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能夠存在,必然與修真世家之間有着各種各樣的聯繫。沈蓉曾私下告訴他,國家的幾個神秘部門,像x大隊、s大隊,怒劍、暗劍、天劍等組織,都或多或少與修真世家有着那樣這樣的聯繫。
各大修真世家往往都劃分外門和內門,內門是世家的精英,大多數隱居修煉。外門則負責外圍的瑣事,包括與國家層次的聯絡。
張均甚至聽沈蓉隱晦地提及,當今朝廷之所以能夠以弱勝強,成功立足都與衆多世家的支持密不可分。朝廷與修真世家之間,達成了不爲人知的秘密協定。
可不管暗劍是什麼存在,此刻都讓他非常惱火,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他冷冷地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就是張均?”那名震傷華布衣的青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冷厲地問。暗劍的人一向秘密行動,因此從沒見過張均。
“是我。”張均與華布衣並肩站立,眸光陰冷,“暗劍的人就可以跑到我家裡囂張?”
“囂張?”青年人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他揹負着雙手,斜着張均道,“咱們聽說,你拜入了龍虎山,還在不久前傷了於家的人?”
張均心中一動,前不久他參加了世家青年的小聚會,廢了於家的幾個人。莫非於家與暗劍有關係?
想到這裡,他寒聲問:“我想知道,三位來我家裡,爲公還是爲私?”
“有公也有私。”中間那老者開口了,表情嚴肅,“於公,我們是暗劍的人,而你也與國家有合作關係,我們有義務監督你的一切行動。於私來說,你行事太過囂張,作爲仙林前輩,我們覺得有義務提醒你一下怎樣做人。”
一聽這話,張均就知道來者不善,他暫時壓下心頭怒火,冷淡淡地問:“哦?不知道本人哪裡做得不合理,值得三位上門指點?”
老者哼了一聲:“你明知故問!你的天行集團,涉及各行各業,不管插手哪一行業,必然就沒有別人的飯吃。你可知道,有多少財團因此而受到排擠?”
張均漠無表情:“只有這一點?”
“另外,你行事太過囂張了些,一點仙林規矩都不講。前段時間廢了於家的幾個人,而且龍家、魏家的事情,似乎也和你脫不了干係吧?”老者寒聲道。
“魏家、龍家、於家,都是仙林世家的重要成員,你卻頻繁對這幾家出手,行事狠毒不留後路,讓仙林同道激憤!”他一臉的正氣凜然。
張均的臉色陰沉下來,眼睛盯着對方問:“是不是,我要解散天行集團,然後前往於家負荊請罪,聽憑於家處置?”
“你倒聰明。”老者居然點起了頭,“年輕人低調點好,須知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太張揚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張均輕輕吐了一口氣,他慢慢走上前,盯着老者一字一句地道:“老子做什麼,###鳥事!”
老者本來以爲張均已經服了軟,誰知竟冒出這樣一句話,他麪皮頓時難看起來。而那震傷華布衣的青年更是大怒,突然一步踏出,真力漫延,頃刻就鎖定了張均。
張均運轉太清大真力,森然道:“你傷我師父,我廢你修爲!”說着他突然長身而起,擡掌轟向對方面門。
雙方的真力擠壓碰撞,空氣中爆出數條蚯蚓般的電流,噼啪作響。青年人不過真力三重,張均實力遠在他之上,太清大真力霸道絕倫,佔有絕對優勢。
由於都是真力外放,因此二人還沒動手就已展開了對抗。青年人臉色大變,一上手就知不是人家對手。可已經晚了,張均大步行來,那氣勢彷彿就像踏星捉月的天神,崩山倒海的魔王。
一待近身,張均大喝一聲,龍虎印直接碾壓下來。這一印,彷彿遮蔽了蒼天,籠罩了大地,真力籠罩下讓他避無可避,只能硬接。
“住手!”
老者韓須良看沒想到張均居然如此強大,知道這名下屬不是對手,連忙出言制止,同時他身形一晃,殺向張均。
就在此時,小龍女動了。他就像一道鬼影子,瞬間攔在了韓須良面前,一絲若無若有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千鈞一髮之際,韓須良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生生剎住了身形,死死地盯着小龍女,一動不動。
“轟!”
張均的龍虎印終於打下來,青年人以雙臂相迎,結果在一聲脆響中全部崩斷,然後張均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青年人是世家中的天才子弟,一生受人追捧,何曾出現過這種情況?他心中生出大恐懼,下意識地叫道:“別殺我!”
