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易曉天,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許打擾他人比賽,否則將取消比賽資格!”靠近易曉天的某個評審大喊。
易曉天置若罔聞,迅速拖着芸清影衝向李宇豪。
“你要做神馬?”李宇豪停下動作,用那種蹩腳的漢語問。
易曉天的目光迅速掃過那個病人,眼中爆發出深深的憤怒光芒,一把拽起李宇豪的衣領,大吼道:“你個傻叉,你他媽的對病人做了什麼,她本來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
“你胡說些什麼?”李宇豪臉色漲得通紅,搖晃着腦袋,對着周圍大喊:“保安,保安!”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這個病人身上植入了一種毒物,這種毒物具有極強的傳染性,你是想害死她,然後把這種毒素傳給更多健康的人麼!混賬東西!”易曉天怒目圓睜,揚起手對着李宇豪就是兩耳光。
啪!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起,配合着易曉天方纔的回答,帶給所有深深的震撼。
評審臉色不太好看了,他認真的審視着易曉天,朗聲道:“易曉天選手,你擾亂大賽進展,又毆打國際有人,我正式警告你,你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了!”
“你聽不懂人話麼,這隻白皮豬在殺人吶!”易曉天轉過腦袋,面色低沉。
評審臉色立馬黑了,指着比賽外的位置,認真道:“你被取消比賽資格了,馬上離開這裡,否則我只能請保安了!”
“什麼狗屁比賽資格,取消就取消!”易曉天回過頭,懶得理會那個評審,而是直接將李宇豪的身體丟開,徑直走到了病牀前。
芸清影已經爲病人服下了快速癒合藥水,暫時延緩了毒素的蔓延。
“梅花針十二口!”易曉天目光迅速掃過病人全身後,對着芸清影伸手。
芸清影配合的取過銀針,遞給易曉天。
易曉天接過銀針,翻起浴袍的袖口,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
梅花針在他手中,似乎化爲了春雨般,看似綿綿無力、斑駁無序,卻帶給人溫暖和希望。他所施展的,正是之前跟着芸清影學會的《玄陰針法》。
他每次落針時,似乎都有如春雨落地,潤物細無聲,讓病人枯槁衰竭的身體滌盪出些許生機。
不遠處,那個生氣的評審本來想要動手趕易曉天走的,可是看到他玄妙的鍼灸手法後,身體就愣住了。
不僅他,就連其他幾個賽區的評審也被他的手法吸引了。
隨風入體,潤物無聲,帶着生機與希望,易曉天身上散發着一股讓人說不出的氣息。觀衆們雖然隔得遠,也清楚的感覺到那樣一種氣息,似乎被潛移默化了般,不僅停止了喧鬧,就連呼吸都變得輕柔了很多,似乎唯恐吵到他們。
鍼灸足足五六分鐘後,易曉天的動作陡然加快。
而隨着他動作的加快,病人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生機,身體一陣痙攣,同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清影,取個乾淨的容器,準備接盛病人吐出的毒物。”易曉天出聲提醒後,手中的梅花針繼續暴風雨般刺向病人。
芸
清影有他的提醒,認真端着一個瓷盤,蓄勢待發。
病人張嘴吐出一團深紅色的藥物時,她迅速伸出瓷盤,一滴不漏的接住了那團東西。
易曉天拔針,而後在病人身上幾個穴位敲打了幾下,這才徹底收手,笑道:“好了!”
“謝謝!謝謝您!”病人意識清醒,沒有血色的臉露出誠懇的笑容,眼底深處則是深深的感激。
“不客氣,要謝,就謝謝我身邊這位小仙女吧!”易曉天笑笑,順手捏了下芸清影的小鼻子。
芸清影垂下腦袋,紅着臉小聲道:“曉天哥哥,這兒還有好多人呢。”
“咳咳,差點忘記了。”易曉天干咳兩聲,接過那個盛放着從病人口中吐出的深紅色物質的盤子後,深深看了眼一臉敗象的李宇豪後,大步走到評審面前,朗聲道:“評審,我並無意冒犯您,只是那頭白皮豬太喪心病狂。證據就在這裡面,您可以馬上派人去化驗裡面的成分。”
評審看清那團深紅色的東西后,微微有些動容。他小心的接過那個瓷盤,認真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嗯?”易曉天不太明白他的問題。
“爲什麼要放棄比賽機會!”評審加大了聲音,將問題問清楚。
易曉天笑笑,沒有回答,而是詢問評審:“我現在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了對吧?”
