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還沒有說話,呂芳菲卻是不高興了,冷冷的喝道:“你們敢攔我?”
她的出身和背景,註定有極高的威嚴,不知道她身份的,或許還敢惹她,比如街頭的小偷,不認識她呂芳菲是何等人,或許就敢偷她的東西。
當然,小偷也是有組織的,呂芳菲即便丟了東西,只要找到組織的首領,也能順利把東西要回來,偷她東西的也沒好下場。
只要是知道呂芳菲身份的,沒有生死大仇,誰願意和呂家爲敵?
這幾個安保人員並不敢亂來,只是領隊都死了,必須要做做樣子。
丁琳抹了抹眼淚,喝道:“讓開。”
“丁姐……”
“我說了讓開。”
丁琳臉紅脖子粗的吼着,那些安保人員,悻悻的後退了。
“你們想要找我報仇,隨時歡迎到來,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誰想要我的命,我就要他的命,毛光就是前車之鑑。”
韓旭冷冷的說着,包含殺氣的眼眸一掃而過,如山如嶽的厚重煞氣,將那些安保人員震住。
他們只覺得面前的韓旭,彷彿變成了地獄爬出的殺神,只是那股氣息,就駭得他們肝膽欲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呂芳菲感覺不到韓旭散發出的威壓,和他一前一後往前走,所過之處,安保人員紛紛讓開,不敢阻攔他們的道路。
丁琳看着他們的背影,一言不發,眼裡閃爍的神色,卻是幽冷幽冷的。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韓旭轉過臉來,只見一行十二個人,大步的從甬道進入大廳。
爲首的約莫四十多歲,附庸風雅一般的穿着唐裝,中等身材,濃眉大眼,獅鼻闊口,皮膚黝黑,留着寸頭,龍行虎步的走來,盡顯淋漓霸氣。
在他身後,跟了一個鐵塔一般的壯漢,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國字臉,板寸頭,身材粗壯,目光很是沉靜,彷彿泰山崩於前都變不改色。
再之後的十個人,都是彪形大漢,穿一身黑衣服,腰間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帶了傢伙的保鏢。
“黃老闆來了。”
“鬧了這麼久,他都沒出現,以爲不知道消息呢,想不到還是出現了。”
“韓旭很強大,過江龍似得,可黃老闆也是猛虎,這兩強相遇,絕對要爆發衝突。”
“鬧了那麼大,不可能相安無事。”
看到這一羣人的到來,觀衆席的客人,紛紛議論起來,有的人希望更刺激的好戲上演,有的人開始爲韓旭擔憂。
韓旭是很厲害不錯,可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多少釘子?
人家黃老闆財大氣粗,手下衆多,不乏高手,絕不會善罷甘休,弄不好還得再流血,還得再死人。
呂芳菲微微變色,低聲道:“黃濟強來了。”
“他就是黃濟強嗎?”
韓旭嘿嘿一笑,老子等的就是你。
丁琳看到黃濟強,連忙走了過去,正要說話的時候,黃濟強擺了擺手,說:“我都已知道,去換身衣服吧,讓人把阿光弄走,厚葬。”
厚葬兩個字,黃濟強說得很重,他的話落音,丁琳後退讓開,其他安保人員,把毛光擡走了,地面也有人來清掃。
丁琳並未去換衣服,站在一邊靜看事態發展。
黃濟強一路往前走,來到韓旭面前站定。
兩人的距離,只有一米半,一伸手就能夠得着。
黃濟強的雙眼盯着韓旭,臉上竟是帶着笑意,絲毫殺機和憤怒都看
不出來。
衆人都有些呆,韓旭捲走三千萬,把丁琳壓得擡不起頭,毛光也慘死,黃濟強竟然沒有發飆?這是怎麼回事?
“黃老闆,你笑得很開心,貌似有喜事啊?”
韓旭笑着詢問起來,他是第一次見黃濟強,從表面來看,此人就不同尋常,那種沉穩的氣息,非大人物身上不會顯現。
剛剛重生不久,韓旭到學校看錶妹林倩,就見了黃凱,從林倩的嘴裡,得知黃濟強的一些狀況。
只是兩人並無交集,韓旭只知道這人黑白兩道通吃,是花江的大佬,擁有很強的能力,快客棧的黃威,在他眼裡跟螞蟻似得,只是小角色。
自火車站去接林雙,劉小葉被黃凱逼得跳樓,韓旭收拾黃凱,被他嗆聲對抗,便決定給黃家一個深刻的教訓,於是找李富貴,讓他打探消息。
從李富貴這邊的消息來看,韓旭得知黃濟強自小習武,也是個練家子,勇武過人,手段狠辣,亦頗有智慧,否則單憑蠻暴武力,不可能經營出一份數億的家業。
黃濟強問道:“你叫韓旭是吧?”
他的聲音平靜,可是話音裡卻透出暴風雨來臨的狂暴。一場腥風血雨,似是就要席捲而來。
韓旭點了點頭,黃濟強再次開口:“鄙人黃濟強,和你無冤無仇,可我知道,犬子阿凱和你有些過節。”
“黃老闆看來對我有些瞭解了,那麼,你來這裡,是不是代你的好兒子,跟我道歉賠罪呢?”
