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火門隊伍前,身着青衫的雲飛沉,眸子凝視着碧綠漩渦上方的三隻黑色鐵盒,眼神中有些火熱。
費勁千辛萬苦,纔來到主殿,若是拿不到相應的回報,這遺墓之行就算是瞎跑一趟了。
像是察覺到射來的目光,雲飛沉眼睛微偏,將視線放在了緩緩走來的黑衣身影上。
“林修。”心中喃語這個名字,他臉上的陰沉之氣,漸漸地凝聚。
這個被自己當做炮灰的小子,到頭來卻將自己耍了,那種感覺令他相當的憋屈。
雲飛沉在陰沉的望着林修,但後者卻並沒有在意雲飛沉,他疾步來到聖火門隊伍前,然後目光在一行聖火門弟子身上掃動。
很快,他就發現了聖月口中的傷員,眼眸緊閉,氣息微弱,這根本不是傷員就是一個在死亡邊緣徘徊之人。
望着那張氣息萎靡的臉,林修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因爲這個傷員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他同行的八星武士,方舟。
此時的方舟,狀態可謂是差到了極點,看那樣子隨時都有死去的徵兆,而在周圍,幾名牛資三隊的成員,都鐵青着臉,望着方舟。
“讓一下。”來到這裡的林修,沒有任何的遲疑,趕緊擠進人羣,走到了方舟的跟前。
衆武者依舊沉醉在美輪美奐的碧綠漩渦,依舊上方引人目光的三個鐵盒上,至於其他的,他們都未在意。
林修望着氣息萎靡的方舟,眼神微凝,旋即一股魂力就從識海中涌出,籠罩向方舟的身體。
藉着魂力,林修將後者的身體好好地探查了一番,可這番探查的結果,卻讓他的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
五臟六腑皆碎,丹田受損,氣海破裂,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能治好,也只能是廢人一個了。
早知道當初就帶着他一起闖過木偶陣了!
林修心裡有點埋怨自己,但他也知道那個時候他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哪還有時間來管別人。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在後悔也沒有用,他能做的只能是盡力的補救。
神識聯繫到空間戒指,只覺手指一陣輕顫,然後一枚滾圓的丹藥,便出現在林修的手中。
這是一枚品級到達三品中階的療傷靈藥,林修沒有任何的遲疑,一隻手捏開方舟的嘴巴,另一隻手將丹藥丟入後者的口中。
丹藥入肚,方舟原本萎靡的氣息開始變得平穩,而那蒼白的臉色,也一點點泛起紅潤,顯然丹藥的起到應有的效果了。
周身天地間,木元力愈漸濃郁,整座大殿逐漸被一股自然的氣息籠罩,就在這番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氛中,林修緩緩的站起身來,然後將目光落向了旁邊三隊的隊員。
“發生了什麼事嗎?”望着身旁弟子憤慨的樣子,林修猜測到可能有事,於是就出言詢問。
旁邊的這名弟子,名叫畢成,是與林修方舟同隊的隊員。
“林師弟,我們隊伍在木偶陣中,又損失了兩名隊員,如果不是你出手救助,恐怕這方舟也會沒命。”凝了凝神,畢成繼續道,“出現這種傷亡,一方面是我們實力太弱,而另一方面,卻有云飛沉的刻意針對。”
講到最後,畢成憤然的眸子就瞥向一側翹嘴冷笑的雲飛沉身上。
“我知道了,你照顧好方舟。”沒有似想象中的那般激動,林修點點頭望了方舟一眼,就走開了。
他的這種態度,讓僅剩的幾名三隊隊員有些不滿,但他們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林修能夠出手救助方舟,就算是盡心了,再去對抗雲飛沉,也不是人家的責任。
幾人這般想是沒有錯,因爲他們不瞭解林修,他們不知道林修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木偶陣前那般刻意地刁難與逼迫,早就突破了林修能夠容忍的底線。
報仇,是遲早的事情,他並不急於這一時,因爲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怎麼樣,那名弟子的傷勢控制住了嗎?”待林修返回原地,一直在那裡等候的聖月,略顯擔憂的問道。
宗主之女的身份,使得她對於宗門弟子,很是關心與在乎。
來到聖月跟前,目光從後者苗條的身段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她那張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美麗臉蛋兒,淡淡道:“傷勢是控制住了,但恐怕以後只能做一個普通人。”
聞言,聖月的柳眉漸漸的蹙在一起,普通人對於宗門來說,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雖然有些殘酷,但這也是事實。
蹙眉片刻,她的柳眉才稍微舒緩,紅脣微張,吐出一口氣,釋然道:“或許普通人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
講完這話,聖月纔將月牙般的明眸,移向林修,低聲問道:“眼下寶物共有三件,咱們要動**奪嗎?”
一路的跟隨,聖月已經習慣了以林修爲主心骨,一些關鍵性的問題,她還是會去詢問林修。
回到原地後,林修的目光就一直凝聚在衆武者圍聚的中央,碧綠漩渦上方的三個黑色鐵盒上。
“在等等吧,莫說場上有兩名武將,就單是這個碧綠色的漩渦,就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淡淡的開口,林修的黑眸依舊凝聚在漩渦上。
此刻的主殿,那股自然的氣息越來越濃郁,空氣中也開始泛起星星點點的淡綠色光芒,光芒相互凝聚形成一縷縷如炊煙般的氣霧。
“天地間的木元力,怎麼突然間會如此的濃郁?”兼修木屬性元力的林修,很快就察覺到周身天地間的變化,不由在心頭暗自問道。
“原來是你在作祟。”心生疑惑的同時,林修注意到被武者圍在中央的那處碧綠色的漩渦,正向外散發着濃郁的青光。這下,他才恍然大悟,道。
接下來,林修就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碧綠漩渦上方的三隻黑色鐵盒上,現在看似平靜,但每個人心裡都很焦急與緊張。
而他也知道,此刻的平靜不會持續太久,不足百名的武者中,遲早會有人按耐不住,率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