此刻,只要他真力一吐,就可以廢掉甚至擊殺青年人。不過他終究沒有下狠手,這三個都是暗劍的人,而暗劍又是國家的機密組織,涉及重大利益,不可輕易就殺。
他盯着青年人:“傷我師父,你該給個交待。”
青年人從張均眼中看出了那種凜然的殺機,他毫不懷疑對方敢結果他的性命。他心思急轉,咬牙道:“我願自廢一臂!”
張均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青年人心頭一涼:“那你想怎樣?”
華布衣這時站出來,道:“算了。”他顯然不願計較,心裡也清楚暗劍的能量,不想張均豎敵。
張均擡起手掌,冷冷道:“今天你很走運,換一個日子,你已經是死人了。”
青年人心中一鬆,連忙退開,抱着斷掉的雙臂,回到老者身旁,再也不敢囂張了。
韓須良還在和小龍女對峙,不過越是對峙下去,他越心頭髮毛,最後竟然不敢與她對視,轉而怒視張均:“你敢跟暗劍動手!”
“暗劍又怎樣。”張均盯着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管你們是暗劍還是明劍,別惹我!”
韓須良氣極反笑:“好,很好,現在世道變了,居然有人敢反抗暗劍!小子,我警告你,如果暗劍想動了,就算國家高層也救不了你!”
張均冷冷道:“我也有同樣的話,如果我想殺你,暗劍保不住你!”
韓須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重重一哼,帶上隨從恨恨離開。
他們的人一走,華布衣神情憂慮地道:“居然被暗劍盯上了。”
“師父也知道暗劍?”張均同樣心情沉重。
“當然知道。建國之前,暗劍就存在了,它地位超然,國家與它只是合作關係。誰也不知道暗劍有多少人,有多少高手。”
“那怒劍呢?”張均問,他曾得怒劍中人的幫助。
“這個就不清楚了。”華布衣道,“應該是國家單獨成立的組織吧,是可以掌控的。”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張均收拾心情,又回到了產房。這次沒待上半小時,外面頓時又傳來喧譁聲,他眼識掃視之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原來那三個人去而復返,而且帶來了另外的三個人。這三個人,看上去都是年紀六七十歲的老者。不過張均透視之下,知道這三人的實際年紀,都在一百歲以上。
他心中憤怒無比,這些人把張家當成了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大步走出,很快來到院子,盯着韓須良問:“給臉不要臉的老鬼,你敢再來,就不用走了!”
“小輩果然很狂。”新來的三名老者裡,有個長臉的冷笑。
張均盯着他,一字一句問:“你莫不是想來教訓我?”
“看來你不蠢。”老者緩緩道,“暗劍做事,必須要有結果。”
“我想知道,你們代表了誰的利益。”張均冷靜下來,問道。
“代表暗劍。”對方道,“小子,你根本不知道暗劍有多強大。”
“比之聖教如何?”張均輕蔑地問。
老者一怔,居然回答不上來。說實話,暗劍和聖教比較,似乎後者更強大一些。回答不上來,他有些惱羞成怒,聲音變得陰冷:“你的孩子今天馬上出生,你這般的狂妄,就不怕孩子變成孤兒?”
這就是赤祼祼的威脅了,觸及了張均的底線。
他臉上的怒火居然一下就消失了,變得平靜無比。他輕輕嘆息一聲,說:“我從沒有主動招惹過你們,你們卻要跑上門來讓人低頭認罪,不僅解散天行集團,還要把性命交給別人。”
“這是你唯一的活路。”老者認真地道,“否則不僅你,連你的家人都要受到牽連。你要清楚一點,在暗劍面前,沒什麼人或勢力可以救你。”
然後他又看了小龍女一眼,淡淡道:“這位想必是位高手吧?大約是覺空級真力九重,這樣的實力確實可怕,不過嚇不到暗劍。我奉勸你不要參與此事,否則就是與暗劍爲敵。”
張均彷彿沒聽到,他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的人是沈蓉。電話一通,他淡淡道:“小蓉,我要殺人。”
沈蓉一愣,問:“你要殺誰?”
“一羣自稱來自暗劍的傢伙。”他淡淡道。
沈蓉大吃一驚,連忙道:“不可!”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這是一道選擇題。”張均嘆息一聲。
沈蓉沉默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那邊張均已掛斷電話。他打這通電話,只是爲了通知沈蓉,讓她做好必須的準備。