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變太監?兒子你傷到哪裡了?你現在在哪裡?”電話這頭,略有些發福的周月娥急了,聲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八度。
正坐在沙發旁喝下午茶的王鐵林一聽,臉色也一變,他這個金陵市的大房地產商,就王子豪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王鐵林夫婦二人顧不得問太多,匆忙趕到醫院,一見王子豪的模樣,痛心疾首:“兒子,怎麼回事?”
王子豪也不回答,只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嚎着:“媽,爸,我不想變太監啊……”
王鐵林聽完王子豪說完事情經過,商人的警覺和敏感,讓他立馬覺得問題出在那個年輕人身上。連忙安排隨身的保鏢道:“你去查查這小子的下落,把他請來見我。再把醫生給我叫進來。”
“……”
蕭辰回到廣場,支好攤,這個時間點,廣場人也不多。便招呼老李頭:“來,殺兩盤。”
老李頭點點頭,慢騰騰地掏出一棵皺巴巴的香菸,點上,眯縫着小眼:“你每天不被我虐兩盤,渾身不舒服是吧?”
蕭辰撇撇嘴,道:“老李頭,別欺負我剛學會,待我熟悉了規則,肯定殺你個片甲不留。”
老李頭呵呵一笑,蕭辰是來擺攤纔跟他學下棋的,這小子反應確實快。兩人正襟危坐,開始廝殺。
老李頭平日就最愛下棋,下了半輩子,棋譜都背了好幾本,碰上蕭辰這種新手,沒多久就車馬一併,直搗黃龍。
蕭辰眼珠轉了轉,趁老李頭正在掏火點菸,猛然跳馬,將老李頭的大車拿下。
“喂,喂,喂。”老李頭隨着聲音節奏,敲了三下棋盤:“你家馬走田字啊,步子太大,也不怕扯着蛋。”
“明明是個日字,你老這麼大歲數,不會不認識日字吧!”蕭辰撇嘴。
“你小子,棋沒學精,耍賴耍的精的很!”老李頭毫不留情揭穿蕭辰。
蕭辰拿着馬在棋盤上比量着,故做思考:“剛纔是走的田字嗎,明明是日字。”比量兩下,一把把棋子弄亂:“這把不算,重來。”
“你啥時把馬走日練會了,咱再來。”
這個時間,街上連個美女都沒,蕭辰無聊,耍賴道:“你是不玩了?你不跟我下象棋,我找你女兒下去!”
蕭辰頓了一頓:又道:“像我這種奇男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美女見了愛投懷!”
“……”老李頭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還真怕蕭辰禍禍他那漂亮女兒,大手一擺,“來繼續下!”
蕭辰殷勤的幫老李頭也擺好棋,正在轉眼珠想耍點花招,卻聽見旁邊有人粗聲大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叫蕭辰?”
又有麻煩上門,蕭辰不悅的嘟囔道:“紅顏果然都是禍水。”
嘟囔完,懶洋洋地站起身來,回頭一看,只見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就站在身後。
蕭辰看了看兩人,長得都跟熊瞎子似的,頓時樂了,撇嘴笑道:“我看二位今天有血光之災,沒事早點回家避災爲好!”
“你還是算算自己的血光之災。我家王老闆請你去一趟。”壯漢倒是專業,也不逞能打嘴炮,居高臨下看着蕭辰,冷哼了聲道明瞭來意。
兩人是專業保鏢機構出來的,受過專業培訓,一般人自不會放在眼中。
“王老闆?不認識。男的女的?男的不見,美女請預約!”蕭辰眯了下眼睛,淡淡說道,也不問王老闆是誰,像是早有猜到了。
“不見?小子,我看你真要有血光之災了!”另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大漢揉了揉拳頭,臉上一陣不耐煩。
王鐵林在金陵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他們作爲王老闆的貼身保鏢,外人見了大抵都會給點面子,也橫貫了,根本不把一個小攤販放在眼裡。
另一個金牙大漢很配合,應景的一腳就把膠合板做的招牌踢成了碎片。
老李頭見識過幾次蕭辰的厲害,見到壯漢也不慌了,可一臉心疼用手一指:“這塊是我的招牌,他的招牌是那塊。”
金牙大漢一聽,擡腳就又一個稀碎!
蕭辰有點不高興了,“你知道我那牌子多少錢做的嗎?”
金牙大漢鄙夷的撇了一眼蕭辰,一副老子就是踢了又如何的樣子,語氣不屑,懶得饒舌,重複道:“我家王老闆請你去一趟。”
“我哪兒都不去,你倆,賠了招牌錢,滾蛋。”蕭辰也不耐煩了,擺了擺手說道。
金牙大漢一瞪眼:“請不去,只好拖你去了。”說着,衝戴鴨舌帽大漢一使眼色,二人猛然上前夾擊,擒拿手施展得有模有樣,就要鎖住蕭辰肩膀。
兩人的配合是天衣無縫,就像是訓練過千百次。力道速度,都算得上是專業保鏢中拔尖的那一類。
蕭辰冷笑,身形瞬間翻轉,靈活得像只游魚,閃身就從二個大漢手中掙脫出去。
兩個壯漢相視一頓,都看出蕭辰有兩下,冷哼着紛紛拎起拳頭,拳風凌厲,打有一股將其打趴下擡走的氣勢。
蕭辰懶洋洋的斜腿站在另一頭,撇嘴道:“我的卦很準,你倆可是有血光之災,小心啊!”
