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過程中,易曉天詫異的發現,芸詩敏治療的手法非常優美,配上那仙子般的姿態,完全不似在治療,更像是九天仙女翩翩起舞。而且她不僅姿態優美,更爲重要的,是效率非常高。
易曉天動用速愈藥水,配合幽冥火以及《玄陰針法》,居然還不及她治療的速度。
他暗中計算過,芸詩敏治療三個同樣病人的時間,自己竭盡全力,也不過能夠治療兩個傷員罷了。這個發現讓他微微有些詫異。
兩人全力施展,傷員卻似乎源源不斷,居然越來越多。
治療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後,比賽場中響起了提示音。
“三號比賽區,下一場芸詩敏對陣陽明修,請將要參賽的選手到預備區做好準備。”
提示音響起後,芸詩敏歉然的對着易曉天笑笑:“我要去比賽了,等我結束比賽後,再繼續幫你治療傷員吧。”
“加油,要我幫忙就打手勢,我帶着兄弟下去幫你痛扁那個欺負你的傢伙。”易曉天握拳,故意作出凶神惡煞的表情,逗得芸詩敏臉上不由綻放出一抹笑容。
她飄飄然下去,易曉天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帶走。
正在接受治療的傷員小聲提醒:“神醫,能不能先把我的傷給治好。”
“我要去看比賽了,暫時不接受治療傷員了。想要接受治療的,等這場比賽結束後吧。”易曉天干脆的把財物退給傷員,懶得理會他,轉身就要坐下看比賽,傷員隊伍中忽而傳出道蒼老的聲音。
“神醫不用擔心的,這個女人命中註定會屬於你,暫時讓她離開一會兒也無妨。”
易曉天眉開眼笑,順着聲音的源頭望去,卻見一個乾瘦如枯木的老人拄着柺杖,站在隊伍中,正對着自己眉開眼笑。
“就衝你這句話,我決定再拉長一點治療時間了,給你做個免費治療。”他笑嘻嘻的,走到老人面前,檢查了遍他的傷勢後,便開始治療。一邊治療,他還一邊問:“老人家,你怎麼知道她命裡註定離不開我?”
“我以前有個名頭,叫做鐵算盤,因爲姓李,又時常拄着根柺杖,蒙道上朋友看得起,人送綽號‘鐵柺李’,以前就是個算命的。”老人家解釋。“你們命理相生,三氣互衍,乃是命中註定要走到一起。”
易曉天樂開了花,治療得更加賣力。
治好老人的傷後,他拍拍老人的肩膀,笑道:“老人家,雖然我不信命,不過你剛剛那番話我愛聽。十萬的治療費,我就不收你的了。”
“不,不,你命中註定不凡。我鐵算盤就算再想佔便宜,也不敢佔你的便宜。”老人家搖頭,微笑着從懷中摸出把光滑得有些異樣的玉符,遞給易曉天“我沒有錢,可這東西卻是個無價之寶。我把這個典當給你,就當是跟你結個善緣。”
易曉天笑笑,接下玉符仔細感知一番,沒有發現絲毫能量氣息後也不在意,隨意的就塞入了口袋中,笑道:“行,那我就收下了。”
“這東西,你千萬要好好保管,在不久的將來,你會有一場奇妙的旅行,到時候它應該能幫上
你……”老人家神秘莫測的笑笑,而後便大步離開了。
易曉天再次摸出玉符,仔細觀摩一番,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可不知道是因爲鐵算盤的話還是如何,他居然真的感覺這玉符有些不同尋常了起來。斟酌一番後,他還是決定將玉符隨身攜帶。
將玉符裝好後,他的目光落到了三號比賽場。
芸詩敏和對手陽明修已經登場。
陽明修是個翩翩美少年,劍眉星目,脣紅齒白,長衫裹身,手持一把華美的銀色長劍,彷彿從古代穿越回來的翩翩君子。
“詩敏,你還是那麼迷人。”陽明修嘴角微微帶笑。
如果放在以前,芸詩敏一定會覺得迷人,可是自從那件事情後,她就開始格外厭惡這個男人。
“閉嘴,詩敏這個名字,你不配叫。”芸詩敏眉宇間帶着些怒意。
陽明修還是那副面容,他微微擡頭,目光飄向易曉天所在的方向,若有所以道:“我確實不配,只有那個人配麼?”