韓旭依舊笑眯眯的說着,可聽了他的話的其他人,卻都露出吃驚之色。
怪不得韓旭來這裡鬧騰,原來竟是和黃凱有過節。
黃凱和黃濟強的父子關係,在場的人基本都知道,也曉得他的年紀輕輕,就不學無術,橫行霸道,耀武揚威無人敢惹。
不過沒辦法,人家有一個有能耐的老爹,砍了二代,也有資本擺平。
換做一個普通人,想要橫行霸道,做事張狂還不行呢,不出幾天就被人砍死。
“你他媽好大的膽子。”
黃濟強並未說話,他帶來的寸頭大漢,卻是大喝一聲,踏前一步。
咚。
地面都震動起來,可見此人邁步時候的力道。
“付明生怒了。”
“付先生要出手了。”
在場的觀衆,不少人認識這大漢,知道他的強大,都露出擔心之色。
韓旭看了看來人,從他昂藏的身形,鐵塔一般的塊頭,快把衣服給撐爆的肌肉,以及眼神裡的煞氣來看,此人應是見過血,乃至手裡有人命的練家子,修爲也快晉級先天武道了。
韓旭的眼力算得上精準,這人名叫付明生,自小習武,今年三十三歲,七年前就是花江市第一高手。
二十三歲的時候,付明生就在地下世界擺擂臺,挑戰花江市各路高手,上臺的人,簽下生死狀,只要能打贏他,就能拿走三千萬。
消息傳出去,一時間應者如雲,本地外地的練家子,拳擊手,搏擊愛好者,全都雲集而來。
可當付明生輕鬆打死五個挑戰者,展現出猙獰的凶氣,直接鎮住了大部分挑戰者,敢上擂臺的人就少了。
付明生擺了三年的拳賽,最終死在他手下的拳手,共有二十六名,兇威傳遍整個地下世界,自此再也無人敢上臺挑戰。
三千萬很誘人,可要有真本事才能拿到,沒本事的人,想要拿錢都沒命花。
打死二十六人,付明生的年齡也到了二十六歲,有種天下無敵,寂寞如雪的感覺,眼瞅着無人敢上臺,只好撤了擂臺。
此時的他,已經有了花江市第一高手的稱號,一時間威名赫赫,開設了明生拳館,前來拜師的竟然超過兩千人。
就在付明生準備在拳館經營上,大展拳腳的時候,忽然惹上了一場官司:他把一個開勞斯勞斯幻影的公子哥揍殘廢了。
這可不是簽了生死狀的地下擂臺比武,在地下擂臺上,挑戰者即便被打死,也不會有麻煩,他們的家人朋友,也都自認倒黴,上臺挑戰,功夫不濟,你怨不得別人下手狠辣。
付明生雖然在武者圈子裡,赫赫有名,卻也只是普通出身,人家不給他玩比武,而是玩起了法律,把他弄得鋃鐺入獄。
就在官司要審判的時候,黃濟強出手,幫他解決了這個事兒,代價就是讓他在身邊當十年保鏢,年薪三百萬,而且不限制他的自由,只是有事需要他,纔會把他叫到身邊。
如今已經是付明生當保鏢的第二個年頭,他從看守所出來,關了明生拳館,在郊外買了一棟別墅,沉浸在武者的修煉世界。
付明生的生活變的單調,除了老闆有事跟隨着外出,其他時間只是苦修,大門都很少出來。
“這人叫付明生,有花江第一高手的名號,程老爺子都對他很客氣。”呂芳菲低聲告訴韓旭,免得他不知狀況,和此人硬抗。
“明生,稍等一下。”
在付明生來到身邊的時候,黃濟強擺了擺手,言語間並不是對手下的呼喝命令,反倒像是和朋友之間對話那般。
由此可見,花江第一高手在黃濟強心裡的地位,也是很重的,博得他的尊重。
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簡單,實力爲尊,有實力的人,到哪兒都有飯吃,都會獲得別人的敬重。
付明生頓住腳步,稍微側開身體,目光死死的看着韓旭,只覺得氣血也不旺盛,身形並不強悍,只覺得他是普通人。
可他的心裡卻很疑惑,進來的時候就得了消息,這人和毛光進行賭戰,匕首都刺不進身體,明顯是橫練功夫。
以付明生的理解,既然是橫練功夫,身體就該有起碼的表徵,比如骨節粗大,膚色黝黑,身形粗壯等等,可韓旭這等外貌,看起來如同奶油小生,壓根沒有絲毫武者的樣子。
地球武者,功夫練到一定境界,就算身體看起來瘦弱一些,可起碼氣血是旺盛的,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可付明生沉浸修煉世界近三十年,一眼就能看出。
正是因爲看不出來,付明生才覺得疑惑,心中有了一定的戒備,並沒有小覷韓旭。
他哪裡能明白,韓旭的修爲到了煉氣中期,神韻內斂,精氣神隨時可以斂藏,也隨時可以爆發。
斂藏的時候,韓旭就像是文弱書生,似是手無縛雞之力,一旦爆發起來,就如雄獅踏山,蛟龍出海,如山如嶽,如淵如獄,似大浪翻涌,若江河奔流,僅僅一個眼神,就能嚇退虎豹。
“鄙人出道至現在,獲得區區薄名,並不值一提,不過,凡是和我爲敵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你姓韓的來找我的麻煩,想要全身而退,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黃濟強一字一頓的說完,言語間沒有絲毫火氣,卻包含着猙獰的霸氣。
韓旭呵呵笑了起來,“黃老闆,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不知道的就是,你辛苦多年,打造的威名和基業,其實卻都是爲我揚名立萬,做準備,做嫁衣。”
“今天,我韓旭來了,就是要把你踩在腳下,就是要借你的名氣,來成就我的大名,作爲我的踏腳石,我現在跟你說七個字:黃老闆,你辛苦了。”
此言出,全場靜若墳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