“是。”評審面露難色,可斟酌片刻後,還是艱難的點頭。
“好的,我明白了。”
易曉天表示明白,大步回到芸清影身邊,拉着她,又回到自己比賽的位置上。
“評審,既然易曉天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了,現在就不能再出現在比賽區了!”顧玉龍見易曉天回到自己比賽的位置,連聲向負責自己所在區域的評審發話。
評審點頭,將目光投向易曉天,朗聲道:“易曉天選手,你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了,請儘快離開比賽區!”
“我知道!”易曉天露出笑容,朗聲道:“不過請您放心,我接下來的治療,你們無需爲我打分。因爲從現在開始,我的身份不再是參賽選手,而是一名醫生!”
“你是個好人。”躺在易曉天面前的,是個年輕但卻面目全非的女人,她的模樣駭人,嘴巴開闔間,臉上的傷疤也似乎活過來般,扭曲變幻着,甚是嚇人。
易曉天低下頭,對着那張醜陋的臉露出個溫和的笑容,認真道:“那你可能看錯了,我可是個十足的大壞蛋呢,否則我怎麼會這麼討女孩子喜歡。”
“你說對吧,清影。”他說着還摸摸芸清影的小腦袋。
“曉天哥哥~”芸清影羞澀的低下頭,小聲提醒易曉天。
女人醜陋的臉蛋上,鑲嵌者兩顆寶石般的眸子,明亮美麗。易曉天猜測,這個女人臉蛋被毀掉前,一定也是個大美女。
“你和他們不一樣。”女人目光深邃,“你們才應該得到幸福。”
易曉天笑意更盛,取出速愈藥水,而後示意女人張開嘴。
“你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了,治療我還有意義麼?“女人疑惑的看着易曉
天。
“現在的我,身份是醫生。”易曉天說完這句,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明珠市人民醫院的神醫。”
芸清影哧哧的笑。
女人也笑了,易曉天將速愈藥水彈入女人嘴中,而後目光迅速掃過女人的身體,判斷出了女人的身體狀況——先天之氣稀薄,水谷之氣渾濁,清氣濃郁如霧——五臟六腑對應的陣法完全紊亂,導致的功能性器官衰竭繼發生機損耗。
“你以前一定是個聰慧迷人的女孩兒。”易曉天注意到女孩兒充裕的清氣,聲音帶着些惋惜和感慨的色彩。
女人沒說話,只是眼神黯淡了下去。
芸清影盯着女人的臉,顯得有些心疼。
“姐姐,這些傷疤,疼麼?”她顫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那張臉上觸摸了下。
女人身體繃緊了下,隨即深深看了眼芸清影,臉上綻放出明亮的笑容,朗聲問:“想知道這些傷疤是怎麼形成的麼,這裡面還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故事呢。”
芸清影沒有回答,可是她的目光卻傳遞出了她的心思。
女人笑笑,隨即露出回憶的神色,而後便開始緩緩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趁着她講故事的時候,易曉天已經捏着銀針,開始鍼灸治療了。
他的鍼灸還沒有開始多久,比賽結束的鈴聲便響了起來,原本安靜的大賽場地,馬上就喧鬧了起來。
顧玉龍滿臉得意,趾高氣昂的走到易曉天身邊,朗聲道:“易大師,你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了,不用再假仁假義的做些無用功了。”
易曉天置若罔聞,繼續自己的治療。
“怎麼啞口無言了,你以前不是牙尖嘴利,氣勢凌人麼?”顧玉龍見他不吱聲,更加得意了,眉宇之間的嘲諷和輕佻更盛。
女病人不喜顧玉龍這樣的態度,眉頭微微皺了下。芸清影捕捉到她皺眉的動作,也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難道不知道醫生在治療時,不能被打擾麼,請保持安靜。”
“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還治療什麼!”顧玉龍哈哈大笑。
恰好這時,小朱帶着攝像走了過來,準備採訪他。
顧玉龍注意到攝像機鏡頭對着自己,馬上想要收斂那種張狂的笑容,結果不慎嗆到自己,對着攝像機一陣猛咳嗽,險些把眼淚都嗆出來。
“顧大師,您好,請問您現在方便接受採訪麼?”小朱舉着話筒,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
顧玉龍心情十分美好,自然樂意接受。
小朱先跟顧玉龍寒暄了陣子,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最後才問到關鍵點上。
“請問顧大師,在比賽進行之前,您面對全體電視觀衆朋友說自己此次參加青年中醫大賽有三個目的,前面兩個目的觀衆朋友們都已經知道,那麼現在能夠爲大家揭曉第三個目的麼?”小朱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問。
顧玉龍點頭輕笑,高深莫測的指向易曉天,和聲細語道:“第三個目的,就是他。”
攝像機鏡頭立馬調整,給了正在認真治療的易曉天一個特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