧了些不愉快。”
“不錯。”吳朝龍點頭,隨即又道:“你猜對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他根本不理會我的阻止,還打了我。我質問他,爲什麼要對魔鬼那樣言聽計從,他跟我翻臉了,狠狠懲罰我過後,還拉着我,送我去那個魔鬼面前,讓其懲罰我。”
易曉天這才明白過來,爲何吳朝龍會對那人懷有那樣的感情。讓最親近的父親變成自己的仇人,這種仇恨,估計落在誰的頭上,都是不共戴天的。
“你以爲,這樣就算完了麼?我告訴你,更荒唐的還在後面呢。”吳朝龍笑了,笑容中帶着些悽慘意味,接着說道:“那魔鬼沒有懲罰我,可是我爸居然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讓他懲罰我。”
易曉天沉默。
“可笑的是,魔鬼居然答應了。他賜予了我靈力,傳授了我兩種道術,然後交給我個任務,讓我幫他拿到那些玉石。將任務交給我的時候,他向我承諾,只要我能夠完成任務,他就免去我的罪。”
吳朝龍講到這裡,又笑了起來。
易曉天這次猜出了他爲什麼笑,肯定是那個神秘人背信棄諾,拿到玉石後,放棄了吳朝龍,而讓吳朝龍覺察到了。
事實也如同他預料的那樣,吳朝龍笑過後所說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我天真的答應了,真的按照他所說的,脫離了他們的隊伍,獨自設法弄到那批玉石。可就在我把玉石交給他的手下後,他卻音信全無了,我那時候就知道,他徹底的拋棄我了。”
“你說他賜予你靈力,具體過程是怎樣的?”易曉天就着某個關節問。
吳朝龍回想片刻後,不確定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賜給了我一枚丹藥,又取出銀針在我身體很多穴道上點刺,點刺過後,我身體毛孔中就冒出了很多黑臭的污穢物,再後來我就暈過去了。等我甦醒過來時,體內已經有靈力了。”
“能夠通脈洗髓,那人修爲很高啊!”易曉天暗暗感慨,繼續詢問道:“那個神秘人,他的實力你瞭解多少?”
“不瞭解,但絕度是深不可
測。我以前還不明白,自從擁有靈氣後,才感受到了一些。靠近他的時候,我體內的靈氣都失去控制了,全部龜縮在一小塊兒,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兇獸。而我也覺得萬分危險,彷彿他只要隨便動作下,我就會被撕碎。”
靈氣這種東西很玄妙,它也會懼怕的,那是什麼東西?易曉天心裡奇怪,繼續問道:“你對我瞭解多少,以你的瞭解,我和他比如何?”
吳朝龍撇過頭仔細打量易曉天一番,若有所思道:“那個魔鬼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份,所以我對你瞭解很少。但從和你的幾次接觸來看,你不簡單,身懷異術,智慧超羣,而且善於隱忍,可如果對上他,百分百也只有逃的份兒。而且,那神秘人也說過,如果不是看你還有用處,早就捏死你了。”
“你這麼確定。”易曉天笑笑,完全不爲這番評價所惱怒。
“信不信由你。”吳朝龍繼續抽菸,一根接一根,連續不斷。
易曉天沒說信還是不信,臉上依舊掛着笑容,認真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說你活不過今晚?”
“你在這裡,我還有生還的機會麼?”吳朝龍反問。
易曉天有點跟不上節奏,古怪道:“我說過要殺你麼?”
“別否認了,你的手法我都瞭解了。”吳朝龍不以爲意的笑着,輕聲道:“銀煞、刀子嘴、他們在暴露後,哪個不是死於非命?”
“銀煞死了?”
“暴露後第二天,就死了,屍體順着河流漂到村莊,才被人發現。被打撈起來的時候,身體都已經嚴重變形了,法醫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幫他鑑別出了真實身份。”吳朝龍語氣平淡,隨即看了眼易曉天,無所謂道:“如果你不急的話,等我抽完這包煙,再送我上路吧。我不怪你,但願你能夠多活幾天,如果有機會,殺了那個魔鬼更好!”
“我沒有殺銀煞!而且,我會比那個神神叨叨的魔鬼活得更久!”易曉天有點鬱悶。
吳朝龍隨意瞥了他一眼,漠然道:“希望等你真的見到那個人後,還能保持着這樣一份自信吧。”
易曉天再次沉默,他知道,吳朝龍說得的是對的。就神秘人目前表現出的實力,就已經甩自己好幾條街了。而且,對方一直處在暗處,把自己牽得團團轉的。
吳朝龍抽完煙,見他還沒開口,平淡問道:“還有要問的嗎,如果沒有,那就動手吧!”
“我不殺你,你走吧。”易曉天隨意揮揮手,徑自離去了。
這一晚,他思考着神秘人的事情,又沒有睡好。
第二天起牀後,他有些提不起精神,上班的時候,打遊戲有點不在狀態,就隨便瀏覽些新聞。
隨意翻看的時候,一則圖片新聞印入了他的眼簾:某酒吧內部發生爆炸,造成一人死亡,死者疑似消失的前盛隆總裁之子吳朝龍。
新聞下面,附着幾張模糊的照片,易曉天看到後,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