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打電話了麼?”吳成江眯着眼睛問道。
“不需要,不需要的,哈哈。”那男人又打起了哈哈,面子掛不住了。
這文件是從省裡審批下來的,在省裡既然都打通了關係,說明上面有人,這個問題他還是能想到的,再讓吳成江打電話,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上面的領導責怪下來,說不定連洞山縣的領導都得捱罵。
這麼大的責任他承擔不起,吳成江不怪罪他都已經燒高香了。
“那行,大概什麼時候可以辦好?”吳成江也不繼續追究,把手機又放了回去,況且也沒什麼追究的,他不過是藉着那文件上的印章狐假虎威罷了,真正意義上講,他根本沒後臺。
狐假虎威到了一個點就行,太過就露餡了。
“五天,不,只要三天,執照的事情就可以辦好了。”那男人回道。
“那我等三天。”吳成江回道,繼續裝着一副大有來頭的模樣,反正裝bi又不要錢,那就多裝一點。
“好,辦好了會通知你的。”那男人客氣回道,對着旁邊幾個同事打了一個眼神,拿着吳成江給的材料去辦事了。
吳成江也是離開了交通局,事情已經辦好,等待即可。
交通局那辦事處的男人去把材料上交後,又回到了辦公室,一臉忌憚。
“什麼來頭,看你嚇的。”旁邊的同事打趣道。
“省裡面的交通運輸廳蓋的印章,而且還是副廳長,另外交通局的印章也是副局長的印章,你們說什麼來頭。”那男人回道。
“嘶…”
其他幾個人馬上倒吸了一口涼氣,從省裡面的交通運輸廳和工商局蓋章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不過要是副廳長親自蓋的印章,那這種來頭就不小了,上面說一句話,他們的鐵飯碗就不保。
“我們去做事了。”
其他幾個同事馬上離開了辦事處,剛纔那人得罪不起啊,幸好沒有裝領導,給別人臉色看,不然被人去上面打個小報告,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吳成江倒是不知道會引起這樣的事情,出了交通局後,漫步在大街上,突然發現沒地方可去了。
縣裡他沒親戚,高中的同學雖然放假了,但他在高中三年除了跟李明天要好之外,和其他同學的關係並不深,況且現在別人現在在讀書,他已經步入了社會,估計也沒什麼共同的語言,湊在一起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麼。
而且縣裡的朋友就更少了,目前來說只有楊晴一個,而且現在楊晴已經嫁人,對方還是縣長的兒子,還被他給廢掉老二,碰面到一起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
其實吳成江還是很喜歡楊晴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喜歡。以前高中讀書時,暗戀那程星星,不過那是不懂事時的暗戀,算不得數,而楊晴卻不同,兩人有意,上次在渡口鎮的臨江樓上,兩人掏開心窩,楊晴得到滿意的回答,不過終究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嫁給了那費世文。
對於楊晴,吳成江心裡一直都有股莫名的意思,但又不敢真正去追求,並不是他怕事,而是他不想讓楊晴跟着自己受累。
“唉!”
不知不覺,吳成江走到了洞山縣電信局大樓的位置,現在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裡面有人陸續走出來,準備回家了。
“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楊晴?不知道這幾個月來她怎麼樣了。”吳成江在猶豫不決。
“成江,你怎麼在這兒?”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吳成江的耳朵,他擡起頭來,那人不是楊晴還有誰?
上天真是能安排,居然在吳成江猶豫的時候,直接人就出現了。
黑色高跟鞋,黑色的職業露腿裝,腦後盤着一個髮髻,標準的白領麗人打扮,看臉色除了有一些倦容之外,其他都還好。
還是那個吸人眼球的楊晴,只不過現在愈加成熟。
“我準備來看看你。”吳成江笑着回道。
“鬼才信你。”楊晴丟了一個白眼過來,她來上班還從未跟吳成江說過,後者是不知道她的事情,況且吳成江撒謊的時候,在她看來可是太明顯了。
“真的。”吳成江正色道。
“還煮的呢,幾個月不打個電話來,你都快把我忘記了吧?”楊晴調皮的打趣道,如果她這個樣子被電信大樓裡面的同事看到的話,說不定會驚掉下巴,在公司裡面楊晴可都是沉着臉,辦事更是嚴謹,一絲不苟,所以給同事留下了冷美人的稱號。
“請楊姐吃飯,還望楊姐給小弟賞個臉。”吳成江諂媚笑道。
“看在你這麼誠意的份上,我就答應了。”楊晴也笑了起來。
隨後楊晴掏出車鑰匙,載着吳成江去一個一家中餐廳訂了一個包廂,裡面安靜,更是沒人打擾。
等飯菜上來後,吳成江邊吃邊問道:“楊姐,你怎麼又來電信局上班了,那費世文呢?”
“我在家裡閒着無聊,就來上班打發時間,費世文去省黨校學習去了,還有兩個月估計就可以畢業。”楊晴回道。
“黨校學習?”吳成江一驚。
由不得他不驚訝,這麼久來雖然都是忙東忙西,但吳成江可沒有偷閒,有空的時候經常抱着書本看,也對一些國家的政策和措施瞭解許多。
而且這黨校學習也知曉一二,黨校一般都是培養政府有潛力的年輕後輩的學校,除了自身肚子有料之外,還需要推薦人,特別是省黨校,一年培養的人數可不會多,大多出來後,仕途一片光明,稍微鍛鍊幾年就可以到下面擔任一把手了。
這費世文居然能進省黨校學習,這個消息對於吳成江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費世文的老子本就是縣長了,對於現在的吳成江來說就已經是一座大山,那費世文按照這個年齡,出來慢慢往上爬,以後的底限在哪裡?
最主要的是兩人註定都是敵人,費世文得勢,而且要是知道是吳成江廢了他的老二,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會善罷甘休?
吳成江用屁股當腦袋想也知道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何叫他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