芸詩敏回頭望去,正對上易曉天的目光。
“加油!狠狠揍那些惹你生氣的人,不用給我面子!”易曉天振臂高呼,模樣十分搞笑。
“傻乎乎的。”陽明修輕笑。
芸詩敏冷笑,低聲道:“他是傻,可至少他真。不像某些人,雖然穿着身好皮囊,表面看起來斯文儒雅,可心底深處,卻是不知道藏了多少污垢齷齪。”
“詩敏,你對我的誤解太深了。”陽明修苦笑時,比賽開始的鐘聲響起。
芸詩敏揚起手,空氣中便凝結出數根嬰兒手指粗細的冰錐,齊齊刺向陽明修。
陽明修也不是吃素的,眼見冰錐靠近,揮一揮銀色長劍,身前忽而凝練出一面土牆,恰如其分的擋住了冰錐的襲擊。
“陽明修,昔日你玩弄我師妹的感情,害她心生雜念,亂了神智,提前盡了陽壽,我現在就要爲她討個公道。”芸詩敏說着,忽而張開雙手虛抓。
虛抓的掌心中,一顆冰球迅速旋轉滾動着,漸漸變大。
陽明修嘴角帶着些苦澀,小聲道:“詩敏,我對晴雯是真心的,事情之所以會發生成那樣,我是有難言之隱的。”
“難言之隱,什麼難言之隱。”芸詩敏眼神銳利,雙掌間的冰球還在增大。
陽明修也沒有閒着,他揮舞着寶劍,不斷的將橫在面前的土牆增厚。聽到芸詩敏的質問時,他嘴角的苦澀更重:“詩敏,我真的有難言之隱,可是卻不能告訴你。”
“我看你就是在狡辯。”芸詩敏語氣凌厲,忽而猛的將那兩個冰球狠狠的推了出去。
觀衆席上,一個蒼白的小女孩兒坐在枯朽的老人旁邊,詫異的看着芸詩敏和陽明修,小聲道:“師傅,她們是什麼人,怎麼會這些奇奇怪怪的招數?”
“他們都是古修門派的,女的應該是水屬性操控者,而那個男的應該土屬性操控者。不過據說土屬性曾經知曉了什麼秘密,被徹底的根除了,沒想到今天還會見到。”老人說着,露出思索的神情。
他正思索時
,芸詩敏的冰球已經炮彈般轟在了厚重的土牆上。
易曉天瞪大眼睛,等待着華麗場景的出現,可是他失望了。
冰球輕鬆的穿過了土牆,轟在了陽明修身上。
接連兩顆冰球,一顆撞上他的胸口,一顆撞上他的肩膀,將他的身體轟得倒飛了出去。
血液飛灑,寶劍鏗然落地。
芸詩敏眼角猛的一縮,喃喃自語般小聲道:“這面土牆中,並沒有凝聚你的力量,它根本沒有任何防禦力。你爲什麼這麼做?!”
陽明修抑制不住的噴血,捂着胸口苦笑道:“對不起詩敏,我真的有難言之隱,可如果我把難言之隱講出來,只會害了你們。今天能夠死在你手中,我就能夠坦然的去見晴雯了。”
說話時,他以外人無法注意到的細微動作,從口袋中摸出個金色水晶球,彈射向芸詩敏。
“這件東西上,承載着我們土屬性操控者們的過去和未來,替我傳承下去。後面那個傻傻替的男人不錯,他看你的眼神,錯不了。”他用最後一股氣,借地板的土屬性施展傳音術。而後,便徹底的癱軟了下去。
看着他的目光徹底渙散,芸詩敏內心深處忽而迸發出一陣強烈的悲傷。
她意識到,事情或許並不是自己所知曉那樣,在故事的背後,應該真的還有故事,也就是陽明修所說的隱情。正是因此,她意識到自己錯殺了人。
素來宅心仁厚的她,第一次失手殺了人,而且還是個無辜的可憐人……
悲傷爆發的同時,一些其他的情緒也隨之綻放,她突然很想逃離這個地方。
逃離這裡的想法出現後,她就動了,翩躚的身姿,慌亂的向外衝去。
易曉天也覺得不太對勁,眼見她慌亂的離開,立馬拋下身後那羣搶着給自己送錢的冤大頭們,閃電般跟了出去。
他飄身出去的剎那,黑拳場中,數人的注意力馬上被牽動。
乾枯的老人身旁,蒼白的小女孩兒眼見易曉天遠去,緊張得拽着師傅的胳膊,小聲道:“師傅,他離開了,我們要現在追上去麼?”
“別擔心,他不會走遠的。”老人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迅速掃過比賽場中某些位置,小聲道:“況且,我感覺到了,這個比賽場地中,除了我們,還有不少高手對他有興趣。咱們遠遠吊在後面,等他們大戰過後,再去坐收漁人之利就好了。”
與此同時,距離黑拳場不遠處的某個密室中,黑白麪具人正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自熒屏上關注着黑拳場內比賽的狀況以及易曉天的行蹤。
他的身後,幾個黑袍人恭敬的貓着身子。
“蓋亞大人,獵物已經出了籠子,要動手麼?”其中有個領頭的問。
蓋亞目光盯着熒屏,半晌後才緩緩道:“他那邊今晚很熱鬧,我們先觀望,如果火燒得太旺了,再去滅火……”
易曉天整顆心都系在仙女姐姐身上,自然不知道自己被這麼多人盯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追上芸詩敏,拽着她的胳膊,一邊跟在她跑,一邊傻傻的追問她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