說話間,只見兩個鉢大的拳頭已到了跟前,蕭辰卻是不閃不避,雙拳擡起硬接了上去。
老李頭暗自吐槽蕭辰不靈活,從體型判斷,硬碰硬真不明智。
蕭辰卻是渾然不覺,自信的揮舞着拳頭,就對準兩壯漢的沙包大拳就撞了過去。
幾個膽大的路人見狀都駐步圍觀,目不轉睛,只見四隻拳頭砰然相撞,兩聲悶響,兩聲哀嚎瞬時衝破天際:“啊!疼死了……”
“媽呀,我的手骨折了。”
膘肥體壯的大漢這樣喊,真是讓人忍俊不住。
“那小子還真有幾下啊。一對二竟然打贏了。”
“看那兩人熊瞎子似的,一拳估計能把我腰板打斷。那傢伙竟然敵得住,肯定練過!”
“……”
倆壯漢疼得頭上直冒汗,知道是碰上硬茬了。又聽衆人紛紛調侃,不由面紅耳赤,老臉更是臊得慌,作勢就要跑,可被蕭辰堵了個正着。
“大哥既然不願去,那就等王老闆親自來請吧。”兩人訕訕說道。
蕭辰微微一笑,道:“我頭前說什麼,你還記得吧?”
戴鴨舌帽大漢一愣:“記得,大哥說不是美女不見。”
“不是,下一句。”
金牙大漢想了想,臉色一變,顫顫巍巍道:“我倆今天有血光之災。”
蕭辰點點頭:“對了,這句話是重點,你書沒讀好,以後聽人說話要找重點。”
兩人臉色愈發難看,道:“兄弟,得饒人處就饒人!”
蕭辰笑了笑,道:“說得對。可是我都說了你們有血光之災。你們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又砸我招牌?”
兩壯漢自知不妙,轉身就要跑,卻被蕭辰對準一人一腳踹在腰上,一一來了個狗啃泥,不對,沒有泥,是堅硬的馬路!
臉先落地戧在馬路上,牙磕馬路,滿臉血都不算什麼,門牙當場就磕掉了。
蕭辰笑眯眯道:“看,我這卦準吧?血光之災應驗了吧?”
“……”
“我的招牌都讓你們踢飛了,我還吃不吃飯了?怎麼辦?”
“……”兩個魁梧大漢差點哭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牙也磕掉了,出道至今,就沒吃過這麼大虧。可眼前這年輕人,明顯就不省油燈,誰讓他倆來前也不查個清楚。
哆哆嗦嗦掏出身上的幾百塊錢,“大哥,就帶了這麼多!”
“出門就帶這點錢?你倆怎麼混的?我看你倆就留下給我當活廣告吧。”
兩人一聽能通融,根本不敢再犟嘴,也不顧臉上有多疼,努力擠出笑容說道:“大哥,我們去取錢行嗎?”
“不行,你倆跑了我找誰要去?就做活廣告!”蕭辰笑眯眯的樣子人畜無害,可在那兩人眼裡,這簡直就是惡魔的笑。
“做,做就做!”兩人一咬牙,只想安然脫困,能屈能伸真男人,能脫了困,再報今日之辱。
蕭辰見兩人答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剛纔說你倆有血光之災,準不準?”
“準,準,準,大哥說話真真準。”
“什麼我說話真準,我是捎帶算命的,你應該說我算命真準。”
“是,是,是,算命真準。”
“即然這樣,你兩就在這馬路上,給我打打廣告,要大聲喊,要達到顧客盈門的效果,知道嗎?”
知道個屁,兩個堂堂專業保鏢,在路邊吆喝拉生意?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可擡頭對手蕭辰那一臉笑,不由渾身一個激靈,就在馬路邊上喊開了。
“賣手機貼膜送神卦,貼膜貼的好,算命算得準。”
“一生事情早知道,算出福等着,算出禍躲着,算一算,定成人生贏家。”
蕭辰樂開了花,吆喝道:“加點現身說法。”
二人一聽,連忙改詞:“貼膜小哥算命算得好。”見人們都駐足觀看自己,有了效果,連忙現身說法:“小哥算我們有血光之災,果然就有血光之災,太靈驗了,走過路過別錯過。”
“……”
老李頭無語,蕭辰這廝也太作了,啥事兒都能作出朵花兒來,不服氣都不行了。
一開始是沒什麼人,可兩個熊瞎子一樣滿臉血的壯漢吆喝,奪人眼球還是有的,沒一會兒,真不少路人圍了過來。
兩個壯漢內心哭出了汪洋大海一片,時不時偷偷打量蕭辰幾眼,這傢伙壓根沒有鬆口的跡象,只能繼續豁着牙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