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頭髮斑白的程明空，爆發起來，如同猛虎下山一樣，韓旭也是暗暗吃驚。
這老頭好是彪悍啊。
韓旭激起鬥爭雄心，並沒有避退，而是和程明空硬打硬。
砰砰砰。
兩人拳頭硬拼，爆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空氣似乎是都被打爆了。
騰騰騰。
程明空被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往後退了幾步，腳下的堅實地面，都被踩出三釐米深的坑洞。
韓旭甩了甩手，程明空的拳頭很硬，他的身體得到真元改造，一拳可碎堅石，拳面依舊有些痛。
不過，這股疼痛只持續了兩秒，隨着丹田真元運轉到拳頭，就不再痛了。
“老爺子威武。”
韓旭哈哈一笑，不再被動防禦，而是主動進攻起來。
腳下一點，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韓旭的身形，竄出三米外，如同搏兔蒼鷹，凌空暴擊。
砰。
程明空承受不住韓旭的全力進攻，直接被打的飛起來，身體撞在身後的樹上。
嘎吱。
直徑四釐米的楊樹，被撞得直接斷裂。
枝葉飄落之中，程明空臉色一紅，只覺得內腑震動，難受之極，差點就要吐血。
“好小子，我拼力量，不是你的對手了。”
程明空並不服輸，腳下一跺地面，身體輕若無物般的騰空而起，發動了祖傳的腿法，也是他最兇猛的攻擊。
這組腿法攻擊，如同江海騰浪，連綿不絕，發動攻擊的時候，漫天都是腿影，每一擊都有三百斤力道。
這是一個先天巔峰境界的老武者，最爲兇猛的攻擊，也是他揚名立萬，打出赫赫威名的殺招。
韓旭站在原地，硬接程明空最兇悍的攻擊。
砰砰砰砰砰……
勁風炸裂之中，傳來五聲爆響，好似點燃了的鞭炮。
激盪的風波，把韓旭的衣衫，都吹得獵獵作響，可見程明空腿法的犀利。
普通人若是面對程明空，一腳就被踢死，修爲稍低的練家子，也會被踢成重傷。
上一次兩人也是在龍河邊切磋，韓旭被程明空揍得很狼狽，人家若不是留手，他早就吐血受傷。
然而，程明空連續五腿踢下，韓旭都沒有後退一步，目光灼灼的從容應對，和先前有着明顯的區別。
程明空一口氣息用盡，身體無法在空中支撐，一個鷂子翻身，遠遠地落在地上。
呼呼呼。
程明空大口的喘息着，額角已經見汗，沒辦法，他的年齡已經超過六十歲，過了身體強悍的黃金年齡，這一番兇猛攻擊，已經耗費了百分之七十的體力。
其實，和程明空這種老邁的武者打鬥，只要撐過十分鐘，就耗盡他的體力，立於不敗之地。
即便十分鐘之後，韓旭打不過他，仗着年輕，體力旺盛，還可以逃走，程明空追都追不上。
以往的韓旭，可以選擇這樣的方式，戰勝程明空，修爲低一些的，換做王小鬱則是不行了。
因爲程明空攻擊兇猛，幾招就能打敗王小鬱，她壓根不能撐得過十分鐘。
“老了，老了，如同沒有力量的激流，不進反退，真的是不行了。”
程明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苦笑着搖頭，問道：“你用了多少力？”
“六成。”
既然被他看出未用全力，韓旭也只好實話實說。
其實韓旭和他
打鬥，只是用身體的力量，還未動過真元。
以往的韓旭，體內真元不多，打鬥中不能時刻使用真元，只能在最爲關鍵的時刻，動用真元之力。
如今丹田之門破開，韓旭的真元暴增十倍，可以持續支持五分鐘。
只要用了真元，韓旭的攻擊力，起碼增加三倍，不說五分鐘，一分鐘之內，就能硬生生的打死程明空。
韓旭先前不用真元，拳頭沒對方的硬，畢竟人家苦修了四十多年，才練出一副鐵拳，而他附身重生，才修煉不到三個月罷了。
“六成？”
程明空愕然，本來以爲和韓旭打到這份上，對方用了八分力，沒想到只是六成。
“老爺子，先天和後天，區別只是一個字，可戰鬥力增加的不是一點半點，先天之後，就可以借用天地之力了。”
韓旭解說起來，程明空點了點頭，說：“先天之後，內視靈覺誕生，可引天地靈氣入體，算得上是借用天地之力。”
雖然程明空沒有晉級先天的功法，卻對這個境界，有着充分的瞭解。
“韓旭，你用天地之力來打我一下，讓我感受一下。”
這個要求很古怪。
韓旭呵呵一笑，眼看程明空站了個防禦的姿勢，便說：“那好，老爺子注意了，我用三分力打你。”
“來吧。”
程明空大眼圓瞪，暗暗調動氣息，使了個千斤墜的法子，一口氣息遊走身軀，雙手渾圓成盾，做好了最佳防禦姿態。
韓旭調動體內充沛的真元，上前一步，一拳打向程明空的圓抱手。
這一招，沒有絲毫花哨，就跟普通人打馬步衝拳，黑虎掏心一樣樸實。
一力降十會，樸實的招數，如果施展的人夠強大，足足可以一拳轟塌一層樓，若是普通人，怕是連一塊木板都打不斷。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的招式，不同的人用出，威力也有不同，區別只是招式從誰手上發出去。
嗚嗚。
韓旭這一拳，把空氣打得嗚嗚作響，打在程明空的身上，力道炸裂出來，他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到，整個身體往後暴退。
因爲施展了千斤墜，程明空的身體，死死地釘在地上，竟是把地面都給犁出深達兩釐米，長達一米半的溝溝。
“這一拳好強。”
程明空驟然變色，他感覺到這一拳的力量，帶着蓬勃充沛的氣息，打中他之後，不停地衝擊，壓根不能卸掉，有無堅不摧的狂暴。
待到身體停下來，程明空才發覺到，被打中的雙掌，傳來劇烈的刺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其實以程明空的強悍素質，站着不動，讓普通人打他一百拳，也都不會有絲毫痛感。
若是剛纔那一幕，被認識程明空的人看到，怕是會驚訝的下巴掉下來。
花江市實戰中能排前三位的程老爺子，竟然被一拳轟得快飛出去，這簡直不可能啊。
“好厲害，這纔是三成力嗎？若是全力打出一拳，那我還不得受傷吐血啊？”
程明空一臉震撼的說着，隨即羨慕的道：“拳諺中有說，先天先天，一步登天，果真是厲害。”
“先天之後，戰鬥力暴增數倍，的確是有一步登天的感覺。”
韓旭笑了笑，地球武道的先天，對他來說，就是修真體系的煉氣期。
他的修爲由煉氣期初期，進階到煉氣期中期，綜合實力的確提高了數倍，以往打不
過程明空，現在可以輕鬆地應對。
“韓旭啊，你先前跟我說，是一個人瞎練，我還信了你的話，現在你可得跟我說老實話了吧？”
程明空哈哈笑着，說出了這番稍微冒昧的話。
老武者都清楚，武學之道很多都涉及到頂級隱私，不能冒昧打探，除非別人主動說。
古時候武者練功的時候，都選在偏僻之地，若是被人看到，普通人倒也就罷了，因爲看不懂玄奧之處。
若是被其他練家子看到，爲了防止隱私泄露，弄不好要去追殺。
當然，現代社會，很多東西都開放了，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少出現，可也不代表並沒有。
韓旭並不在乎這些，程明空這番話，只是打探他有無師承，還沒有問及晉級先天的功法。
韓旭笑道：“老爺子，上次咱們剛見面，我就沒說實話。”
“其實我是有師父的，不過，他年齡大了，很少在塵世中走動，平均下來，我一年到頭，都不能見他一面。”
韓旭不能說自己是轉世之身，只能編造一個小小的謊言，如果程明空想要他引薦那個師父，就說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己也不能見到，可以堵住他的話。
“你的師父肯定是頂級強者，可惜我不能得見。”
程明空很是遺憾地說着，他之所以懷疑韓旭有師父，是因爲地球武者，如果靠自己單練，的確有希望晉級後天巔峰境界，可如果沒有師父，絕對無法晉級先天。
如果韓旭能引程明空見他的師父，那麼他順勢請教一番，說不得有晉級先天的希望，可現在只能搖頭苦嘆了。
在程明空的眼裡，韓旭只是個後輩，不好意思主動問他功法之秘，儘管學無先後達者爲師，可涉及到先天功法，屬於萬金不傳之秘，不可能隨便去問。
在程明空看來，如果仗着和韓旭認識，就開口請教晉級先天的辦法，純粹是屬於不要臉，很無恥的行爲。
如果開口討教，韓旭‘不吝賜教’，那還有些收穫，如果韓旭來一句，對不起，師門之法不能外傳，程明空尷尬就不說了，灰頭灰臉的就丟大人了。
或許，還會失去韓旭這個忘年交，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程明空沒有開口向韓旭詢問，而是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哎，我這老糊塗，怎麼沒有恭喜你晉級先天呢。”
說到這裡，程明空抱了抱拳，行了老武者的禮節，表達恭喜之情。
“多謝老爺子。”
韓旭笑了笑，和程明空一起離開龍河邊，向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開車回去的路上，韓旭見他眉頭微皺，思忖着什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便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這老頭爲了追求先天之道，曾和一幫志同道合的老朋友，出巨資聘請探險團隊，全世界四處奔走，試圖找到小世界的入口，進入那先天滿地走，強者多如狗的修煉世界。
可惜，小世界到底存不存在，也都是個未知數，程明空自然失敗了，一直到現在，耿耿於懷的還是先天之道。
畢竟先天之道，對於武者來說，是夢寐以求的境界和追求，爲了進入那扇門，程明空付出的太多，卻一無所獲，心裡的失落可想而知。
“老爺子，先天之道，我倒是稍微有些心得，成功進階之後，境界還不穩固，您老眼界廣博，修爲不俗，幫我參謀一下可好？”
什麼？
聽到這話，程明空直接震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